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夕華突然抬頭，恰好看到她臉上還沒有下去的厭惡，心口一凜，臉色跟著冷下來，“你這是什么表情？”
柳元蓉面色一僵，卻是很快鎮定下來，“你看你像做媽的樣子嗎？這兩天，不說晚上陪夜，你給慕文燒過一次飯喂過一次水嗎？”
“她不是有你這位好姑姑嗎？”時夕華嘲諷地看著她，“這些事哪里還需要我插手？”
柳慕文以為她吃醋，趕緊打圓場，“媽，姑姑也是怕你累到才接手這些事的。”
時夕華目色復雜地看著她，面色還是蒼白，但相較于之前人明顯精神多了。
見她盯著柳慕文不說話，柳元蓉眉頭就皺了起來，“你這樣看著慕文干什么？”
時夕華直直地盯著她，“慕文很像你。”
“哪里像了？”柳元蓉面色一慌，聲音突然拔高，“你好好看看，她哪里像我了？”
柳慕文被嚇一跳，一臉驚詫地看著她。
時夕華疑惑，“侄女像姑姑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激動什么？”
“我哪里激動了？”柳元蓉橫她一眼，“算了，我先回去給慕文燉湯。”
說著，她站起身準備離開。
時夕華看她拿了挎包，眼色格外冷，“你為什么整容？”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柳元蓉一臉不耐煩。
時夕華盯著她看了幾秒，忽而笑了下，“問問而已。”
“無聊。”柳元蓉轉身就走。
柳慕文看著兩人，一時愣在那里。
從她記事開始，時夕華跟柳元蓉的關系就非常好，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紅過臉。
啪……
房門被重重地甩上，室內一時寂靜無聲。
時夕華按著額頭靠在那里，閉著眼沒說話。
“媽，”柳慕文抿了下唇瓣，“你今天怎么老是去戳姑姑的痛處？”
時夕華有些好笑，“痛處？”
“你說我像她，”柳慕文撇嘴，“姑姑不就想起了她早已去世的女兒嗎？”
時夕華扭頭看向窗外，“還有嗎？”
“整容的事，”柳慕文不贊同地看著她，“姑姑只是愛美，并沒有什么錯啊。”
時夕華回過頭重新看著她，目色十分冷，“那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問這兩個問題嗎？”
柳慕文下意識地搖頭，本能地她不想知道這個答案。
篤……篤……
兩下敲門聲后，柳晉中推門進來，“夕華，殷少跟厲少來了。”
時夕華站起身，當她看到去而復返的柳元蓉時，眼中冷光一閃而逝，隨即笑著看向殷政華，“殷少什么時候回京的？”
時東趁機把帶來的東西放進病房，跟著快步退了出去。
“昨晚到的，”殷政華一臉誠意地看著她，“柳小姐的事實在抱歉。”
柳元蓉呵了聲，“殷少說聲對不起就想把事情揭過去，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厲上南看她一眼，垂著視線站在邊上沒插嘴。
“這里沒你的事，先回去。”柳晉中冷著臉呵斥。
柳元蓉哪里肯，“我也是慕文的姑姑，怎么會沒我的事？”
看時夕華對慕文不上心的樣子，她怎么放心離開？
“慕文的事，要不我們柳家不管，”時夕華眼底透出幾分狠厲來，“由你宋家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