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眼神兇狠死死盯著霍司乘。
他問她發生什么事情?
她一點都沒有掩飾對霍司乘的憤怒,他就這么輕飄飄一句問話?
現在她看著他這張棱角分明俊美無雙的面孔,她只想用雙手給他撕碎!
霍司乘感受著從顧傾城周身散發的怒火。
顧傾城手里的禮盒讓他知道她見了霍宣,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她見霍宣會這么憤怒。
他慢慢半坐起來,一邊要下床一邊聲音輕柔的問:“傾城,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顧傾城緊咬后槽牙,聽著霍司乘叫自己的名字,她只覺得怒火攻心。
傾城,傾城,他只會叫她傾城。
麻的,她和霍司乘結婚這么久,她叫他老公,他除了叫她傾城之外,一句老婆都沒叫過。
她知道霍司乘對自己好,她也知道自己很愛他。
可她心里憋屈,她要的是他對自己的專一,而不是他這么濫情!
她氣死了!
下一刻,她手里拿著兒子送的禮盒,抬手放在門邊柜上,氣勢洶洶走向霍司乘。
霍司乘下床的動作已經停下。
因為他看著顧傾城揮動了拳頭朝著他打了過來。
他可以避開她,可他沒有這么做,只因他要是避開她,她會摔倒。
就這樣,顧傾城重重的一拳捶在他的腹部。
一瞬間,他感到五臟六腑絞在一起劇痛無比,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顧傾城什么話也沒有說,揮向霍司乘的拳頭一直沒停下,直到她打累了,也被那怒火沖昏的頭腦冷靜下來,她才停下手。
她氣喘吁吁怒視著霍司乘,“你手機呢?”
霍司乘一張俊臉蒼白如紙,額頭的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滾落,一雙鳳眸里面凝滿了對疼痛的隱忍。
他的身體很疼,顧傾城擊打在他身上的每一拳都沒有半點留情。
她似是恨不得一拳把他打死。
很久,太久了,向來不容忍任何人的顧傾城許久沒有對他動過手。
今夜她的動手,絕對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他喉間發出一聲隱忍疼痛的悶哼聲,承受著顧傾城的怒火,全身的劇痛抵不過他對她的擔心。
她現在還每天在吃藥,他擔憂她的身體,不能讓她情緒太激動,免得毒繼續在她身體里面蔓延。
他還有不解,不明白她出門去見霍宣,為什么回來會這么憤怒。
但是他再多的擔憂和不解在顧傾城質問下都被他斂下。
“我的手機……”他的聲音因隱忍痛意而帶著一絲輕顫,下意識看了一眼床頭桌上沒有自己的手機。
他又轉眸看向床邊放著的輪椅,輪椅上沒有手機,顫抖的手摸了睡袍口袋也沒有。
顧傾城把霍司乘的舉動看在眼里。
比起剛剛她憤怒的怒揍霍司乘,現在的她面無表情,冷漠的好似一尊冰雕像。
只有她知道,她的每一次朝著霍司乘揮動的拳頭,她打痛了他,也痛了自己。
疼。
她很疼,疼得一想到李小姐懷了霍司乘的孩子,她的心都碎了。
只是這疼,疼到了極致就是麻木,她麻木的問霍司乘:“你在哪個房間洗的澡?”
霍司乘:“出門左拐,第五個房間。”
“你在這里等著。”顧傾城轉身就走,聲音陰戾森寒帶著警告:“我回來之前,你連動一下都不可以!”
她來到霍司乘說的房間,打開房間一眼看到這間只擺放了一張床的偌大空曠房間,讓她一時之間失了神。
當初她和霍司乘剛結婚的那一晚,她跟著他回到他居住的臥室,當時的臥室里面和這里一樣空空蕩蕩,不像個正常的臥室樣子。
如今她和霍司乘的臥室,是她親自挑選家具親自布置出的溫馨房間。
只是她再怎么布置的他們夫妻臥室溫馨,抵不過今晚李小姐懷孕帶給自己的沖擊。
她的心在顫抖,視線掃了一圈鎖定在床上放著的一部手機。
這部手機和她用的手機是情侶手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見證。
忽然,她在伸手去拿霍司乘手機的時候,手腕上佩戴的一條鈴蘭手鏈滑下,刺痛了自己的雙眼。
霍司乘送給她的禮物。
她喜歡他送給自己的禮物,但她更喜歡他叫她一聲老婆。
以為痛的麻木的心,在這一刻又開始讓她痛不欲生。
她疼得伸出另外一手想去取下手鏈,卻怎么也取不下來。
最后,她放棄摘下手鏈而去拿了霍司乘的手機。
在她剛拿起霍司乘的手機時,手機屏幕顯示出的不是有多少個李小姐的未接來電,而是手機自動關機了。
難怪李小姐沒有聯系到霍司乘,最后撥打了萬梅山莊的電話,讓管家過來找霍司乘。
霍司乘的手機在這里,李小姐當然聯系不到他。
可正是霍司乘來這里洗漱把手機遺忘在這里,她才得以有機會知道李小姐懷了霍司乘的孩子。
她眼神如刀死死盯著霍司乘的手機,想把他的手機當場摔碎。
但她沒有這么做,只是轉身返回臥室。
臥室內,她走時霍司乘是什么姿勢,現在就是原來姿勢。
她把手機丟在霍司乘手邊。
霍司乘俊容蒼白,他拿起手機,手機顯然沒電關機。
他剛剛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在不久前他和顧傾城還在親熱,她在自己的懷里嬌羞的樣子讓他怎么都想不通,她只是去開個門再回來就變了一個樣。
她不在對他羞澀,而是兇狠。
顧傾城看著霍司乘,眼神落在了他腰側的一道長長的疤痕上,她又一次失了神。
她剛剛狠揍霍司乘的時候,不經意間將他的睡袍扯開,他半個身體外露,身上也露出了很多疤痕。
這些疤痕她看的連呼吸都困難,難受極了。
她的腦子映出桃荷杯事故當天,他用身體替她擋住了那些差點刺穿她腦袋的玻璃,保了她平安,他卻一身的傷疤。
霍司乘順著顧傾城的視線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睡袍已從身上半褪,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對自己的擔心。
他不愿意她難過,更不愿她想到桃荷杯的事情感到痛苦,立刻抬手將睡袍穿好遮擋了身上的疤痕。
顧傾城看不到霍司乘的傷疤猝然回神,她一個抬眼對上霍司乘擔憂看著自己的視線。
她先看了一眼霍司乘手里拿著的手機,又眼神冰冷對上他的雙眼。
“霍司乘……”她聲音淡漠一字一句問霍司乘,“你還記得當初我們簽下的契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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