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的跳動聲成了病房內唯一的聲音。
葉初僵持著身體,雙手抬著老爺子的頭部,半晌都沒有動作。
“動,動了。”張墨軒瞪大眼睛,指著老爺子的手部,“我看到了,老爺子的手指動了!”
雖然只是輕微的動作,卻足矣讓人燃起希望。
葉初轉頭看去,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
她全神貫注的施針,完全沒注意這些小動作。
“是真的!”張墨軒很是肯定地點頭,看向旁邊的成展,“成叔看到了嗎?”
成展搖搖頭,他站的位置,完全看不到老爺子的手部。
張墨軒稍顯失望,可眼底的喜悅卻遮掩不住:“我保證自己沒有眼花!初初,你的施針是有效果的!”
葉初沒說話,先是將頸部的銀針拔下,讓老爺子安穩躺著,才低聲道:“這套施針方式,如果換做普通病人,反應不會這么微弱的。”
只是動了一根手指,算不上燃起了希望。
“這……”張墨軒心涼了半截,“現在該怎么辦?聽說兩個月后就是老爺子的壽辰,如果到那時他老人家沒醒來,這件事不就瞞不住了?”
葉初將所有銀針取下放回銀針包內,遞給成展,嚴肅道:“回去以后把這些全部消毒,往后間隔兩天,我都要來醫院施針。”
反應微弱,雖然希望不大,卻也是有希望。
哪怕只有一點點可能性,她都會抓住機會將可能性放至最大,絕不會輕易放棄!
“少夫人,這樣真的有用嗎?”
成展心里沒底。
“您如果時長出入醫院,可能會引人注目。”
被人發現老爺子的狀況就不好了。
“有沒有用,總要試了才知道。”葉初眉頭緊擰,稍顯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難道要我把爺爺丟在醫院等一個虛無縹緲的奇跡嗎?”
這可不是她的做事風格。
“是我多嘴了。”成展頷首。
“我沒有在怪你。”葉初長嘆一口氣,“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瞞也瞞不了多久,倒不如多爭取點時間,讓爺爺盡早醒來。”
趁著放出她懷孕的假消息,轉移那些人的側重點,她這段時間可以經常出入醫院。
雖然兩天一次會有些過于頻繁,但她不覺得那些人腦子能轉的那么快。
“初初,被人盯上了,是什么意思?”
張墨軒頗為不解地詢問。
“你天天來醫院,就沒看出來不對勁嗎?”
葉初仰起頭看向張墨軒,眸底透出些許質疑。
“嘶……”張墨軒倒吸一口涼氣,這么一說,他反而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別說,這段時間我還真覺得有人在盯著我。”
不是路過打量的那種,而是將視線徹底黏在了他身上。
從醫院門口開始,一直到他進入監控區后才消失。
“那老爺子的事,不會已經暴露了吧?!”
張墨軒臉色驀然變白。
他這段時間每天都會來監護病房區,了解他跟葉初關系的人,會不會已經猜到老爺子出事了?
“你是醫生,來監護病房日常巡查是沒什么問題的。”
葉初淡然開口,眸底凝結寒霜。
“只要他們還不確信老爺子出事,就不敢輕舉妄動。”
張墨軒咂舌,臉上掛著不悅:“都是些什么人,整天盯著別人家的事不放,煩死了。”
“多半是些樓家的外戚,跟樓家沾親帶故,卻又不是直系血脈。”
成展開口解釋。
“這段時間,勞煩張醫生多注意些,小心為妙。”
張墨軒目瞪口呆地點點頭,他不太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可外戚覬覦資產的事情,他家里也曾上演過,只不過跟樓家情況比起來,他那都是些小打小鬧罷了。
葉初看了眼時間,視線落在老爺子身上,長嘆一口氣道:“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墨軒,勞煩你多照顧些爺爺。”
“包在我身上。”張墨軒很是大方地點頭,“你我是朋友,不用那么客氣。”
只是可惜,樓靳然不好惹,當初想讓葉初跟他去做醫藥研究的事,也是被威逼利誘得不敢再提半個字了。
葉初沒注意到張墨軒苦兮兮的臉,徑直離開了病房。
——
西城,世娛集團。
時程眨巴著眼睛略顯不解地盯著樓靳然,遲疑了片刻,頓時站起身揚聲問道:“你讓葉初自己回去了?!”
這個老婆奴,怎么舍得啊?
樓靳然端坐在沙發上,矜貴清冷的面龐上隱現出幾分不悅:“有問題?”
“當然有啊!”時程迅速走上前,坐在他對面,“你舍得?”
“不舍得,”樓靳然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葉初的不舍,“但沒辦法。”
他冷眸微瞇,死死盯在時程身上。
“如果不是你辦事不利,我也不會讓初初自己回去了。”
交代給時程的事,他只完成了一半,另一半,至今為止還沒動靜。
那股森森寒意,夾雜著上位者獨有的壓迫感,令時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也是沒辦法嘛。”
時程撇著嘴,他泄了氣般靠在沙發上。
“秦家的消息封鎖的密不透風,秦氏破產,秦河現在都沒露頭,我根本就接觸不到啊。”
雖然兩家已經解除了合約,但其中有些藝人的簽約事項還得細談。
本想借此機會接觸到秦河,雙方做個協議。
沒曾想,他登門多次,秦氏都拒不接待,到后來直接就宣布破產,他連秦河的人影都沒見到,更別提從他嘴里撬出秦修言的真實身份了。
“不得不說,秦修言做事真狠,連收養了他七年的養父都能坑。”
將秦修言培養至今,秦河得付出了多少心血?
恐怕他自己都沒想到,這個養子,奪取了他信任的同時,還會給他致命一擊。
“你連親生父親都能下手,也不比他差。”
樓靳然不以為然地靠在沙發上,冷峻的面龐上始終面無表情,只是落在時程身上的眸光,帶著點點調侃。
“嘖。”時程咂舌,翻了個白眼,“這老家伙拿著實權不放,又不做事,我能有什么辦法?我現在能幫他養老,已經算仁慈了。”
“你那是養老?”樓靳然嗤笑。
“活著,有飯吃,不算養老算什么?”
時程淡然一笑,垂眸間眼底劃過一絲冷冽。
憑著時粱對他母親做的那些事,他肯給他一口飯吃,就很不錯了,還想奢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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