菩薩豈知悟空內里想法,祂急忙阻止道,“莫要行兇,我留他還有用處。”
孫行者問道,“這樣的怪物,不將他打死,難道還要留他繼續在這?”
菩薩說道,“我那珞珈之后山,尚無看管。這等黑熊精怪,我便將他帶回去,做個守山大神罷。”
捧哏猴說道,“你確然是個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菩薩。”
他隨后又是呢喃,“我若是有你那咒語,掌握了他人之姓名,我恨不得念上千百遍,與他算賬。”
菩薩不理悟空碎念。
那痛暈了的黑熊精怪,悠悠轉醒,他揉著腦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菩薩但若饒了我之姓名,我萬愿皈依正果。”
菩薩散去蓮臺,祥光隨之而降。
祂與那黑熊精怪受戒度化,便叫他持著那黑纓槍,跟隨左右。
那黑熊精野氣再無,他乖巧順遂,服侍兩邊。
菩薩與行者說道,“悟空,你且回去繼續西行,好生服侍那唐僧,以后切莫再生事端,勿要懶惰。”
悟空拜了拜說道,“菩薩遠從南海而來,弟子理應送將回去。”
菩薩說道,“免送,免送。”
菩薩便升起祥云,與那珞珈山后山護山使者,一同歸向南海。
悟空待菩薩消失于天際之后,猶豫了一番,沒入那黑風洞斬草除根,斬盡殺絕。
全當小妖小怪已經四散而逃,不見了蹤影。
他捧起袈裟,駕起祥云,向北二十里。
李福這廂在悟空做事之時,與禪院內僧眾談天說地。
他對那袈裟之事,不能說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其實也未曾過于看重。
他抬頭見天上有彩霧飄過,還未辨認是誰過來。
悟空就按落了云頭,與李福說道,“師父!袈裟取回來了!”
李福面含欣喜,還算含蓄。
可那些禪院僧眾,好一點的癱軟在地,差一點的險些因那欣喜過甚尿了褲子。
他們幾日以來與唐僧李福接觸,深知他頗為良善。
此等良善之人,能從東土大唐行萬里之遙,活著到于此處。
那便證明,他身邊之護法,該是怎般兇惡。
別提一路層出不窮的妖怪,就是強盜劫匪,豺狼虎豹都不好相與。
李福與他們說,他這一路沒見過幾只妖怪。
禪院僧眾全無一人相信。
若是東土大唐真得這般祥和安全,他這唐僧為何又要十萬里遙,去那西天取經。
他們全皆覺得,是那孫行者,在李福還沒看出來妖怪是妖怪的時候,就全都打死了。
因此,他們提心吊膽,生怕那行者尋不回袈裟。
或是尋回的過程不甚爽快,泄憤將他們棒斃。
唐僧接過袈裟。
禪院眾僧見行者興致不錯,一個個無不歡欣喜悅。
他們當中有人說道,“幸哉!幸哉!袈裟歸于原主,我等性命也得以保全了。”
李福邊收攏袈裟,邊問道,“悟空,你我晨間約定,晌午之飯回來食用。此時已快日西山,這是為何?”
悟空繪聲繪色的將他與菩薩降妖之事,與師父描述完全。
觀音禪院的僧眾,聽這行者竟有與他們供奉之菩薩如此之互動。
深感行者面子之大,李福背景之深。
若是不然,菩薩的道場被毀,應那問罪才是,怎會是這番模樣。
他們對于李福和悟空二者,更是尊敬了。
李福聽悟空又殺了些生,他未加以責怪。
他擺下香案,超度一番,且與那崔判官再聯絡了一番感情。
李福說道,“徒兒,袈裟已然尋回。我等在此蹉跎數日,應該上路了。”
行者說道,“師父莫急!師父莫急!”
“今日天色已晚,不宜趕路,不甚安全。我等再歇息一天,明日一早即行。”
禪院內僧眾齊齊跪下,他們眾人宛若一口。
“孫爺爺說得對!”
“一則天色已晚,二則我等盡皆歡喜,還愿再侍奉真僧。”
李福與悟空二人,用過齋飯,又留了一夜。
次日一早,李福穿戴完畢,推開屋門,就見有僧眾在為龍馬刷毛。
那小沙彌見了李福,一臉諂媚之笑。
李福與悟空用了早膳,龍馬吃足了水草。
李福上了馬,悟空擔起了行囊,再次西行。
不過是在觀音禪院幾日的功夫。
殘存的冰雪全然融化。
柳樹抽出了嫩芽。
桃李之花,也漸漸綻開。
水潭之處,也有那一雙鴛鴦結伴而睡。
山間草叢,蝴蝶飛舞領略花香。
師徒一行,前行了一周之數,未曾遇到半點磨難,可也未曾見到半個人家。
李福又體驗了一番,荒野求生,野外生存。
好在悟空神通廣大,哪怕于無人之處,隨意兩下,也能造出房舍床榻。
今日,天色又要晚了。
李福等人在山坡之上,視野頗佳。
悟空忽然說道,“師父,你看那遠處有人家!”
李福眺望,影影綽綽,不甚清楚。
可他看到更近之處,有個山莊。
他便說道,“悟空,我見這山莊更近,我等便去這邊求宿一夜,明日再行罷。”
悟空聞言,并未立刻答應,他與李福說道,“師父!先讓我看個吉兇,再論去甚么地方。”
李福勒住韁繩。
悟空那邊手搭涼棚,定睛觀看。
只見那山莊隨不似觀音禪院之奢華,卻也是井井有條,茅屋重重。
門口有一樁甚粗野樹,勢若參天,頗為壯麗。
再見那小橋流水,楊柳依依,秀外內中。
悟空看罷說道,“師父!那山莊之處,宛若人間仙境,定是一戶好人家,可去借宿。”
不用李福催促,白龍馬兒自動行走。
師徒白馬到了那山莊之外,見有一少年疾步而行。
悟空不管他有甚么急事,一把拽過來問道,“我問你一問,你知道此間是甚么地方么?”
那人苦苦掙扎,可惜徒勞。
他口中嚷道,“要問問別人去,別來礙我。”
悟空聞言倒是客氣了幾分,他說道,“施主莫要氣惱,常言道,‘與旁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
“不過是說個地名而已,對你沒何害處。”
“若你覺不公平,你先說之后,你之煩惱,我可為你解決。”
那少年亂蹬瞎踢,他說道,“家里的委屈不能解決,出門在外竟還要被禿瓢捉弄。”
悟空氣道,“你這說的是甚么話,你是個真有本事的,你就掙開我的手,你隨便離去。”
“若是不能?哼哼!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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