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逍遙小閑人 > 第六百零二章 狗眼看人低
    賈守義那邊如何勸自己的父親,白一弦自然不知道,隨著天色漸晚,人也越來越多。

    等到了平時晚飯的點的時候,人已經基本都來的差不多了。

    這次擺宴,只有小部分比較重要的人在廳中,大部分人都是在園子里。

    因為錦王府雖然大,寬敞的廳也不少。但這次來的人,大都是拖家帶口的,確實有些多了。

    這么多人,在一個廳里太擁擠,也顯得錦王府不大氣。將人分散在不同的廳里,似乎也不太合適,于是便干脆擺在了園子里。

    考慮到如今正是冬天,傍晚之后便更加寒冷一些,因此錦王府將整個園子搭起了一個巨大的棚子。

    雖然時間急,但這個棚子卻依然非常的華麗。而且里面有許多照明之物,即使到了晚上也不覺得昏暗。

    四周還擺放了許多的取暖之物,因此倒并不覺得寒冷。除此之外,這里面還有非常多的綠植。擺放也十分講究,看上去很有意境。

    通風透氣都非常好,既不憋悶,也不寒冷。

    白一弦看著這個棚子,就知道這是大手筆,耗費的銀兩肯定不少。

    他正在想的時候,他這個桌子,終于來了一些人,陸陸續續的坐了下來。

    這里已經屬于偏僻角落,能自覺的來到這里落座的,自然都是品級不夠的。

    雖說今天來的都是三品以上,但這里面也包括了從三品。

    而即使同樣是三品官,品級相同,但實際上卻也是有差別的。

    除了文官武將這種不同之外,還有權利的大小,實權和虛職畢竟也不同。

    有的三品官,職責大,權利大,除了品級不夠之外,實際上和從二品的職權差不多。

    但有些三品官,只是個閑職,虛職,職權不夠,那地位自然也就差些。

    舉個例子,京兆府里的經承,乃是五品官。而知府,也是五品。

    雖然京兆府的經承還是京官,但排除這些因素,僅僅從職權上來看,經承比知府就要差的多了。

    經承僅僅掌管京兆府中的其中一房,而知府掌管的則是一州。更簡單一點來說,知府去了京城,相當于京兆尹。而經承只是京兆尹手底下的人而已。

    而錦王的封王宴,二品以上的,要么在廳中,要么在前面。從二品和三品中比較重要的,也都靠前。

    坐在這最末尾的,大約便是些職權不大的閑散三品或者從三品了。

    和白一弦同坐一桌的,乃是一位從三品的官員,名為常天德,職位為少府監,就是負責百工技巧諸物的。

    常天德除了帶著自己的妻子之外,還帶著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其實他來此也是帶著目的的,兩個兒子已經成年,多結交一些大人物,對他們的以后有好處。

    而女兒也已經及笄,該找婆家嫁人了,因此,來此也是為了看看能不能結識些許顯貴,嫁個好人家。

    萬一搭上個顯貴,那說不定他也能借著女兒的裙帶關系跟著往上爬一爬。

    他們來到桌上的時候,看到白一弦,發現這名年輕人,衣著華麗,氣質獨特,面貌長相也是極為的出色,不由眼前一亮。

    p;  這年輕人今天出現在這里,就算他不是什么顯貴之后,但最起碼也是能跟常家門當戶對的。

    看這年輕人外表除此出色,坐在那里淡雅出塵,常家夫婦頓時都很是滿意。

    就連常小姐,也知道今天父母帶她來的用意,因此見父母偷偷打量白一弦,那臉頓時便有些羞紅。

    這位常大人特意坐在了白一弦的旁邊,跟他攀談了起來。

    不過等他發現,白一弦其實只是個七品官的時候,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不過轉念一想,七品官,怎么可能進來這里?莫非是家中親人比較厲害。

    于是耐著性子再次攀談了一下,等他最后發現,白一弦家中無權無勢的時候,面色便徹底冷了下來。

    他端著架子問道:“既是七品,見了本官,為何不行禮?”

    白一弦倒也沒計較,有些人天生便喜歡高高在上的那種感覺。更何況對方的品級確實比他高。

    于是便說了句:“下官見過大人。”

    常天德哼道:“真是不知禮數。罷了,今天是錦王殿下的封王宴,本官就暫且不與你計較了。”看上去還一副大發了慈悲的模樣。

    實際上只是因為今天周圍的同僚太多,他也不想將區區一點小事鬧大了,惹得錦王不喜罷了。

    常天德的兒子大常威說道:“爹,區區一個七品官,是怎么混進這里來的?”

    小兒子常猛也說道:“就是,一個七品官,何德何能坐在這里?爹,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跟這樣的人坐在一起,辱沒了我們的身份。”

    常夫人劉氏更是說道:“就是啊,老爺。不是說了,四品都沒資格來這里嗎?怎么一個七品都能進來,還堂而皇之的坐在這里?

    這錦王府把關,看樣子也不怎么嚴嘛。”

    常天德喝止道:“閉嘴,錦王府也是你能編排的嗎?明明是有些人不自覺,千方百計的混進來,錦王殿下今日這么忙,不可能將人拒之門外,這才給了這些人可趁之機。

    是有些人為了往上爬不要臉面,你怎么能怪責錦王府呢。”

    劉氏說道:“倒也是,是我說錯話了。這有些人吶,為了往上爬還,還真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來,連錦王府都能混進來,手段著實厲害。”

    說完之后,還對自己的兩個兒子說道:“你們先忍忍吧,周圍也沒地方了。哎,要不是來的晚,我們也不可能坐在這么偏僻的地方。

    偏周圍又坐滿了,跟這么一個人同桌,真是委屈你們了。”

    就算來得早,你們也只能坐在末尾好不?自己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就看所有人都跟他們一樣。

    白一弦無語了,自己好好的坐在這里,也沒招誰惹誰,怎么就遇上這么嫌貧愛富,狗眼看人低的一家子呢?

    真是影響心情!有心換個桌子,往四周一看才發現,周圍已經坐滿了。

    常威說道:“爹,今天錦王殿下的封王宴,原本也不是區區一個七品官能來的。我們為何要委屈自己跟他坐在一起?

    你直接把他攆走不就得了么?”

    “就是啊,爹,跟他坐在一起,你也不怕你的那些同僚們笑話你。讓人家還以為我們常家沒落到這等地步,只能和七品官坐在一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