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鮮血的柳慧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她只感到頭暈目眩,眼冒金星,等清醒過來時,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見沈寧一腳踩在了她的面頰。
軟靴扭動了幾下,與柳慧的臉龐發生了摩擦。
這一幕,驚了周圍的學生。
君光祖詫然看來的同時,就見沈寧腳踩柳慧,淡漠地瞥了眼君光祖。
“柳慧所言,可是君三公子所想?”
沈寧冷笑,雙手朝東邊的皇宮拱起行禮,“東墓園的英魂,都是犧牲在北幽的英雄,圣上宅心仁厚,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得聞北幽噩耗之時,何等痛心,你鳳鳴武堂區區的一個學生,豈敢在紅梅園口出狂言,羞辱英雄?”
君光祖皮笑肉不笑,“沈將軍誤會了,此人雖是我引薦進鳳鳴武堂的,但她所說之話,皆與君某無關。”
“既是與君三公子無關,那當然是最好。”
沈寧笑望著君光祖的剎那,抬起了腳,隨即又猛地踩在了柳慧的面頰。
君光祖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心臟也跟著顫了一下,眉頭緊緊地蹙起。
“砰砰砰砰砰!”
沈寧接連又踩了幾腳。
而后,垂下眸來,戲謔地望著足底的柳慧,“侮辱犧牲北幽的戰士,與圣上所言相悖而行,柳慧,你真把自己當成了個東西,鳳鳴武堂不管你這個沒腦子的,作為昔日同在黃武閣的一員,我自可來管。初晨,歡歡。”
一聲話罷,兩道身影朝前踏出,抱拳之時拱起了雙手:“屬下在。”
“拖下去,亂棍打死。”
最后一個字說完,她挪開了腳,對著柳慧咧著嘴展露了一抹笑。
鼻青臉腫的柳慧,在聽到沈寧殘忍的話語聲時,登時腦子嗡鳴,不可置信地望著沈寧。
那日在黃武閣,北淵王要她的命,還是沈寧為她求的情……
“沈將軍,柳慧縱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啊。”
君光祖當即道:“縱然要死,也不能是將軍的一句話吧?”
“在君三公子的眼里,侮辱英魂,原來是罪不至死?”沈寧嗤聲道:“上京城前,圣上親自出城迎我麒麟行軍,字字句句俱是肺腑之言,后圣上認我為義妹,封我和東墓園滿園戰士為鎮南將軍,可見圣上對于此事的在乎,今日她柳慧不死,誰死,難道是你君三公子嗎?本將不介意與君三公子一同進宮面圣,好好說道說道柳慧的生死。君三公子,你意下如何呢?”
她說得從容不迫,泰然自若,君光祖聽著卻是如雷貫耳,心驚肉跳。
君光祖頓時便沒了適才囂張的氣焰,當下就打了退堂鼓,訕訕一笑道:“這點子小事,何至于驚動圣上,沈將軍真要柳慧的命,何必臟了將軍的手,不如交給君家。”
柳慧跟在他身邊多時,原是想膩了就將其棄了,卻不想柳慧花樣百出,叫他欲仙欲死,反而有些舍不得了。
柳慧對他的事知道的雖然不多,但總跟著他去解憂樓,總會看到些什么不該看的,聽到一些不該聽的。
因而,他不能讓柳慧落在沈寧的手里。
沈寧沉吟了片刻,看著君光祖說:“紅梅園武學感悟,來者眾多,本將亦不想掃興,那就勞煩君三公子替我處理了此人。”
“君某自會讓將軍滿意。”
君三公子給下屬使了個眼色,那人便走過去把柳慧帶走。
柳慧心中狂喜,眼里有光,以為君光祖是故意而為之,都是為了救她罷了。
然而,當兩名下屬把柳慧帶到了偏僻之地,并未有救柳慧的打算,并且真想把柳慧亂棍打死。
一棍棍打下來,打得柳慧抱頭蜷縮,哽咽著凄聲喊道:“我是君三公子的女人,你們這般對我,三公子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兩位下屬對視一眼,聽到這話,樂了。
“柳姑娘,你該不會以為,君三公子當真會為了保你在沈將軍那里落下一個話柄吧?你啊,不過就是君三公子的一個玩物罷了。”
“玩物,該有玩物的自覺,能陪在三公子身邊這么久,也算是你作為女人的榮幸了。”
“跟她廢話這么多做什么,手腳麻利點。”
棍棒就要落下時,卻見一道有力的風勁隔空打來,使得二人往后退了好幾步。
還不等他們抬頭去看來者的身影,就見兩記掌刀打在他們的后腦勺,把他們砸得兩眼一黑,昏厥了過去。
追風揉了揉手,笑瞇瞇地看向前方的沈大宗師,“尊上,搞定——”
尊上?
沈尊,沈大宗師?
柳慧望著步步踏雪,向她而來的男人,神情恍惚,猶若活在夢里般。
男人戴著精致冰冷的面具,眸色淡漠如霜的望著她,縱然一言不發,卻是叫人再也挪不開眼神。
“尊上,她怎么處理?”追風問道:“怪可憐的。”
“帶走。”
“是。”
追風把柳慧扛了起來。
沈云半瞇起眼睛,看向了紅梅園的熱鬧之地,浮現了無奈的寵溺之色。
看來,沈將軍是知曉他在此處觀望,才故意把柳慧交給君三公子,為的就是讓柳慧看清君三公子的為人,最后好抽絲剝繭,找到傾覆君家的蛛絲馬跡。
竟還讓他來使一出俗不可耐的美男計。
偏偏他雖說心有郁悶,卻也還是乖乖的來了。
畢竟,天下男人這般多,不讓旁人勾引柳慧,而是讓他來,便說明他在沈將軍心中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般想著,沈云便是喜上眉梢,心花怒放,就連流動在他身體四周的風兒都溫柔了許多。
紅梅園的入園之地,各大武堂集結于此,只剩下燕京學宮。
經過柳慧一事,都不敢與沈寧多說什么。
紅梅園的管事走到沈寧面前躬身說道:“將軍,紅梅園內有定國公家祖傳的陣法,而每個陣法,都需要至少一百人才能啟動,因而往年按照慣例,每個武堂都會至少派出一百人前來。不過子衿學生是為家國而犧牲,紅梅園和定國公府都很清楚這一點,因而,定國公府派出了一些府兵前來,相助子衿武堂到一百人。”
聽到這話,子衿學生們有些失落。
“定國公府的好意子衿心領了,不過子衿的人數夠了,不需要。”沈寧說道。
管事和其他武堂的學生們都很詫然,子衿人數數來數去也只有八十多個人,距離一百還相差甚遠呢。
管事心中懊惱,思考著要不要提醒沈寧。
就在這時,圓外白茫茫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匹匹锃亮的駿馬。
后邊,還有許多輛馬車。
駿馬停下。
馬車里的人被扶著走了下來。
陳瓊、君光耀等人徑直走到了沈寧的面前。
“吾等見過沈將軍,今日紅梅園的武學感悟,還請將軍允許吾等作為子衿學生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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