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敗興而去
當聽到周縣令這句話的時候。
蒲博濤和霍成濟都默默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兩人雖然分在兩個地方。
可同樣作為致仕的官員。
兩人都在官場具有足夠的積淀。
自然能夠知道，這周縣令現在才是準備交代底細了。
所以，聽到這話。
兩人都默不作聲起來。
只聽，周縣令開口說道：
“現在，石防務我們已經收押了。
不過，事情卻需要先調查清楚。
而最為重要的，就是那一個村子的人。
到底怎么樣了。
所以，對于這一點。
我們也不好判斷。
這才是我們現在的難處。”
聽到周縣令還在這里繞。
蒲博濤顯然已經不準備再浪費時間。
只聽他直接說道：
“既然還不確定。
那么何不先調查清楚呢。
而且，據老夫所知。
通妖案這種層級的案子。
事涉妖族。
就算不想自己調查。
那么也可以去請律師協會他們幫忙的。
只要給朝堂發一個邀請也就是了。
難道這點，周縣令竟然不知道嗎。”
蒲博濤這話，可以說是完全的不客氣。
這句話，直接翻譯過來，就是。
你如果要調查。
那么自己派出人手去調查就是了。
而犯人也不會坐以待斃。
這種案子，自然也會有適合的律師代為他進行辯護。
于是，這個案子在這一明一暗的兩方調查中。
自然也就會變得越來越明白。
而這，也是對你最為簡單的辦法。
怎么，難道周縣令你是在跟我們說，你連這種簡單的辦法都想不到？
那就是侮辱我們的智商了。
只不過，這個話確實不好太過直白的說出來。
所以，蒲博濤才會用這樣的方式說。
而聽到這么。
在座眾人的眼睛也都是一亮。
而后，周縣令和王縣丞都相互看了一眼。
兩人眼中都滿是精光。
顯然，這跟兩人之前的安排，確實都不謀而合了。
聽到這里，周縣令心下大定。
周縣令這才說道：
“其實，早在兩天前，我們就已經問朝廷說過這個事情了。
據說，朝廷也會安排合適的律師前來。
而且，我們也知道，那個石欣榮，他也在找合適的代理人。
我們估計了下時間。
那朝廷委派的律師。
今天也就應該來了。
所以，我們也就安排縣里的捕快去親自接了。
但其實這些事情，也都還好。
我們現在的問題，卻是，暫時這件事情還不知如何匯報。
畢竟，一下子消失了一個村子的人。
如果他們能夠回來還好。
可如果他們再也不會回來。。。。”
后面的話，周縣令顯然沒有再說。
可那個意思已經十分的明顯了。
這個事情確實是可大可小。
這可確實關系著在座所有人的烏紗帽呢。
如果真的是一個村子的人徹底罹難。
那么在座的這些人，想要脫身。
就必須有人能夠承擔責任了。
而現在，顯然石欣榮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這話，霍成濟和蒲博濤也是相互看了看。
而后，霍成濟說道：
“既然周縣令已經安排妥當。
其實老夫看來，也不算有什么錯漏了。
為今之計，確實是先需要找到人，徹底的調查清楚。
這個村子的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至于其他的事情。
也確實，只能之后再說了。”
聽到霍成濟這么敷衍。
萬縣丞明顯有些不開心了。
今天他們邀請這兩個縣中致仕的老官員。
其實是有幾個目的的。
第一，跟他們說下大體的案情。
避免這些人在外面捕風捉影。
這些致仕的官員，雖然已經沒有朝中的差事了。
可他們還是有上奏的權力的。
說白了，那就是風聞奏事。
現在，整個村子的人到底是死還是僅僅是失蹤。
還不能確定。
如果致仕的官員在縣令之前，把事情捅了出去。
那就所有人都尷尬了。
所以，他們必須在這之前，就跟這兩個官員通個氣。
第二，則是向他們請教，如果跟進這個事情。
既然發生了案子。
那么自然是調查。
可是，由誰去調查。
這可就有些復雜了。
其實周縣令他們還是比較擔心的。
如果單單的就靠自己縣里的這幾個捕快。
他們還真的沒多少信心。
而現在，案子還捂在他們自己的手里。
由于還不好說遇害的人數。
自然，也不能讓朝廷來派人調查。
那么，自然也只能用自己的人調查。
可既然這些人能力有限。
那么就必然需要用外援。
所以，他們僅僅是說了有通妖的案子發生。
可是，具體的什么事情，他們也不說清。
于是，根據青松王國的規矩。
他們就要給石欣榮，找一個正經的律師，來保障他的權力。
而這，自然也就可以借助這個律師的能力。
幫助他們調查，現在到底什么情況。
其實，對于他們來說。
如今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才是最亂的。
所以，叫這個蒲博濤和霍成濟來，也不過是想查缺補漏而已。
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做的也確實沒什么大的問題。
既然蒲博濤都說了這個事情，應該這么做。
那么這樣處理，也就沒錯了。
可這第三點，他們今天還想讓蒲博濤和霍成濟，幫他們拿個主意。
那就是現在遇害的人數，應該如何說。
可面對這個問題。
蒲博濤和霍成濟都避而不談了。
這就有些不厚道了。
這個事情你不說，我們這里也不好統一口徑啊。
于是，王縣丞也就說道：
“兩位先生，你們都是官場前輩。
我們這些人，還都可能不入前輩的眼。
說真的，我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現在，我們委實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跟府中報備。
實在是，這些人，你說他們遇難了吧。
那是死不見尸。
可你要說他們沒什么事情。
卻又完全是活不見人。
這個事情，可當真是難辦啊。
所以，學生懇請兩位先生了。
可一定要給我們一個方法啊。
到底現在如何跟府中去說這個事情。
稍有不慎，那可說不得，就是一場恐慌啊。
還請兩位先生，為了萬千百姓，給我們拿拿主意吧。”
這個話，王縣丞的姿態已經是很低了。
可正因為如此，他也算是把問題挑明了。
兩個老頭，你們就說說吧。
這個事情，我們現在到底怎么跟府里匯報。
已經事發幾天。
再拖延下去，如果事情大條了。
真的是妖族大舉進攻什么的。
我們這種知情不報，會不會就釀成大禍。
而如果我們現在匯報了，到底怎么說。
是說已經遇難三百多人了。
然后，所有人都因為妖族，而人心惶惶的。
還是我們也不說多少人，就等著進一步確認消息。
這個事情，雖然看似簡單。
可這才是最考驗官員能力的。
一個處理不好，那么前途就堪憂了。
果然，聽到這話。
霍成濟和蒲博濤都有些尷尬。
兩人連忙都拿起手中的茶杯，掩飾一二。
其實蒲博濤心里也在罵娘。
今天來這里，他們不過是想要看看最近這個熱門案子的大體情況而已。
說真的。
不論事情如何，跟他們壓根也沒有什么關系。
可作為致仕的官員。
關心朝政，關心當地治理，本就是培養聲望的一種形式。
他們也沒想到。
今天來了這里，這個周縣令就直接把這么大的一個鍋丟了過來。
如果他們現在給了他們建議。
那么這個事情中，多多少少就確實有了他們兩人的事情了。
如果說三百多人遇難了。
可最后結果發現，壓根沒有。
那么他們是需要承擔責任的。
那可是要造成恐慌的。
可如果不說有人遇難了。
那么妖族如何再有行動呢。
到時，還有誰可以背鍋。
所以，兩人連忙演示了一下。
而后，還是由資歷最老的霍成濟說道：
“周縣令，既然現在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
那么說這些事情都為時過早了。
既然律師已經在路上了。
那么，我們不妨等等。
讓律師和咱們的捕快，一起調查看看。
不說探查清楚事情吧。
起碼，一個村子也能找找看吧。”
聽到這話，周縣令明顯臉色一沉。
心里已經有了不太好的想法。
果然，就聽霍成濟說道：
“等他們真的查出了些什么。
我們再看如何匯報吧。”
果然，周縣令猜對了。
這個老頭確實就是一個主意。
那就是拖延。
對的，就是拖。
不過，這個老頭子壞的很。
他還安慰周縣令。
現在事情不清楚。
瞎說什么瞎說。
那自然是讓那所謂的律師和捕快先調查調查再說了。
探案出事情的原貌也許不容易。
可如果只是找找消失的村子。
那么應該不難吧。
這雖然是比較穩妥的方法。
可現在可是涉及到妖族的案子啊。
如果這么敷衍。
那么到時，這個瀆職的罪名，可是自己等人要擔負的啊。
不過話說到這里。
幾人也都知道了。
這次找這兩人來這里，也只能說是通報個情況吧。
起碼，有了這次的交流，這兩個老家伙，應該不會再出去亂說了吧。
這多少，也是一種獲得了。
既然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周縣令也就過了一會兒，就端茶送客了。
周縣令還是很恭敬的把兩人送出縣衙。
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必要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看著周縣令這么熱情。
蒲博濤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他卻說道：
“周縣令，請留步吧。
今天感謝，那么我就跟霍老先離開了。
以后有事，再叫莪們。”
幾人依依惜別，倒是客氣異常。
而霍成濟進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剛剛啟動了一會兒。
忽然就停下來了。
確實蒲博濤從自己的馬車上下來了。
他攔住了霍成濟的馬車。
當下也不客氣，直接坐了進來。
“霍老，打擾了。
其實剛剛，您應該沒有說實話吧。
霍老我的記得您以前應該也是，處理過類似的案子啊。
崇州魘咒案可不就是您老一手解決的嗎。
怎么今天，您卻談性不高呢。”
蒲博濤也不墨跡，上來就直接說了最為重要的事情。
聽到蒲博濤竟然提到自己當年的案子。
霍成濟那渾濁的眼睛中，也似乎一下子多了幾分光彩。
于是他說道：
“其實也不是老夫藏私。
而是剛剛，那里面的人，老夫實在還不能太過信任。”
“此話怎講？”
“你也知道，當年老夫致仕，也就是因為崇州魘咒案。
這個案子當中，當地的官員上下沆瀣一氣。
案子被一拖再拖。
愣是最后雖然案子破了。
卻并沒有抓住什么人。”
聽霍成濟這么說，蒲博濤一時有了興致。
實在是當年的案子，他雖然也聽過。
可由于事情涉及到了詭異。
所以，詳情并沒有披露出來。
“那這么說，這次的案子，會不會也是一般的妖族的案子啊。”
聽到蒲博濤這么問。
霍成濟卻面露了難色出來。
他這才說道：
“其實，剛剛有個事情，我么有說。
如果這個事情，真的還是妖族吃人。
那么反倒是好事情了。
我現在最怕的卻是。。。。”
聽霍成濟說吃人竟然是好事情。
蒲博濤也是一驚。
這多少有些突破了他的認知。
“難道還有比吃人更差的？”
聽到這話，霍成濟目光一暗說道：
“當年的崇州魘咒案，其實就是一群妖族和魔族的瘋子。
說什么要光復神恩。
所以，他們其實是利用極其殘忍的手段，不斷的去找受害人。
而且，他們做的也不算太隱蔽。
他們的目的，竟然是獻祭。”
一聽這話，蒲博濤也驚到了。
他的胡子都顫抖了起來。
說道：
“什么情況。
獻祭人族，他們還能得到什么。
簡直是無稽之談。”
聽到這話，霍成濟苦笑搖頭道：
“可你架不住，人家信了啊。
所以，人家就是敢這么玩。
而這次的事情，我怎么看都透露這詭異。
我看啊，他們如果不著急匯報。
說不得，這里啊，還要有大事發生。”
聽霍成濟說的這么信誓旦旦，蒲博濤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
問道：
“祭獻，他們到底祭獻給誰呢。
或者，他們想要呼喊什么能。”
聽到這話，霍成濟嘆了口氣說道：
“具體的事情，太多的，我也不能太說。
不過，當時我接觸的那群瘋子。
那么所要呼喚的神靈。
據說是一個遠古的魔神。
而他的名字，就叫做九日。”
“九日？”
“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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