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娜拍著我的后背,為我順著氣,我的胸腔又再度充滿氧氣。
“你們早就知道,我的防護服是被做過手腳的對嗎?”
我看著風和雷,厲聲質問,陳學軍和趙凱也都把頭低下了,原來他們都知道,只有我這個傻子不知道,還在為他們賣命!
“你對我們真的很重要,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別生氣...這衣服回去就能取掉的...”雷在旁邊勸慰我。
“剛剛他說的,蜘蛛?是什么情況啊?”趙凱問道。
“避難所的蜘蛛我還沒見過,但是我聽說過,說是建造避難所之初,有一位高人帶過來的,然后高人把他們釘死在避難所的重要關卡作為避難所的關鍵看守。”
“用蜘蛛來守門?腦洞也是夠大了!”趙凱說。
“這蜘蛛好像不是普通的蜘蛛,我也是聽其他的避難所負責人說的,說這蜘蛛,他們好像能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不管是人是鬼,都不會讓他經過關卡的。”
“雷,你的話太多了。”通訊設備里又傳來墨鏡男的聲音。
“你們不能這樣啊,你讓我們辦事,就得把情況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不然讓我們怎么應對,你拿我們當炮灰啊?”
趙凱性子直,聽墨鏡男阻攔雷給我們說明情況,就沖墨鏡男吼。
“張西元見過,你們問他更合適。”
“對啊,據說黑關里,也有那種蜘蛛,那到底什么樣啊?”風問我。
我想起,那人臉蜘蛛那張火炙過一般的臉,龍蝦一樣的觸肢,還有它吃那些玄鐵蛇像吃面條一樣的咯吱咯吱聲就不寒而栗。
才
我是真的不想再遇見那玩意了!上次完全是我聰明,找到了死角僥幸逃脫,如今,它可不是釘死的...說不定就要來找我報仇了...
“咱們剛才來的時候坐的改裝沙漠越野車記得不?”
眾人點頭。
“跟那車差不多大的蜘蛛見過沒?”眾人表情驚駭!
“那蜘蛛,不僅長的比一輛越野車還要大,還有一張...人的臉!”
“人臉?!”
“我出來時,身上扎的刺,不過是它步足上的纖毛而已。”
“步足是什么?”朝陽問我。
“就是蜘蛛的腿!小孩子多看點書!”夕霧沖他弟弟嚷嚷。
“所以,墨鏡男他根本不是讓我們去解決問題,他是讓我們去喂蜘蛛。”
給他們說完一些人臉蜘蛛的情況后,大家短暫的休息了一下,還是決定先返回避難所再說。
“你朋友,他也要跟著我們回去嗎?”趙凱意指溫娜。
我望著溫娜,她撥弄了一下頭發說道,“不,我把你們送到附近,我就不去了。”
唉...不去也罷,在我看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還不如自由自在的在外面痛快。只是想到又不得不和溫娜分開,我心中很是不舍。
溫娜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沖我明媚一笑。
“沒事的,都會好的。”
對,溫娜的話對我來說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她說沒事,那我就相信,一定會沒事。
我們原路返回,走回前一天晚上休息的蒙古包。
我看到有好幾處山體有明顯的滑坡,表層的泥土被沖散,露出核心的巖層。
“這里應該發生過幾次地震。”雷說。
“這周邊的村民呢?”
風和雷沒有答話。
“這里人煙稀少,且建筑物低,也不是核心區域,所受波及應該小。”陳學軍說“恐怕沿海城市,現在許多已經被淹沒了....”
我們找到了來時開的,隱藏在河谷的改裝越野車,誰曾想,整臺車身已經被淹沒在泥土中。
“這下完了?我們不會得要走回去吧?”
陳學軍大驚失色。
走回去我也無所謂,這樣還能多和溫娜呆一陣。
“這些車經過改造,都是極其堅固的結構,排氣筒都改在車身最上端,涉水都輕輕松松,只要能刨出來,應該還能開。”
“這怎么刨?”
大塊的泥土和落石將車身掩埋,要不是露出一小塊車頂,我真懷疑,我們當時到底是不是把車停在這里。
趙凱已經伸手去抱起周圍的落石,從小腿抽出一把鏟子。
“你真有先見之明啊,你咋知道我們要刨土?”陳學軍問。
“別人都習慣用匕首,但我喜歡工兵鏟,用處多,打斗時攻擊力也不弱。而且,還能做飯。”
趙凱組裝好,還用手里的鏟子做了個顛勺的動作。
只是這么多土,得刨多久才能刨完?就憑借這小小的工兵鏟?
刨開的土又被上面的土所掩埋,這無異于愚公移山。
所以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我們得走回去。
“走吧,節省點體力,今天還能多走點路。”
“開什么玩笑?!幾百公里?走回去?我寧愿在這里刨土。”陳學軍第一個反對。
“等等。”溫娜舉手讓我們別吵了。
是馬的嘶鳴!
難道是我們之前在蒙古包旁的淺灘上看到的那幾匹被核輻射污染的馬?
溫娜打了個胡哨,之前我們看到的四匹馬竟然都跑了過來。
馬兒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但他們還是在邁開四蹄奮力奔跑著。
那匹尾巴斷了了馬最瘦弱,他的斷尾處,已經有不少蒼蠅圍著打轉。
溫娜徑直走了過去,用手驅趕那些討厭的蒼蠅,然后溫柔的撫摸著馬兒的頭。好像在和馬兒交流著。
“你們可以騎他們回去。”
陳學軍還是不情不愿,但顯然對他來說,這幾百公里的路更加難熬。
我和溫娜共乘一匹,夕霧朝陽比較輕,他倆共乘那匹最瘦的小馬,陳學軍不會騎馬,就由趙凱帶他騎著那匹帶頭的最壯的馬。風和雷騎著剩下的一匹在隊伍的最后面。
騎馬可比騎摩托車還要刺激,只不過這是我第一次騎,沒多久就感覺屁股都被顛成四瓣了。馬兒的速度不慢,我只好緊緊從身后抱著溫娜的腰。
“你可真瘦啊,要多吃點飯啊。”
“小鬼頭,你才要多吃飯。”
我們的防護服里有自動清理的裝置,但陳學軍還是需要一小時下一次馬,小解一次。
一直到傍晚時分,我們離避難所所在的山區還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大家一致決定先暫時歇歇腳。
我們找到一個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村子還蓋著樓房,紅色的墻面格外喜慶。熱普信號探測到五六個生物信息,原來是幾條骨瘦嶙峋的狗,還有一只禿鷲。
“沒有人,他們應該已經撤離了。”
敲碎玻璃,我們翻進了一樓的一間屋子,里面東西十分雜亂,好像被洗劫了一樣,應該是那些居民走的時候太過匆忙,只拿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他們會撤離到哪里去?”我問風和雷。
“這個我們不清楚,畢竟建了很多避難所,每個功能都不同,我們所在的避難所,是為了災后生命科學發展建立的,所以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趙凱和雷在這棟樓里所有的房間找到了一些吃的,分散給了那幾條狗,而那只禿鷲就在低空盤旋著,好像也在等待著自己的食物。
我在窗外,看到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骸骨,想來都是禿鷲吃過后留下的。它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下一個倒地的生物來填飽它的肚子。
所有人都躺下了,畢竟今晚的環境很安全,沒必要守夜。
我慢慢把呼吸調整到睡眠的速度,閉上眼,靈體出離軀殼。
意識在樓頂凝結,而溫娜,已經在這里等著我了。
今天騎馬的時候,我摟著溫娜的腰,在腦海中居然聽到溫娜的聲音,那聲音不是在耳邊,而就在我的腦海中,就像我自己想象出的聲音一樣。
溫娜告訴我,元人交流不需要語言,意識就能溝通,因為我們現在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避難所的人都全部監聽的到。所以她才用這個方法和我溝通。
“溫娜,你還好嗎?”
我縱然有很多問題,但我最想知道的,僅僅是,她現在好嗎?
“這次見到你,你的臉色很不好。”
“我...我...我還好...”
“上次你真的把我嚇壞了。”
“我沒事...只是,我的時間不多了,西元,你一定要快速成長起來啊...”
“時間不多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的軀殼已經受到重創,現在只是茍延殘喘,你現在看到的完全是我的靈體。”
“...我不信!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可能會有吧...但能見到你,這已經是我最滿足,最開心的事情了。我也很想多陪你,多陪你一些時間。”
“你進步的很快,但你的原始力量還是沒有被喚醒,你需要找到遺失的碎片。”
“找到你說的碎片,我就可以救你了嗎?”
溫娜笑了,“找到了,你的力量才能被喚醒,你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元人,才能做到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記著,現在整個世界已經亂套了,你必須記住我的話,不要同情,不要憐憫,不要相信,在你沒有完全被喚醒之前,你的這些情緒只會牽絆你,甚至毀了你!”
溫娜用手點著我的眉心,我的眼前瞬間是另一番畫面!
我看到自己在火中被炙烤,我看到一個小女孩向我微笑,然后將匕首刺進我的胸膛。
我身體猛然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溫娜,她滿面愁容。
“這就是我所擔心的。”
“我看到的是什么?!”
“那是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這是我的元人能力之一...”
“我會被火燒死?!”我問溫娜。
“只是一種可能,我看到了你的未來,就是想要避免這種可能的發生...”
“我有這種窺見未來的能力嗎?”
“你可以試試。”
我學著溫娜的樣子,將手放在她的眉心,去感受,去讀取。
開始只是凌亂的像照片一樣的鏡頭,當我集中注意力,,畫面流暢起來。
我看到溫娜,倒在血泊中,旁邊又儀器在不停的報警,醫生拿著起搏器摩擦....
“不!”
“那是什么?那是未來嗎?!”我看到的內容,想必溫娜也看到了...
溫娜苦澀一笑“不必在意,記住我說的話,之后的路,哪怕沒有我,你也要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堅強的走下去。”
“該出發了。”
我回到了軀殼,睜開眼睛發著呆,眼角居然有淚水滑落。
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倒在血泊中,自己無能為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痛苦。
旁邊的趙凱已經起身在清點裝備,我干脆也坐了起來。
“我再去看看有啥東西我們能用能帶走。”
陳學軍在吃了綠色的魔晶后,膽子好像確實大了不少,都敢一個人自己去打探情況了。
我們沒理他,由著他去。
“啊!”耳麥里傳來陳學軍撕心裂肺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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