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梟雄1990 > 第三百六十六章 輸上頭了
  下午交班之后,田也和老周幾人,根沒走,而是在廠區的食堂里面,吃完了晚飯以后,和其它幾個車間的職工一起,相約著前往了老周家。

  在東北,賭博之風很是盛行。

  每年秋收之后,便會進入漫長的冬季,閑來無事,人們便開始尋找起各種娛樂項目。

  麻將、牌九、撲克的各種玩法更是層出不窮。

  老頭老太太,通常都是打幾分錢的小麻將,或者是玩不贏錢,贏煙的撲克牌,比如打升級什么的。

  而年輕人,則是喜歡玩一些比較刺激的例如:扎金花、填大坑,又或者是從港片中學來的踢球。

  而這其中,當屬牌九的輸贏幅度是最大的。

  同樣也是被嚴厲禁止的行為,只要警方有所發現,幾乎是一定會查收抓賭的。

  田也和老周三人,下午的時候,沒少在個車間里面聯絡,今天又是發工資的日子,這些好耍錢的錢人,手里也都有錢,本就是沒什么定力的人,被人一竄弄,一個個的就活心了。

  粗的一算下,竟然被攛弄了有二十來個人。

  聚在一起,一時間倒是有一種浩浩蕩蕩的感覺。

  老周家里廠區不算遠,步行了差不多十多分鐘就到了,一間土坯房子,煙囪還冒著煙。

  老周前幾年因為豪賭,廠子里掙得又少,家里窮的底掉。

  老婆原本是看中了老周是機電廠的正式工人,有鐵飯碗,以為嫁給老周,以后的日子肯定差不了。

  結果沒幾年的時間,機電廠卻是越來越差,最后干脆解體倒閉了,老周那段時間也下崗了,這下不用上班了,老周就更是變本加厲的耍錢。

  越耍錢,家里就越窮。

  媳婦實在是受不了了,正好兩人也沒個孩子,直接就跟別人跑了。

  落得老周自己老哥一個,家中還有一個老媽,就這對付著過活。

  誰也拿沒成想的是,機電廠倒閉了,電子廠卻是建起來了,老周一下子成了電子廠的職工,掙的錢反而更多了。

  倒是讓周圍不少鄰居羨慕不已。

  “老媽,我給你買了一只燒雞,你趁熱吃。我在廠子里吃完了,來了幾個同事,在家里玩玩牌。”

  回到家中,老周將手里拎著的燒雞,送到了母親的屋子。

  “兒啊,你今天開支吧,省著點花,你現在好了,掙得錢多了,得攢點錢再娶一個媳婦,不等老這么一個人。”

  周母,伸頭看了一眼跟著老周后面進門的那幫人,其中有好幾個,她都見過,都是經常來家里耍錢的一些人。

  “我心里有數啊,我上個月開了一千一百塊錢的工資,我留下四百,這七百塊錢你收著,想買啥就買啥,俺們廠子現在可好了,下個月的工資肯定更高,你就放心的花。”

  老周伸手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工資,從里面數出來七張一百的鈔票,放到了老媽的面前。

  “這錢,媽都幫你收著,等攢的差不多了,咱們在前院里,再給你起一個新房,有了新房,你說媳婦也容易一些。”

  周母收起了面前的鈔票,轉身放進了炕上的木柜子里。

  “行了,你想咋整都行,該吃吃,該喝喝。我去那屋了。”

  老周把燒雞的袋子開好,又從窗臺上的藥酒罐子里,給老媽打了半杯藥酒。

  藥酒在東北也是很盛行的東西,或是玻璃、或是酒壇子里,用高度數的糧食白酒,泡著人參、鹿茸、海馬、蛇、枸杞等等中藥材。

  人喝之后,能驅寒散邪,強健體魄。

  只是這些東西,價格不菲,從這滿滿一罐子的名貴中藥上,就能看出老周這人雖然好耍錢,但是對待自己的老媽,還是很有孝心的。

  回到自己的屋內,此刻眾人已經都各自脫鞋上炕的上炕,搬凳子的搬凳子,熟練的圍成了一個大圈。

  “趕緊的吧,都等著你呢。”

  有人焦急的催促著。

  老周從柜子翻出牌九盒子,自己也盤腿坐到了炕上。

  打開盒子,將里面的桌布取出,鋪在了的炕上。

  大家圍著坐,一見牌九上炕,更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趕緊趕緊。”

  “老周你坐莊吧。”

  老周看了看牌面,心里有些刺痛。

  他是真心坐莊,可是心里又有些犯嘀咕。

  今天的人太多了,二十來個人都壓的話,兜里錢不充足的話,就很容易爆莊。

  牌九一共是三十二張牌,最少二人玩,最多可以八人玩。

  此時屋內這么多人,別人也可以換另外一種玩法,找人榜股(兩人或多人一伙,看一幅牌。)

  “你們誰有沒有想要坐莊?”

  老周看向眾人問道。

  “我來、我當莊。”

  田也見無人說話,嘴角一揚,急忙說道。

  生怕別人跟他搶莊似的,急忙就把牌全部收攏到自己手中,然后就開始洗牌。

  “先講好,都誰看牌?誰和誰榜股,還有咱們人多,都一把一利索的,不帶欠錢的。”

  田也,一邊洗著牌,一邊對眾人說道。

  規則大家都知道,也沒人說什么,很快眾人就分成了幾小伙。

  一共五個人看牌,田也洗好牌之后,擲色子開始發牌。

  牌九這東西,運氣是一方面,手法又是一方面,一共四張牌發到手中,還要將求會配對。

  老周是一個老手了,一開始便有些收著,壓的錢也不多,他想先試試自己的運氣,觀望觀望。

  一連幾把牌下來,老周都沒贏。

  而作為莊家的田也,卻是手氣極好,六把牌中,贏了三把。

  不要小看這三把,一贏二十幾家,三把就夠賺的肥了。

  別人輸了錢,便開始不斷的要求要切牌。

  這也有一種說話,叫做竄點子。

  其實也是為了防止坐莊的人出老千的一種手段。

  只是這一切牌,果然中止了田也的好運氣,漸漸的田也開始接連輸錢。

  不僅如此,其中一家還開出了一把至尊寶的大牌,將莊家給換走了。

  洗牌和發牌的人換了,田也的手氣也不見有起色。

  壓10塊,輸了。

  押20塊,還是輸了。

  漸漸的田也有些輸的上頭了,前面贏的那些錢,此刻早就已經又輸了回去,自己的工資,此刻也輸掉了四百多塊,成了這些人中,輸的最多的人之一。

  田也越輸,就越是壓的狠,五十、甚至一百的往上壓。

  而單把一百塊錢,就是封頂了,不能再多了。

  “雙天至尊!通殺!”

  又是一把大牌開出,田也又輸了,氣急敗壞的將手中的牌摔在了炕上。

  這一把之后,他輸掉了這個月的所有工資,此刻他的兜里比臉還要干凈。

  “有賭不算輸,急啥眼啊。”

  “就是啊,咋地,輸不起了?摔牌算咋回事。”

  見田也摔牌,就幾人不樂的數落說道。

  在東北,老爺們誰的脾氣也不比誰小,同桌玩牌,你摔牌,人家也不慣著你。

  “是不是沒錢了,沒錢就趕緊讓下位置,不帶賒賬的。”

  本就輸了錢的田也,心中正難受的要死,又被幾人拿話擠兌,臉上一下子就有些掛不住了。

  有心還想要往回撈本,可是此刻兩手空空。

  “老周,你給我攢點錢,二百、二百就行,我往回撈撈。”

  要說賭徒的話,是最不能信任的,因為輸紅眼的人,根本就是半個瘋子。

  老周聞言,心中其實是真不想借錢給田也。

  可是兩人平日里關系的確不錯,今天又是在自己的家中耍錢,田野現在輸的露底了,不借錢給他,老周又有點過意不去。

  從自己的錢中,抽出了二百塊錢,老周遞給了田也。

  想了想,老周對田也說道:“我給你拿二百,你撈撈本,要是實在沒點子,也別上頭了,后面有機會再玩。”

  “行,我知道了。”

  田也敷衍的回應了一句,接過錢,就繼續開始壓了起來。

  人越是想贏,往往就越是會輸。

  沒多大一會,田也就又把這二百塊錢,給輸了個精光,這也不能怪別人,主要是這田也壓的實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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