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逍遙小閑人 >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舞弊
    白一弦不置可否的撇撇嘴,誣告這種事兒,向來不都是寧可信其有的么?

    因為舉報者雖然沒有證據證明,考官泄題,但被舉報者,也同樣沒有證據證明,考官沒有泄題。

    在雙方都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被誣告者,就會吃虧一些。

    有人說,只要考驗一下中榜者的才華就可以了。

    可才華這種事兒,真的不好說。

    有的人才華好,但臨場發揮差。有的人,才華一般,但有時候,就是發揮好,突然就文思如泉涌,下筆如有神。

    人家平時才華一般,但科舉的時候,可能突然福至心靈,就給考上了,這也是有可能的。

    若是被人舉報,再被人考驗學問才華,一緊張,發揮失常,也是可能的啊。所以,這真不能證明什么。

    當然,若真是泄題,作弊,白一弦也是支持重罰的,畢竟他們這么做,是對別人寒窗苦讀的褻瀆和不公平。

    慕容楚不知道白一弦心中所想,繼續說道:“白兄有所不知,經過考察兩人的學問,那宋廉正,文采確實不錯,也算得上是有才之輩。

    那孔有成,便要差勁的多了。幾位主考重新給他們出了題目,經過判定,那孔有成所寫,他們根本不會給通過。

    甚至于,就連一些落榜生的文采,都比孔有成的文采要高不少。

    而這孔有成,之前科舉的題目,卻答的極為精妙,說是妙筆生花也不為過。因此,他的貢生名次,還極為的靠前。

    兩個題目的答案對比,仿若根本不是一人所寫。”

    白一弦了然的點點頭,雖然他之前覺得,有人也有可能發揮好,能考上。

    但就算發揮好,才華也不能太差才行。不然才華太差,就算發揮再好,也不可能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如果兩篇文章,一篇妙筆生花,一篇卻連考都不可能考上,那基本上就能斷定,這兩篇,非是同一人所寫了。

    慕容楚說道:“諸位考官,又考驗了他們的學問一番,宋廉正還算不錯,但孔有成,就差得多。后來,便調出來他考舉人時候的題目文章查看。

    發現此人的文采一般,便是中舉,也只勉強得了最后一名,算是勉強過關的。

    而他這次科舉放榜,卻在前幾名,那便不可能。由此斷定,定然是泄了題,然后孔有成請人所做,自己不過是背過了而已。”

    白一弦點點頭,說道:“那位周大人,怎么說?”

    慕容楚說道:“自然是喊冤枉,說自己并未泄題。但有人,在孔有成家的紙簍里,發現了周川珺親筆書寫的,本場科舉的題目。

    如此證據,這回他就辯無可辯了。”

    白一弦點點頭,綜合以上幾點,也難怪被人判定,是周川珺泄了題目呢。

    不知為何,白一弦總覺得,這個事件,似乎非常的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

    后來仔細一想,他頓時恍然大悟了起來。

    這不就是前世歷史上,那個唐寅唐伯虎的科舉作弊案么?

    唐伯虎可是大名鼎鼎,江南四大才子之首,自古至今,都非常的有名氣。時至現代,他的字畫,都是天價。

    可唐寅本身卻未入仕,因為科舉舞弊案, 弊案,他被終身禁止參加科舉。

    唐寅就比較可憐了,他已經中了狀元,卻又被人舉報作弊。當然,他是無辜的。但當時的當權者也不在乎一個小小的才子。

    所以,最終唐寅被剝奪了狀元之位,并且還終身禁考。

    這在科舉才是唯一出路的古代,可是十分嚴重的一件事。如此有才華的唐寅被最終禁考,實在可惜,他自己也是郁郁寡歡。

    這是前世歷史中的一件事,因為唐寅的名氣,所以這件事還挺出名。

    這個時代不是明朝,如今也沒有唐寅,但白一弦卻覺得,這宋廉正和孔有成的作弊案,與唐寅的那件作弊案,有些相似。

    當然,唐寅是無辜的,但宋廉正他們,就未必了。

    白一弦問道:“那最終如何處置的?莫非當真要重考?”

    慕容楚笑著說道:“有的考生,倒是希望重考,尤其是那些落榜生。但這事怎么可能?

    所以,只是剝奪了宋廉正和孔有成的貢生資格,終身禁考罷了。周川珺,也是罷官免職。科舉舞弊,一直都是朝廷重點打擊的現象,敢有這樣的膽子做這樣的事情,那自然就要接受這樣做的后果。”

    白一弦點了點頭,重考確實有些麻煩。有些人能考過一次,就把運氣用光了,再來一次,未必能過。

    那些落榜生,倒是希望能重考,可朝廷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慕容楚還有些感嘆:“只是有些可憐那宋廉正,明明才華不錯,依靠他自己,也能考得上,卻偏偏要走這樣的路,最終導致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可惜了。”

    白一弦不置可否,有些人,可能只是一時沖動,心存僥幸心理吧。

    科考這件事,世上有才華的人非常的多。但很多時候,確實也有很多才子,無論如何都考不過。

    所以,他大約也只是想增加一下自己能考過的幾率罷了。

    白一弦問道:“既然已經判決了,那為何狀元還未點呢?”

    慕容楚說道:“這件事,便是在點狀元之前曝出來的。父皇原本都要殿試了,結果曝出來這件事。于是殿試便拖了拖。

    前幾日的時候,方才定案,等后天,便再行殿試。”

    殿試點狀元的日期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之前選的那個日期拖后了,那便要重新選擇新的黃道吉日才可以。

    科舉舞弊之類的事,對朝廷來說是大事,但對白一弦來說,其實就是個小插曲。無論誰舞弊,誰做狀元,都與他無關。

    兩人沒有再討論這件事,白一弦又問道:“回棘的三個王子如何了?他們竟然還沒回去?莫非回棘那邊,還沒動手么?”

    慕容楚搖搖頭:“沒那么快,要先選擇合適動手的人,傳遞過去消息,然后準備好毒藥,把毒藥送過去,然后他再尋找下手的機會,最后再將消息傳過來。沒那么快的。

    拜羅等三人倒是沒有走的意圖,頗有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當然,他們可能也有這個自信,能讓父皇答應。

    這些天里,他們又找了父皇許多次,就如白兄所言的那般,他們第一次提出的要求,十分過分,被父皇嚴詞拒絕,還斥責了他們一番,差點就直接砍了他們。

    后來找的這許多次,所提的條件,就比第一次的條件要放寬了許多。朝中有許多臣公,都建議父皇,同意回棘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