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繡南枝 > 第四百七十三章 手刃內鬼,替夫君復仇
  豐清低頭一看,笑道:“路過后廚檢查軍士伙食時,不慎踩著的。”

  “哦這樣嗎?”蘇南枝笑著鼓了鼓掌,“啪啪啪。”

  幾個掌聲后,一襲夜行衣的溫言斐將兩個麻繩綁住手腳的男人推進帳中。

  其中一個是,昨夜的糧草官,另外一個,則是江城最大的菜商,年逾五十。

  蘇南枝嘩地一聲,拔出腰間滄月劍,屈指輕彈劍身,發出锃地一聲脆響,她笑瞇瞇道:“糧草官,昨夜你第三輛運米車的空桶里,藏了一位豐清將軍,你不知道嗎?”

  糧草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搖頭如撥浪鼓,誠惶誠恐道:“下官不知啊!下官若是知道,怎么可能還會讓豐清將軍鉆了空子?”

  “哦?你知道他鉆了空子?”蘇南枝咦了一聲。

  “我我我……”糧草官三言兩語就被蘇南枝帶進溝里去了,說話不知不覺間有了紕漏,咬著舌頭后悔不已。

  “你若現在講清事情原委,我還能饒你一項大罪。”蘇南枝冷笑一聲,眼底是威懾力十足的肅殺,“你以為我為什么抓你?若你不老實,就休怪我無情。”

  言下之意是,蘇南枝已經掌握全部證據,只不過是給糧草官一個表功機會,讓他供出自己所見所聞,給他一個贖罪機會。

  畢竟糧草官心里有數,他在這事兒當中,不算重罪。但若替人遮掩,必然會被從重處理。

  糧草官擦了擦額前的冷汗,在那極具威嚴性的目光下,講道:

  “下官深知兵將擅離營地乃是重罪,協助兵將離開營地有罪,知道兵將離營瞞而不報亦是罪。先前我運送糧草返回江城途中時,發現運糧空桶內有異常,掀開一看,竟然是豐清將軍躲在其中。”

  “豐清將軍與我有些同鄉交情,他說他在江城內有個相好的姑娘懷了孕,如今戰事吃緊,他不放心那姑娘,央求我送他出去看看。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阻攔也不相邀,權當做沒看到。”

  糧草官瞥了眼菜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道,“那姑娘是菜商老板之女,我每回把豐清將軍送到菜商府邸附近,就離開了。別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蘇南枝點了點頭,糧草官所說與她掌握的證據出入不大。

  她勾唇,將刀尖放在菜商脖子上,笑了一聲:“江城與淵城離西戎頗近,故而兩國百姓來往密切,不少西戎人在江城和宣城做生意。據我所知,你不是江城人。”

  “老朽雖不是江城人,卻是土生土長的大慶人。”老菜商臉色凝重,目光在地上一頓亂瞟,急忙道,“我妻子是大慶人,女兒也是。”

  “可你祖上是西戎人。”蘇南枝哂笑道,“四十年前,老可汗安插了不少西戎人,滲入大慶安家生存。你們便是他安插的暗棋家庭之一。潛伏在大慶多年之久,你雖是土生土長的大慶人,卻也是西戎蓄謀已久的暗棋。”

  蘇南枝又道:“豐清潛入空桶擅離營地,我派言斐一路跟蹤,他去見你之后,言斐秘密封死你府上所有出口,控制了當日所有與你相關人員,截獲你家暗衛即將送去宣陽谷的一封密信。密信上寫:南北部合盟,后日佯攻于赤峰谷。”

  “天菩薩,天老爺啊!這與下官絕無關系啊!”糧草官豎起耳朵,聽到這通敵大罪,頃刻開始大聲哀嚎,豎起三更手指發毒誓,“下官若知道這豐清是去干這事兒,絕對早就檢舉他了!下官與此事絕無關系,若有關系,頃刻五雷轟頂、全家死絕!”

  奸計被識破,豐清臉色一沉,袖刀出鞘刺向蘇南枝——

  溫言斐眼疾手快攔上去,豐清剛要使內力還擊,卻口吐鮮血,四肢軟癱癱跪下,滿臉震驚!

  “從我截獲這封密信開始,就在你飯中下了毒。”蘇南枝滄月劍出鞘,面無表情地一刀斬斷對方右臂,冷冷道,“我記得,你方才企圖用這只手殺我。”

  “啊!!”豐清右臂被斬,鮮血汩汩淌地。

  蘇南枝道:“說說吧,你何時背叛了王爺?”

  豐清不語。

  蘇南枝劍刃自豐清左肩,緩緩用力劃下,一道深刻的傷口便暴露在視野之中,豐清疼的臉色蒼白,卻只字不語。

  “你是條漢子。那我就殺了他。”蘇南枝劍刃一轉,懸在老菜商頭頂。

  “住手!”豐清大吼。

  “怎么?”蘇南枝冷笑。

  “殺了我!放了他!”豐清額前青筋暴起,“有什么你沖著我來!”

  “此人是豐清的什么人?”鎮國侯蹙眉。

  溫言斐答:“老菜商是四十年前,上一任老可汗安插在大慶的奸細,而豐清則是老菜商收養的棄嬰,還秘密將女兒許配給了豐清。老菜商游說豐清參軍,做了西戎奸細。老菜商既是豐清的養父也是岳父。”

  “所以從一開始,豐清便是有利可圖地潛伏在王爺身邊!?”余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咬牙切齒道,“豐清你他娘的可以啊!你五年前險些在北狄戰場上喪命,是王爺救了你一條狗命,見你武功不俗,領入了燁羽軍。”

  后來豐清靠著戰功,一步步成為四大戰將之一。

  蕭沉韞曾調查過豐清身世,但卻沒細扒老菜商的底細。

  畢竟老菜商在大慶生活了四十年之久,安分守己,從未掀起過半點風浪,便沒有扯出來老菜商背后的勾當。

  誰能想到,老菜商是西戎老可汗四十年前的暗棋……

  這個暗棋,埋的夠深、夠久,若非此次到淵城,連蘇南枝都不一定挖的出來。

  豐清低頭不語:“各擇其主罷了,義父給了我命、養我長大,我必須報答他。”

  “那王爺當年救了你一命,你怎么不報?”余曄沖上去怒然踹他一腳。

  將豐清踹翻在血泊中。

  豐清啐了一口血:“來世再報。”

  “你怎么不去死呢?去你媽|的來世再報。”余曄拎起他的衣領,一頓暴揍。

  “豐清!!老子從來沒懷疑過你!”南北城激動的唾沫橫飛,“說!你是怎么泄露王爺行程的!你到底知不知道王爺下落?!”

  豐清被打飛了幾顆門牙,如喪家之犬般,顫顫巍巍地擦去嘴邊鮮血:“我從沒想過害死王爺,那日我只將王爺的行軍進程告訴了義父,再由義父傳到西戎營帳,確實是我給西戎和北狄士兵開了門,引他們秘密進入了腹地。”

  “可我想的是,我此生效忠于義父,但也做不到看見王爺被殺,我打定主意,在西戎和北狄圍困燁羽軍時,廢了王爺的武功,再將他秘密送回京城做一個廢人,不再和西戎為敵,以后也不會被西戎追殺……我這也是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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