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逍遙小閑人 > 第兩千一百三十九章 假意安慰
    他們這才知道,雖然平時慕容楚挺溫和的,看上去好像說很好說話。

    但太子就是太子,身份擺在那。

    他可以溫和,也可以嚴苛,若是有人覺得他平時待人溫和,就覺得他好說話的話,那就想錯了他的心。

    而正因為慕容楚的暴怒,所以所有人都不敢輕易跟太子說話,如今,見白一弦竟然敢去派太子的肩膀,他們也不由再次提心吊膽起來。

    若是平時的話,白一弦做如此動作,可能沒什么問題,畢竟他跟太子兩人的關系好。

    可現在太子正在暴怒之中,白一弦竟然還敢做這樣大不敬動作,這豈不是找死么。

    這些奴婢一個個的大氣不敢出,生怕白一弦惹怒太子,再連累了他們。。

    可沒想到的是,慕容楚生堂堂一個太子,又處于暴怒之中,被人拍了肩膀,居然絲毫沒有發火的跡象。

    甚至轉頭看到是白一弦的時候,居然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這讓這些內侍心中不由暗嘆,太子和郡王的關系,可能比他們看到的還要好。

    太子眼瞅著就要上位了,這位白郡王以后肯定也是水漲船高,以后對待他的時候,要更加的小心才行。

    白一弦不知道這些內侍心中所想,只是看著慕容楚,發現他眉頭緊鎖,如今看上去非常的憔悴。

    說實在的,白一弦就挺佩服他的,因為慕容楚已經是太子了,若是皇帝死了,那皇位自然就是他的了。

    歷史上有多少父子為了這個位置,兵戎相見,互相殘殺,弒父弒君殺子的可不在少數。

    在這樣的情況下,慕容楚還能保持對皇帝的孝心,真心的為他著急,可見他真的是個孝順的孩子。

    慕容楚轉頭看到白一弦,也不知道為何,一顆焦急的心,突然之間竟似有了安慰,竟慢慢的沉穩了下來。

    好像白一弦來了,一切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一樣。

    慕容楚是真的相信白一弦。

    而且從兩人相識、相處,到現在,白一弦好像真的是無所不會,無所不能。

    慕容楚是眼睜睜的看著白一弦解決了一個又一個,別人都解決不了的麻煩和難題的。

    所以在慕容處的心里,真的是潛意識的,就認為這世上沒有白一弦解決不了的事情。

    以至于慕容楚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現在的心中,其實是非常的依賴白一弦的。

    人的潛意識是非常可怕的,一旦形成可不好更改。

    慕容楚相信白一弦,又潛意識的依賴他,可以說,如今的白一弦已經完全具備了成為權臣的條件和潛質。

    若是將來慕容楚登基,必然會事事倚重白一弦。

    而白一弦若是想的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成為傳說中的帶把的九千歲也不是不可能。

    燕皇擔憂的其實沒錯,慕容楚太溫潤,他壓不住白一弦。

    白一弦若是想造反,慕容楚不是對手。

    白一弦若是想成為權臣,慕容楚就是第一推手。

    他能指望的,也只有白一弦心中記掛著跟他之間的情誼,不會造反,不會壓制他。

    慕容楚相信白一弦,燕皇卻不相信人的欲 人的欲望。

    縱然白一弦百分之九十九的不會那么做,燕皇也不愿意冒那百分之一的危險。

    他豈能忍受皇位的得失,在外人的一念之間呢?

    燕皇因此想殺白一弦,而如今,白一弦又因為燕皇要殺自己,而對他見死不救。

    這世間一飲一啄,果然自有其定數。

    若是燕皇得知,也不知會如何感想。

    白一弦輕聲的安慰道:“葉兄,不要太心焦了,有天賜在,有嬋兒和如夢在,相信皇上會沒事的。”

    慕容楚聞言,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正在認真給皇帝檢查的柳天賜。

    似是怕驚動他們一般,他悄然退后了一小步,然后才輕聲的對白一弦說道:“白兄,其實我都明白的。

    我也知道父皇的身體早就已經不大行了,就算沒有這次中毒,他可能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可是白兄,父皇身體不好,壽數已至,這是命數,是上天決定的。

    若他真的只有如此壽數的話,我能接受。”

    說到這里的時候,慕容楚還是一臉的平淡,但接著他就憤怒了起來,說道:“但若是有人給他下毒,想要謀害他的性命,這是我不能接受的。

    就算父皇只有一天的壽命了,但有人想要給他下毒,想要剝奪他這一天的壽命,我也絕不允許。”

    慕容楚拳頭緊握,額頭青筋暴起,看上去極為憤怒。

    白一弦說道:“我明白。”

    他當然明白,假如皇帝的壽限如此,這是上天決定的,慕容楚也是無能為力。

    但若是有人想要謀害皇帝的話,這件事可就大了。

    這除了因為他是慕容楚的父親,讓他極為憤怒之外,更憤怒的是他認為,這是有人在藐視和挑戰皇權。

    給皇帝下毒謀害他的性命,這是皇室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皇權要絕對的高高在上,不容任何人藐視和挑戰。

    白一弦嘆了口氣,安慰道:“葉兄放心,這件事總會查出來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要想辦法把皇上的毒給解掉。

    而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皇上的身體,原本就已經到達極限了,本來是該好好調理,容不得一點閃失的,但他卻中了毒。

    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毒有沒有解,也不是這個毒性到底劇烈不劇烈。

    我擔心的是,以皇上的身體,哪怕這個毒有解,哪怕是最輕微的毒藥,都有可能對皇上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這次就算毒解了,但身體……也有可能承受不住了……。”

    慕容楚聞言,渾身一震,然后轉頭看向白一弦說道:“白兄所說的,正是我所擔心的。

    其實我也考慮到這個問題了,我雖然不懂醫術,也不懂毒術,但我卻也知道,父皇的身體再也容不得任何哪怕一點的損害了。”

    慕容楚轉頭看向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皇帝,然后說道:“父皇這樣虛弱的身體怎么能承受得住毒性呢?”

    慕容楚心中也明白,自己的父皇,這一次大概可能真的度不過去這一關了。

    其實他心中早就做好了準備,因為皇帝的身體原本就不行了,只是這個毒可能讓這個結果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