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繡南枝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當街怒打太子
  蕭子炎微瞇眼睛,冷睨了一眼蕭瑜,蕭沉韞他懟不得,蕭瑜還懟不得?

  “九皇弟?你沒吃錯藥吧?孤做事,還容不得你置喙!”

  “萬世子,天下第一大廢物,你不去斗蛐蛐、抓螃蟹,在這里摻和什么?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嘛?”

  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罵,這滋味十分不好受,萬琛遠臉色青白交加,剛要發作,蘇南枝清泠泠地打斷:“世子,不是廢物。他只是比別人醒世要晚一些。”

  見蘇南枝維護萬琛遠,蕭子炎嘖了聲:“真是好一番郎情妾意——”

  “滾!”蕭沉韞抬腳狠狠踹在太子大腿上,將人踹翻在地,摔的人仰馬翻。

  蕭子炎吃痛地嘶了一聲,捂著大腿根子,疼的站不起身,被旁邊的隨侍連忙攙扶起來。

  “攝政王!你你你——”

  蕭子炎被當街一踹,立刻心生怒火,他理智的時候尚且能克制行為,但一生氣,暴躁起來,九頭牛都拉不住:“你只是一個攝政王罷了!你膽敢踹本太子!你這就是以下犯上!其罪、罪——”

  “怎么?”蕭沉韞面色冰冷,諷刺地問,“太子殿下,要罰本王嗎?”

  他負手而立,氣場強大,那冰冷不屑的目光如同泰山壓頂般,朝蕭子炎重重壓去,壓的蕭子炎呼吸緊張,當即怒斥:“本太子要將此事寫成奏折,狠狠參你一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饒是攝政王,也不能以下犯上!”

  “呵呵呵……”

  蕭沉韞低聲冷笑,護蘇南枝、萬琛遠二人在身后,臉色驟然變化,面若寒霜,神色沉冷陰郁。

  見蕭沉韞不僅不服軟,還敢冷笑嘲諷自己,蕭子炎怒火占據了理智:“來人!將蕭沉韞給本太子拿下!抓進皇宮,請父皇責罰!”

  他一直知道父皇厭惡蕭沉韞,想必此次,父皇必定會責罰攝政王!

  真是給攝政王老臉了,再有功績,也不過是臣子罷了!

  這江山現在是他父皇的,未來是他蕭子炎的!

  蕭子炎叉腰冷笑,手底下的人要去綁蕭沉韞時——

  “余曄!”蕭沉韞冷聲怒喝,目光凌厲如刀,面上漸顯凌厲,一字一句無情冷酷道:“本王的打王鞭在何處?”

  打王鞭三字一出,眾人臉色各變。

  蕭瑜搖折扇的手,一頓,下意識用力攥住傘柄。

  蕭子炎腦子轟然炸開,蕭沉韞……居然有打王鞭?

  打王鞭:上可打昏君,下可斬奸臣。

  先帝臨死前,將三枚免死金牌,和一柄打王鞭,交給了蕭沉韞。

  只不過這二十年來,蕭沉韞從未用過打王鞭,大家也漸漸忘記了他還有打王鞭這個東西。

  余曄踩過屋檐瓦礫,微微彎腰,將玄黑錦盒,雙手恭敬至極地呈上去。

  那是個繡著龍圖騰、江河萬里的黑錦緞盒子,打開后,有一枚純金鍛制的令牌,刻著宸曦帝封號。

  旁邊則是一柄明黃色的打王鞭,刺眼奪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由特殊的精鐵鍛打而成,重達四十斤,也只有常年習武之人,才可不費吹灰之力地單手執鞭。

  打王鞭須配合先帝令牌一起使用。

  見令牌如見已逝先帝!

  蕭沉韞薄唇勾起一絲寒笑,右手示出令牌,右手拿鞭,看上去比執劍還輕松,緩步走去。

  蕭子炎便嚇得連忙躲在馬車后!

  周圍紛紛接二連三下跪……

  蕭瑜默聲收攏折扇,掀袍緩緩下跪。

  蘇南枝與萬琛遠亦是同時跪在蕭沉韞身后。

  唯獨太子,他自知闖了滔天大禍,若攝政王有打王鞭在手,今日就算把他打暈在地,也沒法責罰蕭沉韞。

  眼見大火燒身的太子,急忙跑向丞相府。

  此處,是京城城區中心地帶,不少重臣官員住在附近。

  膽小者,紛紛緊閉大門,裝作不知道,不敢圍觀。

  也有孫太傅、左丞相、鎮國侯、軍機大臣幾個頭鐵的,有話語權的,立刻聞訊趕來。

  余曄面無表情,一下子揪住蕭子炎衣領,朝地上按住,令蕭子炎死死不能動彈。

  蕭沉韞如地獄判案的冷面閻王,一字一句,秉公無私又嚴肅冷漠道:“先帝臨終前,曾交于本王令牌和打王鞭,叮囑本王維護律法,清君側、振朝綱。”

  “數日前,太子縱情聲色、奢靡貪|淫,未娶妻納妾,卻圈養數十名女子醉生夢死,其中不乏寡婦、妓子、姐妹、婦人、歌姬……荒廢學業、懶理朝政,立為太子十年,未出半點政績!”

  “今日又當街派刺客殺南枝郡主,還讓殺手濫殺無辜,令青樓內遍地鮮血,無辜之人枉死。且不論南枝郡主無罪,就算有罪應該大理寺審理,按律法處置!她憂國憂民,前除亂黨、后救死水縣數萬百姓,堪當為女子表率,你為何要殺她?”

  蕭沉韞一聲怒喝。

  蕭子炎嚇得滿額虛汗,奮力掙扎著大吼道:“蕭沉韞!你今日膽敢打太子?孤不信你敢打太子!”

  蘇南枝深吸口氣,她知道,今日蕭沉韞發火全是因為自己。

  他名正言順地理了太子數條大罪,實則借題發揮、為她出氣。

  “不敢?”蕭沉韞寒笑一聲,二話不說,直接揚鞭打在蕭子炎背上,當即,衣衫破裂,露出斑駁血跡!他義正言辭,嗓音威嚴無邊:“本王和你無冤無仇,是秉公執法。打王鞭,上打昏君下斬奸臣,本王有什么不敢!”

  左丞相趕到時,嚇得渾身顫抖,臉色白的就跟紙一樣,心驚膽戰地跪在太子身邊:“攝政王!息怒!息怒啊!太子縱使有錯,可不該當街就打……”

  “怎么不可當街?!”蕭沉韞冷笑著讓余曄抬出方才死在青樓的一具具無辜之人的尸體,厲叱,“百姓的命也是命,太子不過受了幾鞭子,而這些無辜之人卻不能復活,他們的至親、好友會承受比這鞭子痛百倍的喪親之痛。”

  他陰鷙著臉,一字一句,緩緩沉聲質問:“左丞相。本王,看你也是老糊涂了?”

  和稀泥的孫太傅,一向無理由支持蕭沉韞,當即高聲鼓掌:“好!好得很!說得好!”

  這讓蕭子炎和左丞相有些騎虎難下……

  皇后畢竟是國母,就算心急如焚,也斷然不可能因為這等事,貿然出宮來維護太子。

  前不久左如月費盡心血,推宋佳月在宮宴上挽救太子名聲,眼下又出這檔子事,她估計是要慪死了。

  而本就和太子敵對的鎮國侯,幽冷一笑,猴精猴精地道:“太子啊……老臣和百官,對您可是寄予厚望啊,您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犯下此等大錯,簡直是令老臣痛心疾首啊……”

  “萬松你個老狐貍!你給孤閉嘴!你別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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