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楚天夏紫星 > 第一千八百四十九章 不明白
“你知道我二哥對子欣姐的感情有多深嗎?又知道我二哥會變成現在這樣,有多苦嗎?你什么都不知道,卻在這里說著這種話,不覺得很可笑嗎?”易謙錦忿忿地道。
“還有……”她又跨前一步,逼近著他道,“我從來都沒有玩弄你的感情,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是,我知道我曾經做錯過,不該不聽你的解釋,但是你難道就沒有錯嗎?你為什么不在我聽到你和你父母的對話之前,就和我說明一切呢?這樣也許就不會有誤會了!”
此刻,她因為情緒激動,臉孔都漲紅了起來,那雙漂亮的杏眸,像是蒙上了一層水氣。
原亦生不由得看得有些呆住了。
“你自己呢,你為什么不覺得,是你在玩弄別人的感情呢?”易謙錦又道,“你和那些女生們舉止親密,你明知道她們喜歡你,卻還給她們錯誤的暗示,難道不是在玩弄她們的感情嗎?你會指責別人,卻不會反省自己嗎?”
“所以,你是要我反省自己嗎?”原亦生看著易謙錦道。
“對,我要你反省自己!”她瞪視著他道,“我很高興你活著,如果你因為當年的事情,要報復的話,也可以報復在我一人身上,我都可以承受,但是別遷怒到我的家人身上,還有,我對你從來都沒有玩弄過,我不喜歡被人潑臟水!”
他黑眸凝視著她,片刻之后,聲音有些沙啞地道,“如果我真的要報復你的話,那么恐怕易家足以讓我尸骨無存吧。”
“我不會讓我家人對你動手!”易謙錦直言道。
原亦生睫毛微顫了一下,“那么你告訴我,要怎么報復你,才能彌補我曾經受過的傷害呢?你以為,我所承受的傷害,只有父母的死亡而已嗎?你以為一句輕飄飄地報復在你身上,就真的可以抵掉所有的事情嗎?易謙錦,你根本就不明白,這個世界,黑暗到了什么樣的程度!”
他的眸中,有痛苦,有掙扎,讓易謙錦心頭為之一震,“那么你可以告訴我,到底在你身上,發生過什么,你失蹤的這些年,你又到底經歷了什么呢?”
他的唇緊緊抿著,身子顫抖著,告訴她?把自己最難堪的一面告訴自己痛恨的人嗎?那些回憶,是那么的不堪入目,也是那么地讓他難以忍受……
原亦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慘白,而他身體的顫抖,也變得越來越強烈。
她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急忙道,“你怎么了?沒事吧。”
“我……”他喘著粗重的氣息,突然一下子把她抱進了懷中。
她一怔,本能的想要掙扎,只是在感受到了他身體的顫抖后,她所有的掙扎停了下來。
他在發抖,就像是一個害怕到了極點的孩子似的,在不停的顫抖著,這樣的原亦生,讓易謙錦只覺得胸口在隱隱痛著。
他把她抱得越來越緊,猶如要溺水的人,抓緊著身邊最后一塊浮木。
仿佛如果松手的話,那么就會徹底的沉入水底。
易謙錦任由著原亦生這樣的抱著,“你是哪兒不舒服嗎?要不我送你去醫院?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的雙手倏然一松,然后把她整個人給推開了。
她身子踉蹌地往后倒退了好幾步,險險就要摔倒在地上。
他的臉色,依舊是無比的慘白,“我沒事!沒有什么不舒服的!今天既然我的禮物已經送到了,那么也該走了!還勞煩易大小姐和你父母說一聲,我先走了!”
說完這話,原亦生轉身疾步離開,徒留下易謙錦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臉的擔心。
他這是怎么了?真的不要緊嗎?
不知怎么的,剛才原亦生那模樣,讓她覺得,他就好像是經歷過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是因為剛才的對話,又讓他想到了他父母死亡的事情了嗎?還是說……他還經歷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這一刻,易謙錦只覺得腦袋里亂哄哄的。
而原亦生,在沖出易家大宅的時候,整個人幾乎是狼狽地扶住了沿途的墻壁。
剛才那一刻,他竟然又想到了被綁匪從醫院綁架帶離后的那些經歷,那段灰暗的不愿意再去回想的經歷!
而她,竟然還說什么要他說出來!
這種經歷,他該如何說呢?
像她這樣單純干凈的人,又怎么會想得到那樣的黑暗呢?
而她,越是干凈,就越讓他覺得自己的污穢,然后就會越有想要摧毀她的沖動。
想要摧毀她的這份干凈,想要她變得和他一樣泥濘不堪!
可是為什么……他還想要去抱住她呢?
這份沖動,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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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謙錦回到正屋的時候,就快要開始切蛋糕了,沈寂非走到了她跟前道,“怎么了?我發信息給你,你二哥回客廳了,你也沒回。”
“我……我沒注意信息。”易謙錦啜囁著道。
“你臉色怎么那么難看,發生了什么事嗎?”沈寂非問道。
“沒,沒發生什么。”她勉強一笑。
片刻之后,開始切蛋糕環節了,易家人都站在了今天的小壽星易謙恩的身邊,易謙恩拿著刀再眾人的注目下,許好了愿望,吹熄了蠟燭,然后開始切著蛋糕。
現場一片歡笑和祝福之聲。
沈寂非卻是看著笑容有些勉強的易謙錦,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在小錦出去后沒多久,原亦生也不見了,而當小錦回來的時候,原亦生并未再出現在客廳里。
所以,小錦出去尋找謙辭的時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而且這事兒,可能是和原亦生有關?
在眾人吃著蛋糕的時候,沈寂非走到了易謙錦的身邊問道,“原亦生不在客廳,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啊,他說他要先回去了。”易謙錦有些慌亂地回答道。
“先回去了嗎?”沈寂非若有所思,“他對你說的嗎?”
“是啊,之前去找二哥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他,他就說他先回去了。”易謙錦道,雖然她說的也是實情,但是莫名的,就是有種心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