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在看著我們?
微微愣神,不過片刻間,司琛立刻僵直著身子,按照葉云初的指示,乖乖扮演一個障礙物,為葉云初提供有效防護。
在手臂寫字實在太容易暴露,自己的防護服又被割裂,不隔音了……
葉云初果斷轉移陣地,她小心地將一直被司琛身子遮住的右手往左側移了移,確定沒被發現后,她自然地將手放在了司琛蹲坐在地,斜向自己的大腿上。
!
察覺到手下猛然繃緊的大腿,葉云初茫然地敲了敲手指。
“怎么了嗎?”
“……沒什么。”
繃緊下頜,司琛偏移開視線。
他耳廓微紅,盡力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葉云初手指敲擊的動作上。
但一集中注意力,本便極為明顯的觸感便越發不自在。
司琛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胸腔一跳一跳的,仿佛里面有一百只白獅在撒潑打滾一樣,不過會不會真的是白獅在撒潑打滾?
畢竟,它看到葉云初的時候真的很會撒嬌,全然對自己那龐大的體型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肯定是這樣。
成功給自己的異常找了個解釋,司琛輕輕調整著呼吸,強壓下心中那份還在不斷跳動的慌亂。
葉云初也有留意到司琛的異常,但她以為他是實在太過于緊張,畢竟這種背對危險,全然無法觀察并對危險做出及時反應,確實會帶給人較大的心理壓力。
但現在她也不能做出一些太過明顯的動作,而且防護服下也大幅度銳減了二人的精神體,如果想要強行安撫的話,散發的精神體無異于一顆深海魚雷,絕對會在這本就不利于己方的情勢下掀起驚濤駭浪。
葉云初安撫地捏了捏司琛垂下的手指,手指搭在司琛大腿上輕輕描畫著。
“你不要緊張,我們還有后手絕對不會有事的。”
“……嗯,我不緊張。”
低啞的嗓音撓得人耳尖發麻,葉云初無奈眨了眨眼,都這個語氣了還說不緊張,但還是正事要緊。
“你的耳麥可以連接到他們嗎?”
遲鈍的一一辨認,理解了葉云初的話后,黑影流竄,敲扣著耳麥,并沒有收到半點回復。
“不可以。”
果然,葉云初徹底放下心底殘存的僥幸。
“t1235(一種無色無味的迷煙彈)在你那里對嗎?”
“嗯,我——”
“不要動!”
近乎是同時,司琛剛剛抬起的手僵在原地,這一刻,即使葉云初并沒有說話,他也感受到了背后那份焦灼。
宛如烈火般滾熱的氣息輕輕撩過他的脊背,及葉云初的鼻尖。
似乎是極為感興趣般,它若有若無地在葉云初面前徘徊許久,直至司琛手臂酸麻,才緩緩收回。
“……不要把那團黑影放出來了。”
葉云初看得很清楚,她是在司琛調整耳麥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司琛懊悔地鎖緊眉關,他剛才真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蠢笨到……
心中一直不滅的沸騰感冷卻,司琛重重呼出一口氣,氣息恢復平靜。
“彈藥在我腰間,從左到右第二顆。”
“嗯。”
葉云初抿緊唇,在她醒過來之后,這一刻,她更加的小心翼翼,抬手,小心放上,順著從左到右,摸索——
忍耐地閉了閉眼睛,司琛竭力控制住自己的不適。
他已經惹出了一個麻煩,不能再犯第二個錯誤了。
握住圓形彈藥。
“我的防護服破了,還有,她是白葉。”
咔——
手部收緊,司琛將那軟軟倒向自己的身影穩穩抱在懷里。
他起身,側身看向身后。
宛如小山般高大,赤紅色的獸甲包裹著她的重要部位,裸露出的皮膚上是同剛才那個蜂王極為相似的紅色線條,如藤枝般蜿蜒,匯入四肢赤紅的獸甲內,消失不見。
與先前蜂王不同,即便是在睡夢中,司琛都能夠感覺到她身上那隱隱的壓迫感。
迷煙彈并不能制衡她太久。
哪怕葉云初剛才一下子將自己及司琛身上的迷煙彈全部碾碎,但也頂多五分鐘,甚至更短。
“團子,小白,你倆拿著這包。”
解下葉云初腰間的袋子,司琛將她身上的兩包一左一右按在剛剛放出來的白獅以及在葉云初昏迷前匆匆跑出來的團子身上。
“速戰速決。”
“嗷!”
“嚶!”
掏出袋子,司琛伸手探去,不過是剛一觸碰,入手間那股清洌,如清泉般將司琛數天的疲憊一掃而空。
手腕青筋繃起。
“呼——”
強壓下心中那一瞬間騰起的妄念,司琛看向懷中的葉云初,目光沉沉。
這些花瓣的純度不對,太高了,絕對不是來到科云星的這幾天便能完工的。
而且這份純度也遠遠勝于葉云初平常給他們做疏導時的濃度。
“……”
他就說,就算這份迷煙彈的濃度再高,防護服防護效果歸零,也不會剛剛嗅到便立刻陷入深度昏迷。
……又不聽話。
眼底的心疼漸漸轉化為堅定,司琛扣緊花瓣,抬手輕揚。
花瓣四散,收到指令,團子坐在白獅腦門上,雙爪握住袋子,重重撕開。
飛散的花瓣零落輕旋。
司琛抬起頭,扭身將半依在蜂壁上的人攬進懷中。
白獅抖動著羽翼,極為厚實的爪墊輕輕按壓在地面上,晃著飄揚的鬃毛,它探出大腦袋擠在司琛身前,將二人護在身后。
團子搓了搓臉,看著自己近些天跟主人一起忙碌了許久的大工程,豆豆眼中滑過期待與緊張。
畢竟他們現在不離開就是在賭。
賭眼前這個蜂王會不會清醒,賭他們的計劃會不會成功。
“你覺得我們會成功嗎?”
貼近葉云初的小臉,司琛用后背將她困在蜂壁與他的身前,腳下黑影不甘涌動。
只要身后異變起,白獅團子會為他們爭取時間,而他則會第一時間把葉云初送走,他剛才在尋找葉云初的途中已經確定了幾個較為安全的點,并把位置發給了阮芷蘭他們。
她不會有事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白獅躁動不安地在地板上摩擦著爪子,犬齒森森,在暖黃色的蜂巢內泛著寒光。
團子也變換了身型,整頭熊橫在二人身前,填補著白獅的空缺。
黑影已經按捺不住,纏上了葉云初的四肢,司琛眼眸冰冷,但這次他選擇了沉默。
叮——
如被重錘重重敲擊向大腦,反復碾壓,司琛眼前一黑,斑斑點點的紅灑落在身下葉云初那銀白色的防護服上。
如雪地的紅梅。
那是從司琛口鼻中流出的血跡。
但他卻如釋重負般笑了起來。
果然,他雙眸溫柔地看向懷中分毫未損的人,只要自己在,這些失控者便不會攻擊她。
黑影漸漸縮小,懷中的人抽離般陷入。
“嗷——”
白獅盡力撕咬,還未成熟的犬齒與甲殼碰撞間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刺耳聲響,枝條飛揚,層層疊疊纏繞在不知為何突然暴走的蜂王身上,團子伸出利爪,重重撲咬也只留下了幾縷白痕。
它們在竭力為司琛他們制造著時間。
“嚶!”
枝條斷裂,團子整頭熊重重向后翻了幾個跟頭,但好在身上的肉足夠厚,不疼,只是這一摔,蜂王身上的壓力驟減,哪怕白獅的肉墊已經磨出了火花也只能降緩一下蜂王飛撲過去的速度。
犬齒從唇瓣間探出,蜂王放下剛剛劃斷枝條的利爪,一雙美人目沁了淚般往外滲著血珠。
蜂巢內,阮芷蘭在蜂壁死角布下最后一只雨燕,神色微變,整個人立刻如壁虎般攀附在墻壁頂部。
她不過剛剛上去,下一秒,自拐角處,三五只赤炎蜂結隊從她身下穿過。
阮芷蘭本以為這跟之前一樣,但下一秒,更多的赤炎蜂相繼穿行于甬道內,時不時還跳舞交流信息,它們之間氣氛焦急,全然不似剛才那般隨意。
更重要的是——
“嗷——嗷嗷嗷——”
急切的低吼聲在耳麥響起,阮芷蘭面色難看,外面果然出事了,那自己剛才看的應該就沒錯。
但為什么突然間,繼工蜂聚集后,為什么那么多偵查蜂也相繼回來了。
難不成——
阮芷蘭閉上眼睛。
分散在蜂巢內的20只雨燕同時睜開眼睛,擁有上帝視角般,阮芷蘭不斷切換著場景。
怎么會!
她猛然睜開眼睛。
眼底是訝然,是擔憂。
為什么七大蜂王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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