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
陽城。
城隍府,三百位土地神和灶神匯報完工作后。
衙內鴉雀無聲,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莫育才忍不住怒火,咆哮的問道:“去年,鬼市不還在西北,怎么今年跑到東南去了?”
“你們這些土地是干什么吃的?”
“每次都是鬼市交易完畢,你們才發現他們的蹤跡。”
打臉,鬼市這是妥妥的在打陽城的臉,他莫育才的臉。
事發村子的土地神叫苦道:“城隍大人,不是我等無能,是那鬼市手段狠辣。”
“小神布下的所有眼線被殺的一干二凈,無人傳訊,實在不知啊!”
心里卻是暗罵,那鬼市不知何方勢力,實力強大,本神不過百年道行,與他們碰個照面,不是送死嗎?
你莫育才無能,何故叫我們送死。
自去年得知鬼市滅殺鬼仆后,所有土地,灶王不約而同,全部打起了睜一只閉一只眼的態度。
鬼仆也不安排,任由鬼市自行出入自己的地界,在村中倒賣糧食。
反正莫育才也不查,什么情況都是他們一口說了算。
莫育才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那他將不能服眾,繼續管理陽城。
揉著頭疼的腦袋,揮手道:“讓灶神時刻關注各村情況,明年,我不想再聽到鬼市交易的消息。”
“爾等務必第一時間傳達消息,由本神帶兵,將其剿滅!”
所有灶神心中不瞞,但面上還是恭敬答應。
“我等遵命!”
第二天,土地、灶神將消息傳回科莫村,白柯處。
“嗯,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白柯聽完面無表情的點頭,取出兩粒愿力珠,給了土地和灶神。
“謝主上賞賜!”
土地神、灶神欣喜的接過愿力珠,拜謝。
一粒愿力珠雖然不多,但是一年道行,有總比沒有好。
二神走后,白柯搖頭嘆道:“各村情況好起來,糧食的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糧食,只有大災、饑荒之年的時候生意才興隆。
尋常之年,糧行的生意只有慘淡二字。
農村有田地從事糧食生產,自給自足,糧食生意就更難做。
“糧食不往農村賣,就像棉衣不往熱帶地區賣。”
“因為根本沒人會買。”
白柯起身往宗祠走去。
生意雖然不好做了,但也還做得下去。
做得下去就還要繼續做。
白蒙八個收到消息,沒一會便趕到宗祠。
“柯娃子,陽城什么情況?”
雖然陣法已經掌握在白柯手上,但是進村的唯一道路,奈何橋,還是白蒙幾個在看守。
土地神和灶神的進村,白蒙八個是第一時間知情者。
白柯平靜道:“陽城只是叫灶神盯緊了各村的情況,沒有其他動作。”
白蒙八個了解灶神的能力,聞言擔憂道:“灶神時刻關注各村,那我們豈不是還沒交易就被發現?”
“今年購買凈水還買不買?”
幾人臉上掛著憂愁,心中在想著對策。
白柯自信的靠著椅背,干脆利落說道:“買,怎么不買!”
“不僅要買,還要多買!”
緊挨著的水官不禁問道:“還要多買?你要買多少?”
白蒙忍不住說道:“凈水買了,糧食種了,倒是賣不出去,虧損的可是我們!”
“是啊!”白熾點頭附和,說道村里的情況。
“這五年,村里入賬三千二百三十粒愿力珠,大部分都分發給了村里各家各戶。”
“公賬上剩下的不多,今年一旦虧損,明年沒余錢可用。”
白柯心里搖頭,每個人想事的角度不同。
白蒙幾個在心里對陽城,還是有恐懼的心理存在。
想事總是在怕陽城會如何。
“你們放心,灶神也要修煉,不會時刻盯著各村情況。”
“灶神分神出走,臨身神像會耗費法力,天天盯著,灶神哪有那么多的法力支撐。”
“所以,陽城的這個辦法,只是嘴上說說,底下的那些灶神根本不會照辦。”
鬼從更不上來說,還是人。
人有惰性,鬼同樣也有惰性。
土地、灶神管轄各村,只有血食供奉,陽城并不給發工資。
沒工資的活,鬼也不會費心費力的去做。
今年鄧克傳給他的消息,陽城東南地域,土地神和灶神已經沒有安排鬼仆做眼線,監視鬼市的蹤跡。
這便說明,土地神和灶神已經在偷懶。
“這倒是……”
白蒙八個思緒被白柯的話帶走,從陽城的擔憂中,回到了事情的本身。
作為修行者,他們清楚法力的重要性。
白柯還有一個沒說,就是科莫村生產的糧食,他完全可以在附近的村子自產自銷。
但只能偶爾做一次,不然有暴露的危險。
“族老,現在各村的情況已經恢復,是時候購買陣法,布置新村子了。”
水官恍然大悟,原來是新村。
陣法布置,意味著開墾更多的田地,確實需要更多的凈水。
白蒙聞言笑道:“為了不暴露,我也等了三年。”
“今年就由我帶隊入城,借錢購置一套陣法,購買凈水。”
購置陣法必須白蒙前去,無所謂表決同不同意。
事情定下,眾人便散去。
翌日,白蒙帶著兩個村里的青年以及白荃,出發陽城。
白柯繼續修煉。
三日后。
白蒙三人進了陽城,白荃沒有進入陽城,而是待在冥土。
三人分開,白蒙經往城隍府,同行的兩個青年去往水府購買凈水。
城隍府。
白蒙走入,便有侍衛呵道:“你進來做甚?出去~出去~”
“我是一村族老,因村中人口居住不下,前來登記,購置陣法,建立新村的。”
侍衛一聽,頤指氣使的臉色頓時緩和下來,咳嗽一聲道:“原來是來登記建立新村的。”
“請跟我來!”
“多謝!”白蒙心中不爽侍衛,為了村里大計,還是忍了下來,拱手謝道,便跟著侍衛進了內府。
侍衛引著白蒙來到民房,向案桌上睡覺的人,拱手稟報道:“李大人,這里有位前來置辦陣法,建立新村的人。”
白蒙看著他,一身暗紅長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呢。
“唔~”
聽著叫喊,侍衛口中的李大人睡醒過來,夢呢一聲,伸了個懶腰,打了哈切。
“購置陣法的,可帶來了足夠的愿力珠?”
白蒙回道:“啟稟大人,這幾年情況不好,村中無錢,請允許我借一筆愿力珠,購置一套陣法回去。”
李大人睜開了眼睛,打量了白蒙一眼,蠶桑的老農,身上確實有股上位者的氣息。
“將村牌拿來,我查驗一下,你們村所欠公債的情況!”
白蒙頓時心中有底,取出白玉村牌,雙手送至案桌上。
李大人拿起白玉村牌,口中念念有詞,打了個一道法光在白玉村牌上。
霎時間,白玉村牌上的封印解除,這些年科莫村還的每一筆公債都映入他的腦后。
“嗯~”
“不錯,你們村不錯,年年都有還錢,就連這幾年情況不好,也有再還。”
李大人很是贊賞的說道。
白蒙賠笑道:“多是祖上深思運慮,怕出現預料不及的事,給我們這一輩積贊了一筆錢。”
“才使得我們村這幾年,能夠安穩度過,人口沒有損失,還有余錢還公債。”
隨即化為苦笑,搖頭道:“祖上的積蓄花光,卻也使得我村無錢購置陣法。”
李大人聞言頻頻點頭,科莫村的祖上確實深謀遠慮。
陽城只規定了各村每年應還公債,并沒規定各村不能存錢,有多少還多少。
“也罷,看在你們村誠實守信的份上,這事本大人答應了。”
“不過,從明年起,你們村還款要加一倍,還二十粒愿力珠。”
白蒙心中早有預測,叫苦不迭道:“大人您不是不曉得我們的情況,每年的愿力珠都買了凈水。”
“再去礦山采石,積贊還公債的錢,和明年的凈水錢,能有一粒余下便不錯了。”
“還二十粒,怕是吃飽飯也不成!”
李大人聽著白蒙的叫苦,想到這村的誠信,不由心軟道:“也罷!”
“還是看在你們村誠信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伱們,往后你們村每年還是還十粒愿力珠。”
白蒙落下淚來,裝作感激涕零的拜謝道:“多謝大人!”
李大人在白玉村牌內,開始登記:陽城三百零八年,一月二十二日,科莫村族老白蒙借貸一千愿力珠,購置陣法一套,建立新村。
利息一千,應還兩千八品愿力珠。
三百年前,所剩公債一千四百三十粒愿力珠。
今加兩千,合計三千四百三十。
登記好一切,便取出一個納物袋拋給了白蒙。
“陣法和建立新村的一應物件都在里面,回去自行布置吧!”
“我要繼續睡覺了。”
白蒙雙手接住納物袋,激動的首先檢查陣法,確認無誤后,納物袋里還有一盞水盂,他沒有細查,便躬身拜謝一聲。
“多謝大人大恩!”
心中的重擔落下,白蒙帶著撲騰的心跳,出了城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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