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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五十三章 不應該(下)

    其實,這樣圍著余副官聊天,聊他凄慘的人生過往,哪怕是在相對僻靜的陽臺上,也不是特別禮貌。但余副官并不在意,是他晚宴前聽安東勝說起有關事項后,主動在這里講的。過去這十多年,他應該已經在不同的場景中講了很多次,以至于雖然熟稔流利,卻又有種淡漠感。

    看他這模樣,如果有人讓人現在扒開軍服,看清楚里面的情況,他也會毫不遲疑地照做。

    羅南并不需要,只是提出問題:“這應該算是一種植入技術了,在十三區那種環境里面,誰給你們做這種手術?”

    “沒有誰,嵌板本身就會吸附人體而存在,只是開啟相關的權限,并度過一段適應期。”

    “權限?”

    “我們不確定是誰先學會并破解了,但操作并不算太困難,很快就在十三區中普及起來。事實上,沒有嵌板以及后續的改造,可以確定,沒有人能夠活著逃出來……至少在我們那個時代,八十年代中期是這樣。”

    羅南繼續問:“所以,這是你們在十三區逃亡過程中學會的,也就是說在十三區、在礦區的深層才有嵌板存在,而在深藍世界沒有……嗎?”

    余副官終于是想了想,才道:“我并不確定。”

    “但我想,嵌板技術應該會是你們,我是說軍方研究的重點。”

    “是的,很多相關技術都化入了機芯序列中。”安東勝適時補充。

    余副官則繼續道:“當時地球這邊雖還沒有機芯技術,可在深藍世界已經比較普遍了,高等級的監工和守衛,應該都植入機芯并做了很復雜的人體改造。相對來說,嵌板和機芯植入還是有區別的,一個粗糙,一個精細,嵌板雖然相對方便,但很容易出問題,出現類似于‘排異反應’的狀況,我們一般將它理解為機芯技術的原始粗糙版。”

    “所以你的結論是……”

    余副官臉色終于生動了一點兒,他苦笑:“也許深藍世界已經不需要這樣低級的改造技術。”

    低級?這個判斷可是有問題啊!

    “逃亡者”很普遍地無法判斷深藍世界與十三區追殺者的區別。而在超出地球水準的高端技術壁壘前,也很難分辨清楚“嵌板”和“機芯”的高下差異,這很正常。

    羅南也沒有做過系統研究,不好斷言二者孰優孰劣,但他認為,“嵌板”完全不需要任何植入手術,在十三區那種極端惡劣環境中都能夠自己安裝,還可以支撐后續的人體改造,表現出與機芯類似的效果,真論技術含量,并不比機芯差到哪里去,某些方面甚至更優。

    恰好,羅南檢視“思想星團”的資料時,就看過類似的東西:混淆了遺傳種與機械界限的“智械”技術。該技術與理論上實現永生的“上載者”,以及抹除遺傳種邊界的“無機生命”一起,并稱為“思想三要素”。

    當然,區區一個“嵌板”,不過是“智械”技術的末端應用。嚴格意義上講,“機芯”與“智械”技術的分際也不是太清晰,中央星區就對天淵“靈芯”與“智械”的淵源頗有爭議。

    客觀地講,隨著“靈芯主君”嵬坼淪為“孽毒活體”,靈芯體系缺少了一位開創性的大宗師頂立門戶,“智械”的體系完善程度和歷史地位,已經穩穩壓過“靈芯”一頭,當然,這種事兒不要在天淵帝國機修師面前討論。

    羅南并沒有糾正余副官乃至安東勝等人的錯誤認知,也沒有任何臉色變化,只是一翻手,變魔術般拿出了一個寬大的金屬頭箍:

    “嵌板且不提,這個東西,有沒有在那邊見過?”

    余副官長年跟在安東勝身邊,眼光見識都是有的,一見便有些遲疑:“這是金桐的……”

    羅南糾正他的思路:“不用管金桐,你只要回憶,在深藍世界或十三區,見過這玩意兒嗎?”

    余副官思慮片刻之后,緩緩搖頭:“我不確定。深藍世界應該沒有,至于十三區,追殺者以機械造物居多,大概也不會配備這種頭箍;還有一些改造人,但只要是改造人,基本都是全包圍的外骨骼或更龐大的重甲,我們只有逃命,基本不具備破甲能力,至少在我經歷的團隊中是這樣。”

    羅南也不糾結于“束神箍”,只根據余副官的表述進行分析:“所以,面對追殺你們其實沒有什么反抗能力,只是為了適應極端惡劣的環境,提高奔跑或藏匿水平,而進行相關改造,是這個意思嗎?”

    余副官點頭確認。

    羅南繼續問:“改造過程本身應該也是有極大的風險,哪怕有這種方便安裝的嵌板。”

    余副官再度點頭。

    看上去,這更像是一個大逃殺式的篩選游戲。

    羅南還想到:以“思想星團”成熟的殖裝技術,一旦嵌板上身,相應的數據自然會通過各種渠道完成收集,這同樣可以建構一套“生命體系模型”——就是羅南正在地球上構建的那種。

    當時羅南給自己定下的“全球生命體系模型”完成時間是兩個星期,也沒幾天了,如今基本的框架輪廓已經差不多了,對時空環境的即時映射還比較混沌,這是因為相對于宏闊時空,地球上的生命還是太過渺小的緣故,就像污水深處的細菌個體,很難全面反射太陽的光輝。

    但如果聚焦到某個區域,某類人群,應該也能得出一個近似結果。

    他都能如此,百萬年前就已經在中央星區稱霸一方的“思想星團”,這樣運作更沒難度。也許他們暫時沒找到進入地球本地時空的“空隙”,但是,對這邊的生命,對這邊的時空環境,未必一無所知。

    好吧,這只是羅南根據自己的認知層次,做出的猜測和設計。

    如果“十三區”真的有“思想星團”,他們可能不會想到這樣的偵察方式,但也可能做得更高端、更不可思議。

    只是對面是“思想星團”,就注定是個糟糕透頂的消息。

    羅南微微嘆了口氣,很快他又問:“余副官,你要不要做我那個‘夢境游戲’的創意設計?”

    話題大幅跳轉,但羅南現在已經懂得及時跟上補充解釋:“你的經歷很特殊,你知道的,你們這一批人都很特殊。我還想從其他類似渠道中獲得一些信息,綜合起來,或許可以豐富游戲里‘金不換戰場’副本細節,提前啟動……“

    說著,羅南卻是看向武皇陛下,意思就是:金不換那位正主兒,啥時候兒也能像余副官這樣深入交流一番。

    余副官是個非常清醒的人,判斷能力也是極佳,當即便問:“所謂的‘創意’,是指接受‘入夢法’之類的手段嗎?”

    “是這樣沒錯。”羅南向他欠了欠身,略表歉意,既然大家心里清楚,他也不用過多解釋。

    余副官卻是早與安東勝有過交流,此時再看后者一眼,便頷首確認:“我沒問題。”

    “辛苦了。”羅南先道了聲謝,接下來,他又問了句,“我是不是能多接觸一些和余副官有同樣經歷的人呢?”

    中間雖然有非常丟臉的“移交”事件,但軍方應該還掌握一部分“逃亡者”資源才對。

    安東勝適時插話:“坦白說,安城還有幾位,但身體狀況都不太好,不良于行。如果羅先生有空閑,也歡迎您到安城來參觀考察。”

    “順便擋一下位面弩?”

    話是這么說,羅南仍然笑著答應。

    雖然安東勝與他既定印象中的鐵血軍人形象不太符合,說話也有一些保留,但多數是與他的隱私相關,該提供情報的時候還是比較爽快,和武皇陛下這位超級謎語人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可謎語人再怎么麻煩,該有的交流也一樣不能少,而且相對于正常人,還必須交流得更多。

    羅南揮退畏難情緒,也讓何閱音和貓眼等人先離開,只剩他和武皇陛下站在陽臺區域。

    兩個人身外都有靈波擾動,形成了一方隔絕內外的干擾層。

    要說現場還有一……嗯,兩位超凡種,也有其他的能力者,他們這樣做太明顯了,擺明了不信任其他人。可他們討論的事情,也確實不適合暴露于人前。

    “安城現在麻煩也不少的。”武皇陛下如是說,并沒有切入正題。

    “嗯,那與我無關,而且人家也不會希望我過去摻和。”

    單獨與武皇陛下在一起的時候,羅南的肢體語言更放松一些,起碼要表現出來。他斜靠在陽臺圍欄上,“束神箍”就在食指上打轉,還扭頭去看宴會廳里剛剛被人貼靠上去的安東勝。

    某些人等他們分開,等得好辛苦。

    武皇陛下打量了羅南兩眼,輕笑道:“你對他有遠超出‘安夏線’和‘十三區’的期待。”

    “嗯,大概?”

    羅南含糊應了一句,他與安東勝的交流確實還遠未結束,無論是關于洛元,還是初代首祭,包括其修行方案的制定,都還有大量事實需要挖掘。

    緊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他覆蓋不了十三區……如果我真那么想,陛下你會不會掉頭就走?”

    武皇陛下微笑搖頭:“是我形容不當。安城那邊是有問題,但也只是表面問題,不值得花費太多心思。就好像沙灘上的城堡……”

    她還用這個爛俗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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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南閃了個無意義的念頭,便聽武皇陛下繼續道:“……建得再好,終究會在下一輪潮起之時垮塌掉。”

    “嘖,陛下要把這個比喻擴張到整個地球嗎?如果是這樣,您這種游客和我這種土著的共同話題可就沒多少了。”

    羅南一邊笑一邊嘆息,視線穿過陽臺無形的邊界,看外間燈光和夜色共同編織的淮城夜景,卻無法看清他想要看清楚的東西。這種時候,嘴巴就應該起作用:

    “那么,敢問陛下,吳魁是沙子城堡?還是海上示警的浮標呢?”

    羅南的耐性不如自己的預期,也是他想用更務實的方法來鑒別“盟友”,而非憑借初始立場和不靠譜的感覺。他看武皇,后者長裙在清吧里醒目吸睛,在這種宴會上就有些過于樸素了,倒是和他身上的休閑裝頗是相襯。

    這樣看著確實很有盟友范兒,可是他哪敢相信這種浮飄的感覺。

    武皇陛下也看他:“你有沒有研究一下?”

    “那個無頭尸啊,大概看了看,可現在研究也太雞肋了。血獄王闖進來之后,他體內破爛祭器就沒了用處。”

    在“雷池試驗場”覆蓋范圍內,羅南想研究吳魁,怕不有一萬種辦法。

    可還是那個問題:答案就在眼前這位肚子里悶著呢,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我對那家伙興趣不大,非要釋疑解惑,大概就是:血獄王還在‘原地’的時候,這哥們兒是個什么狀態?陛下又為什么這么感興趣,專門用這種方式給他強行續命呢?”

    武皇陛下不出所料地偏轉了話題:”不是你把血獄王給扯下來的?“

    “我何必自找麻煩,明明是那家伙腦子不清楚自己沖出來……嗯,是一次很陰險的伏擊好嘛!”

    只是沒有想到羅南形神架構特殊,原本想奪舍,結果變成了正面沖突,本來大君級別的修為層次已經在百神冢里消磨殆盡,還被“孽毒魔眼”給拿捏了。

    對此,武皇陛下微笑不語。

    嘖,真想去扳開她的嘴!

    羅南有些惱怒,還有些沮喪:所以,還是這一場牌局開得太早了?

    一時有些氣悶,羅南也不說話了,抵住陽臺的圍欄,將束神箍放在圍欄的狹長平面上,伸出手,手指微曲,輕撫似明似暗的虛空,仿佛按著無形的貓咪腦袋。

    就這么樣擼了幾把,心情卻似好過了一點兒,于是他克服了心中負面情緒,手指起伏不停,嘴上再接再厲:“披風下這三只貓已經黏連在一起,可以視為同一……陛下應該知道我在說什么。”

    羅南并沒有對別人提過“披風下的三只貓”這個相對完整的時空架構比喻,只是自身的總結,但他知道,武皇陛下一定很清楚。

    果不其然,武皇陛下饒有興味地看他……那有節奏舒展蜷曲的手指:“很不錯的比喻。”

    你接話就好!

    羅南緊接著就打直球:“可是披風外是什么模樣?什么狀態?我以前只是聽陛下您簡單提了點兒,大部分是憑腦洞想象,現在就覺得,還是太想當然了。”

    “你是準備將責任推給我嗎?”

    “我是怕自己的想法、判斷離題萬里,最后行事莽撞,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羅南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笑的卻很是乖巧:“所以就想著請陛下您給個大致的描述呀!”

    想繞圈子慢慢來,你不接茬;這個直球,是接還是不接呢?

    對于“盟友”關系來說,這已經近乎于拍桌子對峙的危險狀態了。

    可羅南覺得,他還能控制,武皇陛下也能夠拿捏。

    兩秒鐘后,武皇陛下的視線從羅南的手指移到了他臉上:“描述是沒有的,因為我不想傻傻探頭出去,什么都沒看到,反而暴露自己……”

    我不信。

    羅南腹誹。

    接下來,武皇陛下又補充:“建議么,倒是有一個。”

    羅南下意識身子前傾了一些角度:“什么?”

    “請不要搞那么夸張,你現在是‘破爛神明披風’的支點,身份地位都不一樣,不能隨隨便便掀桌子,要有顧全大局的擔當……”

    羅南額頭血管應該是跳動了一下:“陛下最近準備從政?”

    武皇陛下沒有理會羅南的吐槽,繼續道:“更確切地說,我想請羅南大人您把工作做得扎實一些,起碼要明確一些基本概念。”

    “哈?”

    “比如,破爛神明披風。”

    “您的意思是……”

    “既然是‘破爛’,它就不是完整的、光滑的、連續的,也不是可以徹底遮風擋雨、屏蔽光線視線的,總會有一些空隙和裂口。正常狀態下堆疊遮掩,或許不會被關注,可如果過于頻繁地波動,甚至直接掀翻蕩起……別把中央星區的‘孤島征服熱’不當回事兒,哪怕那邊空無一人,每天燒掉一百個太陽的‘窗口監測’系統,也不是白給的。“

    羅南大約聽懂了,必須承認,武皇陛下說的非常有道理,可他也不會輕易就給唬住。

    所以他暫時停下“擼貓”的手,像一個乖學生那樣,將這只手舉起來:“有個問題:相對于我這種小小的支點,這‘三只貓’才是最活躍的,它們任何一個稍微一個翻滾,對于‘破爛神明披風’的影響,肯定要比我更加猛烈,但我們目前還很安全,為什么?”

    武皇陛下簡單回答:“一個基礎理由是:‘神明披風’本來就和這三只貓黏連在了一起。”

    羅南搖頭:“理論上它只會讓‘披風’所占據的虛空環境動蕩得更厲害。”

    “那我就不清楚了。”武皇陛下的回答特別不負責任,“也許還有體位的原因。可越是這樣,越證明這是一個復雜系統,你知道的,系統越復雜越脆弱。也許你踹它一腳,這種脆弱的平衡就再也無法復原了。”

    鬼才信你不清楚……

    羅南仍不滿意,可既然與“謎語人”交流,這種事情就不可避免。

    這個時候,武皇陛下倒是又反問回來:“我看羅南大人你揪著十三區不放,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關注十三區是因為這個……”

    羅南彈出食指,重重敲擊在“束神箍”的表面,明明力量極大,這枚頭箍卻沒有絲毫移位,只是發出一聲極為清越的鳴響:“武皇陛下當初和金桐對戰的時候,對這頭箍上面的文字作何感想?”

    “還用等到那時候嗎?”武皇陛下失笑,頭面微微抬起,似乎是看夜空中寥落的星辰,長發大卷的發幕從大V領的雪白肌膚前劃過,帶起隱隱香風,沁人心脾,“所以我才要更小心地躲藏呀!比不得羅南大人您……大有想將那地方生扒出來的架勢。”

    “陛下!”羅南正色。

    “大人?”武皇微笑。

    羅南深吸口氣:“你知道我想問什么,我只是想有一個明確的答案:‘破爛神明披風’那邊究竟是怎樣一種狀況?我們是否已經暴露?未來會不會暴露?如果終會暴露,問題會出在哪兒?如果想扭轉不利局面,又應該從何處下手?”

    他注視武皇陛下的清雅面容,用平穩但懇切的口吻繼續:“陛下轉生到這個世界三十年,起碼有二十五年在考慮這種事情吧?您也說過我們是合作關系,是盟友,而且結盟的目的就是為了應對這樣的事情,不說為了效率,哪怕是為了最基礎的安全保障,您又何須吝嗇那些研究成果呢?況且我需要的只是那些最基本的信息,幾句話就能夠描述的場景……”

    羅南自覺已經極致坦城了,換來的卻還是武皇陛下的搖頭:

    “羅南大人,你是支點。”

    “嗯?”

    “從前是你的祖父羅遠道老先生,眾所周知,他是個瘋子。”

    羅南皺眉。

    武皇陛下繼續講下去:“坦率的講,自從發現‘支點’后,圍繞羅遠道先生,我做了很多研究。雖然他無比脆弱,每天都可能進ICU,隨時都可能出意外,作為支點似乎很不合格,嗯,我說過他是個‘不稱職的工具人’……可在他充當支點的時間里,我只需要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就可以了,而他的瘋癲,他的囈語,在我看來,還挺好。”

    羅南眼神微冷,盯著武皇陛下,仍不言語。

    “因為他處在這個很可能最先暴露的位置上,一個瘋癲、混亂、無條理的思維場域,遠遠比一個清晰明確,塞滿了知識和見解,且充滿了好奇和探索精神的年輕大腦更安全……對地球本地時空,對這邊的‘三只貓’,對藏在它們陰影中的我,毫無疑問是這樣。”

    武皇陛下對上了羅南冰冷的眼珠,微微而笑:“羅南大人,你應該知道,我們面對的是什么層級的家伙。有些時候,你知道了,就等于祂們也知道了——你應該理解這樣的表述。為了避免你成為那邊最大的消息源,秘密,就是最好的保險。除非我能夠確定,你不會在這場完全不對等的對抗中,成為一個可悲的俘虜。”

    「大章代雙更系列。

    本章是感謝AkiraL大盟的加更(3/3),目前欠賬還有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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