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逍遙小閑人 > 第兩千三百六十六章 有心事
    白一弦心中有疑惑很久了。

    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內心的好奇。

    雖然沒有詢問言風跟嚴青之間發生了什么,但卻是忍不住問道:“你以前,跟嚴青的關系,很好嗎?”

    言風有些沉默,白一弦便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只是好奇罷了,并非是非得要知道不可。

    若是不想說,也可以不必說。”

    言風卻在此時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輕聲說道:“嗯,曾經很好。”

    言風說完這句話,沉默了一會兒,沒等白一弦說話,便嘆了一口氣。

    然后開始主動說道:“以前關系,非常好。

    我與他性格差不多,都不愛說話,而且性情相投。

    關鍵是,武功也相差不多,時常在一起飲酒,切磋。

    我們兩人的朋友都不多,由于比較孤僻,剛認識那會兒,也算得上是當時彼此唯一的朋友。

    只是后來,發生了一件事。”

    后來,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可至于是什么事,言風沒有說,白一弦也沒有問。

    白一弦也看得出來,嚴青跟言風,兩人的性格確實有些相似。

    武功也是一樣的高,兩人惺惺相惜,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白一弦沒問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卻問了句別的:“那你覺得,你們之間,還有和好的可能嗎?”

    言風還是沒有說話。

    那意思,應該是不太可能了吧。

    真的是可惜。

    以言風的性格,一旦認定某個人,其實很難改變。

    他認定了某人是朋友,那他便會真心相待,一輩子的兄弟。

    也不知道那嚴青,當年到底做了什么,讓言風如此不肯原諒他。

    白一弦說道:“原本我也只是客氣一下,沒想到他卻真的要來。

    不過我想,他即便要來,應該也不是來找我的,而是沖著你來的。

    到時候,見與不見,你自己決定便是了。”

    言風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公子。”

    白一弦笑著拍了拍他,說道:“跟我你還客氣什么勁的。

    咱們兄弟兩人,可要一直保持下去。

    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就直接說出來。

    咱們兩人,可萬萬不能發生什么誤會,導致關系分崩離析。”

    言風點點頭,說道:“一定不會這樣。”

    說話間,不知不覺就已經走到了王府。

    白一弦便也沒有再提這件事。

    今日回來的不算太晚,府中的人都還沒睡。

    門房看到白一弦回來,便急忙想去跟王妃稟報。

    白一弦卻擺擺手阻止了他。

    他自己進去就行了,實在不必驚動蘇止溪她們。

    否則這么遠的路,止溪她們必然又會趕過來。

    白一弦一路在府中閑逛,路經流云香榭的時候,卻發現煙蘿還沒睡。

    此刻就坐在那湖池水的涼亭上,也不知道在往水里看些什么。

    白一弦腳步一頓,原本想走過去的,可看看天色這么晚,似乎也不太合適,于是便離開了。

    白一弦去看了一下蘇止溪三女,跟她們說了一會兒話,便借口有些累了,直接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房間之中。

    沒多久,蘇止溪就帶著婢女,端著一碗湯來到了他的房間。

    說是特意為白一弦熬的湯,這么冷的天,剛從外面回來,趁熱喝下,暖暖身子,驅散一下風寒。

    白一弦心中感動,笑著說道:“止溪,你實在不必如此勞心,事無巨細,什么都是你記著。

    如此勞心勞力,將來老的可快。

    你啊,還是多歇息會兒吧。”

    蘇止溪卻笑著說道:“無妨,事關你的身體,再小的事情,也算不得小事。

    再說了,不過就是一碗湯,能有多勞心?

    我就是交代下去,其余的事情,自然會有下面的人去做,又不用我親自做什么,也值當的你心疼。”

    白一弦笑著,接過了碗,一口喝干。

    蘇止溪又從籃子里取出來一碗,對言風說道:“大冷天的,言風跟著你,也是東奔西跑的。

    這一碗,是他的,快喝了吧。”

    言風也不矯情,接過碗,說道:“多謝王妃。”

    然后就一飲而盡了。

    蘇止溪將碗收了,又說道:“夫君一夜未歸,想來也是累了。

    我去命人給你打水,你泡一泡,解解乏,然后就休息吧。”

    白一弦嗯了一聲,說道:“有勞娘子了。”

    蘇止溪微微一笑,說道:“跟我還客氣。”

    說完之后,便走了出去,沒多會兒,就有人抬著水桶進來。

    白一弦也打發了言風去泡一泡,然后去休息。

    他屏退所有人,連蘇止溪想留下來給他揉揉肩,他都沒同意。

    等房間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脫了衣服,走進去木桶里,好好的泡了一個舒服澡,加上剛才喝的那碗湯,出了一身汗,洗干凈之后,頓覺神清氣爽。

    就連身上有些許的疲累,都已經不覺得了。

    白一弦泡完澡,又突然覺得不困了。

    不由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間。

    卻發現言風也沒睡。

    他不知何時,已經泡完了澡,穿好了衣服,跳上了屋頂。

    正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天上的月色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一弦站在下面,以言風的警覺,一時之間,竟然都沒有察覺。

    可見他心事非常重,想事情也是真的入了神。

    每個人都有心事,白一弦本不欲打擾。

    但后來一想,言風原本就是個悶性子,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從來不說出來。

    時間長了,心情郁結,也容易鉆牛角尖。

    就比如,一件事,有可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若有人開導,可能早就想開了,就事過境遷了。

    可正因為一直憋在心里,無人訴說,反而一直過不去。

    言風不愿意說,白一弦自然不會強迫。

    但他與言風是兄弟。

    言風心情郁結的時候,卻只能一個人待著。

    那他這個兄弟,多少做的有點不太合格啊。

    所以白一弦想問問言風,是想自己待一會兒,還是希望他陪著他,喝酒解解悶兒。

    如果言風想自己待著,那白一弦直接拍拍屁股就睡覺去。

    如果言風希望能兩人喝上一杯,不說話,就默默地喝酒,白一弦也樂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