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鄭薔薇以拳抵唇,輕輕地咳了聲。
納蘭晴瞪大了雙目,難以置信地望著厚顏無恥的沈寧。
若非親眼目睹,實難想象這般地皮無賴般的話語,會從沈寧口中說出,言而無信之人,竟也能這般理直氣壯,還是什么勞什子的鎮南將軍,叫納蘭晴惱怒地指著沈寧半晌,顫了半天都說不出什么話。
沈寧示意了眼,沈家護衛就把納蘭晴拖拽下去。
“沈寧,你這個毒婦,你害人不淺,你會有報應的。”
“你害了三十九麒麟軍,害了兩堂百姓,你該死啊……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護衛捂住了嘴。
“阿寧。”母親憂心忡忡,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沈寧勾著唇淺淺一笑,“母親,無妨,淺薄言語不過是惱羞成怒,比不得刀槍劍戟,傷害不了人。”
“那便好。”鄭薔薇說到這里,皺眉問了聲:“夜已經深了,國山還沒回來嗎?”
沈國山跟著影衛,親自出府調查。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段應當回來了才是。
“大哥,你知道爹今日出府調查,去的是何處嗎?”
“東城外,豐元坡。”
“帶了多少影衛?”
“三百。”
“豐元坡,距離東城門不遠,如今城門已關,爹若還未回府的……”
沈寧驀地與沈驚風對視了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騰騰殺氣。
“爹有危險!”
沈寧眼眸微紅,后知后覺反應了過來。
紅梅園狼群失控不是重點,重點是在父親那里。
狼群之事,只怕是聲東擊西罷了,用來模糊沈家人的思想。
父親年邁,又非宗師,身上多少處傷痕,都是年少征戰始累積至今的,雄風早不如當年。
“集結府兵,隨我出城!”沈寧陡然道。
“城門已關,若非必要,不可隨意出城。”鄭薔薇皺了皺眉,“豐元坡,距離東城甚近,豈有歹徒敢在天子腳下對本朝唯一的戰神出手?”
對此,沈寧沒有絕對的把握,只是一種猜測而已,但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樣,沈國山只怕是危在旦夕。
沈寧不敢問了一份安穩,去賭父親和三百影衛的安危。
“爹面對的是躲在暗處見不得光的豺狼虎豹。”沈修白道:“想要他出事中斷查案的人比比皆是,我同意阿寧所說的,即刻出城,去豐元坡。”
“好。”鄭薔薇點頭,自知年邁,便不給兒女添亂,只握著孩子的手說:“帶著你們的父親,平安歸來,一個都不能少。”
“是!”
三千殺的府兵,都是上了年紀的人。
但也是從尸山骨海走出來的鐵血戰士。
雖因早年受創留下過后遺癥,但集結在演武場的速度很快,且都是馬背功夫了得的騎兵。
“今夜已深,驚擾諸位前輩,實屬不得已,還請諸位,助我一臂之力。”
沈寧帶著兩位阿兄抱拳道。
老兵笑了笑,“我們都是麒麟軍的人,得沈府庇護方才有的今日,將軍一句話,吾等自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沈寧眼眶微紅,翻身上馬。
“你們去東城,我去皇宮見吾皇求出城令,北幽之事后,城門封鎖得很緊。”沈修白道。
“不用了。”
沈寧手握長槍,勒緊了韁繩,“五哥,上馬,東城門已開,我們去就是了。”
“城門已開?”沈修白迷茫得很。
沈驚風也有些不解,但都騎馬出府,前往東城門了。
一匹匹駿馬疾馳而過,撕裂長空,迎寒風呼嘯。
沈國海雙手攏袖,瞇著眼睛看過去,邊打哈欠喝著冷氣便問:“這又是怎么了?”
“不知道,估計是吃飽了撐的。”小女兒沈如花撇撇嘴。
沈國海頗有感慨地嘆道:“要為父說嘛,這女兒家的,就不該舞刀弄槍,看看那沈寧,把自己都當成個男子了,成何體統?這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天生就不一樣。誒,要想活得九十九,就不能碰刀和劍,這樣下去會短命的。”
沈如花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沈家大伯一行人走了過來,望著三千府兵離開的方向。
“出事了。”沈家大伯蹙眉道。
“能出什么事?”沈國海不以為然。
“國山出城,至今還沒回城。”沈家大伯惱道:“我早跟他說了,不要參與這次的案子,他非是不聽,一大把年紀了,多活幾年比什么都好,還要那剛正之名做什么,縱然為此而死,到了九幽黃泉,也不會被閻王老爺封個一官半職,意義何在?”
沈家大伯越說越氣。
他很少和沈國山說話。
最近,自從沈國山毛遂自薦攬下了這個案子,他就勸解多次,奈何都是徒勞無果。
“有人要害沈國山?”沈國海收起了不屑地笑,眉頭皺得宛若打了死結,“那群該死的東西,沈國山上戰場立功的時候,他們估計還在娘懷里吃奶,敢把主意打到沈國山身上,真是該死啊。”
“想想辦法吧。”沈家大伯沉聲道。
卻見沈國山憤然甩袖,回壽天堂去。
“你干什么?不管了?”沈家大伯恨鐵不成鋼地問。
“管,當然要管,這不是想辦法嗎,我去佛前拜拜,讓佛祖弄死那群人。”沈國海咬牙切齒:“實在不行,你去要來生辰八字,我扎小人,扎死他們。”
沈家大伯:“………”他便知道,靠天靠地,都不能靠這個離譜的三弟。
如若把沈國海的人生寫成一本書的話,書名大概就叫《封建迷信》。
只因沈國海的一生,都被這四個字給精準無誤的概括了。
……
卻說沈修白、沈驚風還在疑惑,東城門為何會開。
不曾想。
當他們騎馬直奔東城門,當真看到了敞開的城門。
“怎么會?”沈修白詫然。
沈驚風沉了沉諱莫如深的眸。
只見城門守衛抱拳道:“沈將軍,大宗師吩咐我等打開城門,在此等候將軍,并轉告將軍,他已經去了豐元坡。”
沈大宗師察覺到這件事的時候,不曾猶豫耽擱時間,立刻動身去了豐元坡。
“好,本將知道了,家父出城未歸,沈家上下憂心著急,勞煩登記一下。”
沈寧說罷,策馬揚鞭,直出東城門。
沈修白看著沈寧的背影,詫然了一下。
難道說,沈寧與大宗師心意相通至此,竟能猜到大宗師的所為?
而大宗師亦是如此?
沈驚風的臉色則差了點兒。
經過顧景南和納蘭晴兩人,他對婚姻之事,深惡痛絕。
婚姻,那便是絕望的墳墓,人活得好端端的,誰進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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