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總算放晴,令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葉初對著趙管家簡單叮囑了幾句后,便被樓靳然拉住離開了尚城苑。
飛機落地。
葉初看著身后緊跟來的池愷兩兄妹,對著旁邊的竹青暗暗道:“把他們送去醫院吧,這里有成叔送我們回家。”
竹青微微頷首:“是。”
不多說,他便上前將池愷兩兄妹攔住,簡單表明情況后,便帶著人去了醫院。
車內。
成展透過后視鏡看到少爺與少夫人恩愛有加,嘴角的笑意實在壓不住。
“靳然。”葉初突然想到什么,抬起頭來,那雙如水的美眸沁人心魂,“我恐怕,得先去解決好二叔的事。”
這樣,她才好跟爺爺交代。
樓靳然意會,默許了她的安排,對著成展冷聲道:“開車去成交別墅區。”
“是。”
成展點下頭,迅速變更路線。
城郊別墅區。
樓道寧被打斷了雙腿,只能靠著輪椅或是拐杖行走。
他艱難地從沙發上坐起身,布滿皺紋的面龐掛著可怖陰狠的戾氣。
“先生,我幫您。”傭人快步上前,想要將人攙扶住。
樓道寧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猛然推開傭人,抄起旁邊的拐杖便狠狠抽打在傭人身上。
“你敢嘲笑我是個廢人!”他眼底布滿猩紅怒色,下手絲毫不留情面,“我打死你!”
“先生,我沒這個意思啊!”傭人跪在地上,被打得渾身作痛。
樓道寧沒心情聽他狡辯,怒目圓瞪,像個可怖的厲鬼般,手上動作不停。
直至地上趴著的傭人沒了聲響,他才將快被折斷的拐杖丟了出去:“收拾干凈!以后沒有我的準許都不許碰我!”
至今,他算是明白樓靳然當年坐在輪椅上的感受了。
像是徹底變成了廢人,日夜都在受煎熬。
可他的這雙腿,卻是被樓韻塵硬生生廢掉的,這口氣,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等老爺子消氣,把他放出去以后,他一定要想辦法先除掉樓韻塵!
叮咚——
門鈴聲在此刻突然響起。
樓道寧身軀一僵,警惕地轉頭看去。
該不會是老爺子派人來把他放出去了吧?
這樣想著,他心里迅速萌生出喜悅,對著遠處的傭人招手:“快,收拾干凈開門!”
傭人不敢遲疑,上前將地上昏過去的人拖走,才迅速上前將門打開。
然而進來的人并非是老爺子安排的人,卻是葉初和樓靳然。
“二叔,好久不見吶。”葉初唇角微勾,對著癱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招了招手,“怎么,我跟靳然特意來探望你,你不開心嗎?”
樓道寧灰白色的臉龐像是被撒了層粉末。
他目瞪口呆地凝視著門口處宛若地獄使者的兩人,身體止不住地發顫。
為什么他們兩個會過來?
好心探望?怎么可能!
腦子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葉初這次特意前來,是為了解決樓家最后一個禍害的。
“你們來干什么?”樓道寧挪動著屁股,想要拉開幾人的距離,“我不需要任何人探望!”
屬于上位者獨有的壓迫感驀然炸開,讓周圍的空氣都蒙上了些許寒霜。
葉初瞧著樓道寧那副貪生怕死的模樣,冷聲譏笑道:“需不需要,可不是你說了算。”
“滾出去!”
樓道寧徹底慌了,臉上布滿驚懼。
“我的雙腿已經被廢了,你們到底還想怎樣?!”
付出過代價的人,難道還要被追責?
樓靳然冷峻的面龐上浮現出幾分不耐。
那雙幽深莫測的鳳眸底,壓著如同深淵般的冷冽。
只是廢了雙腿而已,還遠遠不夠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樓道寧屏住呼吸,緊張地咽下口水,看向葉初與樓靳然的雙眼里,充滿了恐懼。
葉初嬌美的面龐掛著淺淡的笑意,看似溫柔的外表下,卻潛藏著危機。
她緩緩走上前,姿態慵懶落在沙發上,淡然笑道:“二叔,怎么那么緊張?”
看出她笑容里不帶半點溫度,樓道寧身體止不住地發顫,背后的冷汗頓時浸濕了衣衫。
盡管如此,他還是強裝鎮定,扯了扯嗓子開口道:“說吧,你們兩個這次過來,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說話間,樓道寧的視線飄忽不定,不敢定格在葉初身上半刻。
遠處樓靳然緩步走來,修長挺拔的身姿周圍,繞了一圈又一圈的壓迫感。
他劍眉微挑,垂眸冷凝著面色慌張的男人,落座在葉初身側,沉吟幾秒后冷聲開口:“與你的命有關,這件事,夠不夠重要?”
與他的命有關?
樓道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二叔,你沒聽錯,就是跟你的命有關。”葉初輕聲提醒,“這么多年來,你仗著爺爺的仁慈,背地里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話落,葉初那溫柔恬淡的笑意忽而變冷。
那雙不帶溫度的眸底像是沾染了寒霜般,盯得人脊背僵直。
“我是樓家的人,我可是你們兩個的長輩!”
樓道寧心里徹底慌了,連忙搖著頭擺著手,想要拿著拐杖走的時候才突然發現,那拐杖早就被他扔遠了。
“想跑?”樓靳然凝視著他臉上的恐懼,薄唇微勾,“你今天,沒辦法活著出去了。”
這是定局,是不可更改的。
樓道寧臉上的恐懼被無限放大,他瞪著眼睛,幾乎要將眼球瞪出來:“沒有老爺子的允許你們不能擅自動我!”
樓家的家主,還是老爺子!家里的事情,應該是他老人家說了算才對!
葉初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欣賞著自己腕上的玉鐲,淡然自若地提醒道:“沒有爺爺的允許,我們會來嗎?”
老爺子允許他們過來的?
樓道寧最后一絲希望被逐漸湮滅,他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
那張滄桑老態的面龐,已經徹底被恐懼和絕望包裹。
他掙扎出最后一絲理智,整個人從沙發上滑落下去,不顧雙腿的疼痛,直直跪在地上,像條狗一般哀求:“我為我之前做的事情道歉!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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