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繡南枝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二哥暴揍未來姑爺
  淺淺的一個吻,唇畔仍留有清酒香。

  蕭沉韞渾身僵立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蘇南枝腳下一軟,險些跌下去,扯住了蕭沉韞的袖袍才站穩,她唇角含笑,語氣豁達:“雖然是我親了你,但是你占了我便宜,兩兩抵消了。”

  說完,她醉意微笑,推開了蕭沉韞繼續扶著墻桓朝蘇家走。

  蕭沉韞唇畔還殘余女子的唇脂粉印,抬手輕輕擦去,追上蘇南枝,將她攔腰抱起:“親了本王不用負責的嗎?”

  “你要怎么負責?”蘇南枝稀里糊涂地笑,笑容燦爛又放縱。

  “呵呵。”蕭沉韞將懷中人攬的更緊了些,薄唇情不自禁劃開一抹笑,低聲笑,無可奈何地嘆了聲:“本王真是拿你沒辦法,醉成這樣逮個人就親,若是遇到流氓怎么辦?”

  蘇南枝是醉的沒有理智,蕭沉韞是被她鬧得漸失理智。

  他抱著她,在闃無一人的夜深長街里笑容隨心,就在剛走到蘇府門口時,一道人影從側門走出,是身穿官府剛輪值完夜班的蘇南澈。

  蘇南澈緊皺眉頭,舉止規矩地行了禮,攔住二人的路:“微臣參見攝政王。”

  蕭沉韞唇角笑意微收。

  蘇南澈深吸口冷氣,不卑不亢作揖道:“已至家門,請攝政王將小妹放下,以免被有心之人傳出流言蜚語,她已是萬世子未婚妻。”

  他咬重了萬世子未婚妻六字,如針尖銳地扎入耳中,蕭沉韞眉頭緊蹙。

  見蕭沉韞并未放人,蘇南澈再道:“王爺明智,是權柄滔天、名留青史的攝政王,比微臣更有遠見,也更深思熟慮,理應明白賜婚意味著什么。”

  “若此時您與她走的太近,對她名譽有損,只怕您也會擔上一個染指臣妻的污名。”

  懷中人仙姿玉色,面容美的般般入畫,早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乖的像只小貓那樣,指尖輕輕勾著他的衣衫,唇角尚且掛著淺笑,一時間,讓蕭沉韞放不開手。

  他緊緊閉上眼,極力找回理智,再睜開眼時,終于克制隱忍地松了手。

  蘇南澈將小妹接住,微微頷首;“微臣恭送攝政王。”

  蕭沉韞看了眼熟睡的蘇南枝,面色逐漸恢復清冷淡漠,嗯了聲轉身離開。

  他身形清瀟孑孓,一步步走進黑暗的街巷。

  “王爺……”余曄跟了上去:“想開點,不就是個女人嗎?”

  蕭沉韞攥碎了手中玉扳指,神色沉冷肅殺,驟然冷笑:“只要她不想嫁進萬家,本王便毀了這門親事。”

  “陛下賜婚,且對方是萬家,王爺這么做是要公然與陛下作對,萬萬不可!”

  蕭沉韞眸光鋒利如刀刃,裹挾勢不可擋的凌厲,一字一句道:“不可之事,本王做的太多了。”

  *

  第二日,午后。

  蘇南枝腦袋昏昏沉沉地醒來,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掀開被褥下床時,春盛便端了洗臉水進門。

  “昨夜溫閣主給姑娘熬了醒酒湯,您一口沒喝,現在肯定頭疼吧?唉。”

  “他昨晚給我熬了醒酒湯嗎?”蘇南枝后腦勺疼得厲害,“我不記得了。”

  “您喝了足足三小壇花酒,肯定記不得啊,溫公子還給您做了桂花糕、烏雞湯呢,到半夜時,他讓我回蘇家休息,是他一直守著您的。”

  蘇南枝宿醉后體虛,才穿鞋下地就覺得自己像是忘記了什么關鍵的事,洗漱好后出門,朝院中舞劍的溫言斐問道:“昨夜……我都做了什么?”

  溫言斐收劍入鞘,遲疑了下才道:“姐姐喝酒到半夜,被我帶回府,并未做其他的事情。”

  “我是不是……還在路上遇見了攝政王?”蘇南枝有些不確定地問。

  “……不是。”溫言斐遞過去一杯溫茶,“姐姐想必是記混了。”

  “嗯……”蘇南枝點了點頭。

  蘇南枝與溫言斐吃完早餐,又道:“鄒虎呢?”

  春盛掩唇便笑:“鄒虎那傻小子,一來京城見到很多好東西,說要給虎山村民帶回去,大清早就出去逛街了。”

  “不等他了,我去一趟萬家,查探空心神像。言斐去忙黃泉閣的事吧,有事我會以煙花為信號告知你。”

  “今日入秋多雨,穿件披風吧。”春盛撈起架上淡藍蝴蝶花的披風,給蘇南枝系上。

  入秋的京城午后,陽光原來沒有盛夏毒辣,刮來的風有些涼人,蘇南枝緊了緊披風,素手卷起珠簾,看著熙熙攘攘的京城南街,商販來往如織,剛路過賭坊時便聽里頭傳來噼里啪啦的打斗聲響。

  一個大缸被人舉起后狠狠砸來!

  “哐當!”巨響后,大缸碎在蘇南枝馬車正前方,被驚擾的馬匹四蹄高揚,春盛連忙攥緊韁繩,然而馬卻仍然失控地亂撞!

  馬車中的蘇南枝,扶住車壁一躍而跳,抱住春盛的腰踩著輕功落在地上。

  眼見馬車沖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唯恐誤傷行人發生踩踏事件,蘇南枝抽出腰間滄月劍,飛身上去,坐在馬背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勒住韁繩。

  待她制停馬匹時,手心已被勒出血跡,磨破了皮。

  周圍響起一片喝彩:“好!”

  “這位姑娘是哪家將門之后,輕功翩若飛燕,武功也不錯。”

  “是南枝郡主啊,那位救了一縣百姓的蘇家大姑娘。”

  那廂。

  一聲爽朗的笑響起:“是我萬家的未來兒媳!”萬松精神矍鑠身穿鎧甲,帶兵從街頭走出來。

  蘇南枝秀眉微不可查地一皺,旋即舉止禮貌地作揖;“老侯爺。”

  “老侯爺老侯爺的叫,過于生分,喚本候萬伯伯即可。”萬松和藹笑道,“我從校場練兵回城,路遇此地時聽見打斗聲,本想管一管的,卻看見郡主英姿颯爽勒停瘋馬。”

  萬松只有一個不成器的獨子,武不成文不就,卻能找到蘇南枝這樣才貌雙絕的未來兒媳進門,頓覺臉上貼金,連兒子帶給他二十年的恥辱仿佛都被洗刷了一半。

  蘇南枝剛欲說話時,賭場又傳來打斗叫罵聲:

  “萬琛遠,老子警告你,既然要做老子未來妹夫,就不要去青樓廝混,否則老子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蘇、蘇南轅,你他娘的發瘋啊,你以為爺想做你蘇家姑爺!我他娘的就是去青樓聽小曲,又沒嫖|娼!”

  “你還敢提去青樓?”蘇南轅拽住萬琛遠的胳膊,狠狠一個過肩摔,摔得萬琛遠齜牙咧嘴、罵爹叫娘。

  蘇南枝與鎮國侯皆是臉色一變!

  “二哥?”蘇南枝疾步走去。

  萬松火冒三丈,偏生還得在未來兒媳面前克制揍人沖動。

  扒開人群,只見萬琛遠一襲緋紅華袍,墨發束紅玉冠,面容比女子還陰柔妖孽幾分,眼下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給俊美無雙的臉添了幾分魅惑,正被蘇南轅騎在身上挨揍。

  蘇南轅擼起袖子,露出健碩的胳膊,指著萬松鼻子威脅:“還去不去青樓?”

  “……”萬琛遠嘴里啐出一口血,側頭沒說話,剛好看見一襲淡藍蝴蝶披風的蘇南枝,眸光一怔,瞳孔微微擴睜,“梔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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