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唐羽楚凝玉 > 第九百三十章重新分析
  一路上蘇渭雖然神情有些緊張,但是看向梁川的表情很是玩味。

  小老兒一直在似笑非笑地奸笑,表情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蘇渭當然知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的道理。

  他更知道當年一把火沒燒死的另一個人司馬懿的偉業。司馬家雖然背負著亂臣賊子的罵名,可是人家好歹開創了百年的基業,論起來哪個人不是亂臣,江山最早可不是姓趙。

  梁川這是天命所歸?

  但是舉事的人命一定要夠硬,怎么樣也死不了,這樣才能夠辦大事!

  從漢高祖到大宋開國的太祖,哪一個不是血雨腥風扛過來的,要是命數不夠,早他娘的去填萬人坑了,還想著去當皇帝,省省吧!要是出門就落下一塊磚頭當場暴斃,那還談個屁的前途命運。

  梁川這小子他娘的要死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拿遠的來說,山中遇猛虎,換別人早成一堆虎糞了,墳頭的草都八米高,他倒好,一個人把大蟲給剁了,還賺了幾百貫賞銀!

  說近的,在這片海域上,炸藥沒炸死梁川,漂到了東瀛,居然還能囫圇個回來。火燒也燒了兩次,每次就是天降大雨,讓這小子死里逃生!

  更不要說在汴京和西北了,這都多少險境,換成普通人早死得不能再死了!

  辦大事,很對老板很重要,你要是跟誰誰死,那招牌肯定也不好,要么就是你能力不夠保護不了老板,要么就是你命格太衰,見人就克,那誰不怕。。

  玩造反,這是腦袋別在褲襠上的勾當,梁川可是連造反的都能克死,這命誰有他硬!

  蘇渭吃了一記敗仗是不怒反喜!

  他也不是戰神,更沒有梁川前知五百年,后曉一千年的本事,他只有幾本發黃的破爛兵書,還有一腔難愁的壯志,在保證不吃大敗仗基礎上,無論是在西北還是在這場海戰中的表現足可稱為可圈可點!

  “這雨來得真及時啊!”孫叔博等人看向梁川的眼神也有些敬畏。

  不知道的人以為是小天師在船上作法,可是剛剛小天師還沒有作法的時候,雨已經開始下了。

  況且他們早就偷偷觀察過小天師,小天師跟他們一樣吃的是五谷雜糧,如廁的時候一樣得用草紙,他們不少人還幫小天師送過草紙。

  神仙是能辟谷的,那么小天師就不是神仙!

  但是這雨也來得太湊巧了吧,上次也是,東家難道有神靈在保佑他?

  海船上就那么點巴掌大的地方,有人私下里談起這件事,不多時就所有人都傳開了。

  這種話心里知道就行,可不能亂講的,一但傳到有心人的耳朵里,這就是閻王爺的催命符,不死也得死!

  梁川在船上巡視著,果然也聽到這種關于他的謠言。

  有沒有神靈保佑不知道,這港口內為什么會下雨他卻是知道的。

  今日出征,澎湖島本來就碰上雷雨天氣,海面上大量的水汽集結,下雨只是遲早的事,只怕可能還會有臺風襲來。

  這個港口又是呈一個口袋狀,入口窄、腹地闊,兩邊高、中部低。這種地形一旦港口內起火,海面跟熱鍋燒水一般,海面的空氣迅速受熱膨脹上升,出現了狂風大作的現象。

  海面大量熱氣流上升,上升到高處的水汽又因氣溫降低而凝結成云霧,再加上海盜的海船燃燒所產生的大量煙塵隨空氣上升到天空后,又為水汽凝結提供了理想的凝結核,從而加速了水汽的凝聚。這些云霧中的小水滴互相碰撞合并,,體積就會逐漸變大,加速了原來空氣中雨云凝結,最終導致大雨傾盆的局面。

  跟諸葛亮上方谷燒司馬懿是一個道理,不是老天爺幫司馬懿,是諸葛亮地理學得不夠到位,他能算出來東風,算不出水氣蒸騰的原理,這地理知識難度有點高,這時代可能還真摸索不出來。

  梁川知道了這些人心里想的,卻沒有過多去解釋,解釋不通的知識,說得再多也是白費口舌,還不如把這種說法利用最大化!

  他要控制手底下的這幫人,就要充分對他們進行洗腦,個人崇拜就是最好的手段!

  海船奮起直追,可是海面上就是看不到敵人的蹤跡,海程已經至少落下了一天有余,昨天敵人還借著東南風,今天下了一場雨,海面上的風威力已經減弱了不少。

  蘇渭立在船頭,舉著望遠鏡一直在看前方的情況。

  “咱們最好也再制定一個策略,我看對方這個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肯定知道我們還有沒損壞的海船!”

  “這個倒不是我擔心的,我擔心的是,咱們出來的時候把守衛清源的兵士的裝備全部都帶出來的,現在他們只怕連刀都配不齊,沒有能力抵御這些全副琥武裝的士兵,這才是最要命的!”

  蘇渭已經在分析,此去清源,面臨的敵人是正在攻城的人,還是已經在‘守城’的敵人!

  “如果清源港被敵人攻下來,敵人會不會來守港口,這種可能性不高,因為周圍幾個縣府,還有路里不會坐視清源淪陷,敵人也會想到這種可能性,不會把兵力耗在清源!”

  “那你的意思是他們只會做一次性的買賣,搶一把就拍拍屁股走人?”

  “或許是這樣,或許敵人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打算也不一定,總之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守住清源!”

  “清源的財富太多了,光光是港口上的貨物還有錢帛就能養活一支軍隊還綽綽有余。打下清源或許不難,但是要把這些財富轉移走,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這里面就有一個時間差,能抓住這個時間差,戰局可能還有轉機!”

  兩個人討論著各種可能的方案,梁川想了想突然說道:“你說咱們去附近的州府求援,這種方法可行嗎?”

  蘇渭眼睛一亮道:“你是說水陸并進,把敵人絞死在清源港?”

  梁川與蘇渭不謀而合。

  “正是!”

  蘇渭很快又搖了搖頭道:“不要說當地的官府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就算他們知道了倭人與海賊要偷襲清源港,他們也不敢擅自調兵!”

  蘇渭面色凝重地道:“大宋防武將勝于防賊,賊怎么樣也成不了氣侯,就怕武人犯禁。這些當兵的一旦沒有朝廷調兵的命令,擅自把人調到清源港,不要說清源沒保住,就算是保住了,這些當兵的也難逃一死,誰會瘋到這地步,跟自己小命過不去?”

  咳咳,蘇渭咳了兩聲,接道:“而且,海賊可能偷襲清源縣,為什么就不會偷襲別的地方呢,咱們昨日碰上的這位對手可不是一般人,為什么他要故意告訴咱們他要去打清源港的主意,依我看就是故意使出的障眼法迷魂計,讓咱們先入為主,只怕最后又是虛晃一槍,甚至去進攻福州都有可能!”

  梁川聽得頭都大了,聽蘇渭這么一說,還真有這樣的可能性,那到時候真的就麻煩了!

  蘇渭又分析道:“不過這樣的可能性也不高。”

  “何解?”

  “福州方向一來位于腹地,海賊必定不擅于陸戰,況且福建常備的廂軍蕃兵眾多,裝備精良更在威遠樓之上,海賊不可能放著空虛的清源港不攻,反而拿雞蛋去撞石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清港一定會成為敵人的目標!”

  蘇渭點點頭,不容置疑。

  梁川說道:“現在去福州求兵已經不可能了,唯一的可能性就從同安縣還有龍海縣方向調兵,到時候你指揮海軍,我帶著這兩個州府的兵在陸上支援,清源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蘇渭大驚道:“你有什么辦法能調得動這兩個地方的兵?”

  梁川從腰間摸出一塊銀色的小魚符,朝著蘇渭晃了晃。

  蘇渭的瞳孔犯的縮成一個小孔,看著這個小符牌有些失神。

  “這。。。這難道是調兵魚符!”

  梁川笑道:“你怎么這么識貨,正是!”

  蘇渭看得有些目眩,梁川怎么會有這玩意,有了這東西,他就等于有兵權!

  大宋朝的這么些當家人這是有多昏聵,竟然把這么貴重的東西交給梁川,梁川這小子可是準備造反的人,這不就是讓老鼠去守米缸,讓黃鼠狼去守雞圈!

  “有這東西大事就成了,這船隊還需要有人坐陣,東家你如果信得過,就讓孫叔博帶著魚符去同安與龍海調兵,我們大可以直接朝清源港進軍,就憑咱們手頭現有的這些火炮,不怕任何天兵天將!”

  梁川有些擔心地道:“要是這兩個地方的守將不肯聽從調令怎么辦?”

  蘇渭重重地哼了一聲,冷笑道:“只要這兩個地方的守將還沒有瘋,腦子還是正常的,他們看到這魚符要是不馬上帶著兵馬馳援清源,等著他們的就是當頭一刀,這罪過可比擅自調兵還要嚴重!”

  梁川嚇得脖子一縮道:“怎么,這玩意有這么大的權力?”

  蘇渭說道:“你以為大宋這些讀書靠什么指揮這些丘八?還不是這玩意,武將抗命,那真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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