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 第六百五十五章贖罪
  就在老皇帝這一口氣嘆出的同時,漢王的貼身內侍匆匆走進書房。

  “王爺。”

  內侍一邊行禮,一邊道:“宮里傳出消息,欽天監監主朱遠墨上書稱此次北上的兇星,落在王爺身上。”

  “什么?”

  趙彥晉面色一黑,“立刻去把董肖叫來。”

  董肖一叫便到,聽了這個消息后,臉也沉下來。

  “王爺還沒來得及把朱家變成廢子,朱家倒已經向王爺殺過來了,太子那頭的動作,好快啊!”

  趙彥晉恨得咬牙切齒,“伯仁,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欽天監的話,陛下深信不疑。”

  董肖:“此事沒有辦法可想,王爺棋慢一步,只能靜等陛下的決斷。”

  “不行。”

  趙彥晉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本王不能坐以待斃,這北地,我一定要去。”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董肖:“王爺向陛下證明自己不是災星,一切都是朱遠墨在胡說八道。”

  趙彥晉:“怎么證明?”

  “欽天監只能忠于陛下。”

  董肖:“找出朱遠墨與太孫殿下、太子殿下走得很近的證據,就能證明王爺不是災星,一切都是端木宮的陰謀詭計。”

  “漂亮!”

  趙彥晉激動的在書房里來來回回踱步。

  忽的,他站定,看著董肖,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笑意:“派人盯著朱遠墨,如何?”

  “還不夠。”

  董肖:“王爺想一想,陛下三月后出征,朱遠墨勢必跟隨,這一路上朱遠墨會替太子說些什么,會在暗中做些什么手腳?”

  趙彥晉眼中的殺氣,慢慢升騰。

  ……

  翌日。

  就在李不言給韓家驛站送消息的同時,小裴爺像陣風一樣,沖到了別院里。

  “晏三合,晏三合。”

  晏三合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趕緊披了外衣,走出廂房。

  “出了什么事?”

  大冷的天,裴笑跑出一頭的汗。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前幾日,我去那寺廟查驗和尚名冊的時候,老住持對我埋怨了一嘴。”

  “埋怨什么?”

  “埋怨我裴大人有好事不想著他們寺里。”

  裴笑一聽,這明顯是話里有話啊,于是就多問了一句嘴。

  結果那老和尚嘆氣說,上回那棺材里放的人,罪孽深重,害得他們多念了多少往生經。

  事情已經辦妥了,裴笑壓根懶得細想,打了幾個哈哈,就把這事兒給圓過去了。

  昨天夜里睡不著,腦子里不知道怎么的,這事兒就浮現出來。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所以才一大早的跑別院來。

  晏三合當即聽出了蹊蹺,“老和尚怎么知道棺材里的人,罪孽深重?”

  “對啊,他怎么知道?”

  “你沒細問?”

  “我……”

  小裴爺一噎:“我以為沈杜若是被沈老太醫趕出府的,能被爹娘趕出府的,那不就罪孽深重嗎,哪能想到……”

  晏三合當機立斷:“等我洗漱下,我們立刻去趟寺里。”

  小裴爺眼睛直往屋里飄,“李大俠呢,怎么沒見到她的人?”

  “替我辦事去了。”

  “干嘛一大早就讓她辦事?”

  裴笑眉頭直皺,“你這做主子的人,也忒沒人情味了。”

  晏三合:“……”

  “去哪里辦事啊?遠不遠?咱們最好跟她匯合,再一道去寺里。”

  裴笑哼哼唧唧:“那寺在城外呢,咱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萬一……”

  “別萬一了,就按你說的,先匯合。”

  晏三合轉身進屋。

  裴笑沖著她背影,嚷嚷道:“我這也是為了咱們的安全著想。”

  ……

  和李不言匯合,三人直奔城外。

  午時過后,便到了寺里。

  住持一聽裴大人問這個,一臉詫異,趕緊把負責這樁事情的僧人請過來。

  來的是個年輕的小和尚,長得還挺秀氣。

  “我也是聽守夜的人說的。”

  “守夜的?”

  小裴爺:“沈家哪個人?叫什么名?”

  小和尚搖搖頭:“不是沈家的,沈家守夜的人,穿的衣裳都很體面,那幾個滿臉風塵,一個個都曬得黑黝黝的。”

  “我知道了。”

  裴笑一拍掌,“是把棺材送到京城的那幾個人,我還見過一面呢,他們也跟著一道來了這里?”

  小和尚點點頭:“守滿了七天,才離開的。”

  沈家掏了大把的銀子,小和尚不敢怠慢,夜里給沈家人送吃的,又給那幾人也送了一些。

  人都有好奇心,小和尚閑著沒事,就和那幾人攀談起來。

  這一談才知道,這沈老太醫的女兒生前竟然是個游醫,還一輩子是個老姑娘。

  這就更好奇了。

  于是追著那幾個人問。

  其中一個老漢嘆氣道:“我們哪知道為什么?我婆娘也問過的,還不止問了一次,沈郎中只說她罪孽深重,做游醫是在贖罪。”

  ……

  回程的馬車,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小裴爺受不了,咳嗽一聲道:

  “晏三合,我覺得那個夏才人也不用打聽,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了。李大俠,你說呢?”

  李不言下意識看了晏三合一眼,“我覺得也差不多了。”

  什么叫罪孽深重?

  就是做了很大的壞事,犯了很大的罪,死無歸所。

  做內應,埋下巫咒娃娃,害死太子府幾百條人命,害得太子身后那些追隨他的人,支持他的家族統統覆滅。

  這是貨真價實的罪孽深重。

  “也難怪沈府四兄弟,都不肯讓棺材進門。”

  小裴爺撇嘴“嘖”一聲,滿臉的后悔,“早知道她是這樣的人,我就不該幫。”

  “這也就能解釋,她為什么年紀輕輕就客死他鄉,心里愧疚唄。”

  李不言眼底帶上一些怒意。

  “其實,她活四十一都算心大。要是我,午夜夢回,那些冤魂都入了夢,都來向我索命,我撐不過三五年。”

  晏三合沒有說話。

  她承認小裴爺和李不言的話,一句都沒有錯,但正如裴太醫說的,醫者仁心啊。

  一個人為了能行醫,竟昧著良心,害死那么多人,這算什么醫者?又哪來的仁心?

  別說做游醫,她連做個人都不配!

  正想著,忽然馬車停下來。

  “晏姑娘,朱二爺來了。”

  朱遠釗?

  追這兒來?

  晏三合立刻掀起簾子,把頭探出去。

  朱遠釗是騎馬來的,一張臉在寒風中凍得青白。

  “晏姑娘,你快去冰窖看看吧,他和從前又不一樣了。”

  晏三合還沒說話呢,身后的小裴爺嗖的一下坐到了李不言的身邊。

  李不言看看他。

  小裴爺頂著比城墻還厚的臉皮,臉不紅,心不跳道:“這叫冰窖后遺癥。”

  李不言:“換個說法,叫慫!”

  小裴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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