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認為現階段,雖然黑暗勢力占優勢,但彌勒佛最后一定要降生,光明最后一定要戰勝黑暗。它主張打破現狀,鼓勵人斗爭。這一點吸引了大量貧苦百姓。使他們得到啟發和鼓舞。加上教首們平日的傳授經文、符咒、拳術、靜坐、氣功為人治病等方式吸收百姓昄依,借師徒關系建立縱橫聯系。當然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局。”
南宮洵發懵:“所以這個地方是個騙局?”
沈南槿:“不是這個地方是騙局,而是白蓮教,從一開始就是我編造出來的,結果這里真的變成了白蓮教的聚集地了?”
他們都陷入過幻境,只不過他們幻境里面沒有如此真實的人物聯動。在他們的幻境里都是先入為主的,以一個觀念去描述一個人,就比如說在沈南槿的幻境里南宮洵就是一個任性容易崩潰的小鬼,但實際上南宮洵并不是。
沈南槿:“我剛才掐了自己兩下會疼會痛,這跟幻境里不一樣。我從進來開始就沒聞到任何味道,或者說從進到黑幕開始就沒聞到過任何味道,這和幻境一樣。”
南宮洵經過這番提醒,也想起來了什么:“我們進來的時候是用繩索將自己綁起來的,可是自打白光一亮,就沒有繩索了。”
兄弟兩個盤腿坐下休息,然后梳理一下目前的情況。
“假設我們進入了幻境,那么是所有人都是假的,還是大家都是真的,但只是進入了一個幻境。”沈南槿提出了問題,他覺得南宮洵還是很真的,不像是一個假象。
南宮洵說:“還有,這里的變化是根據你的思緒,還是根據所有人的思緒?”
沈南槿想了想,“我不清楚,多出來可以跪拜的地方是曲爺說的,我不清楚是我認為曲爺會那么說,還是他真實存在就那么想的。”
南宮洵:“我認為我是真的。”
沈南槿抱著肩膀想了半天,說:“現在你想一個東西,而我不去想,咱們再爬一層樓,看看上面是什么東西。”
南宮洵一想到還要爬那么遠的樓層就感到頭痛,但他轉念又一想,在沈南槿的安排里,這里是白蓮教的住址,那么他們只有這四尊佛像,接下來應該就不會有了。
可是還有樓梯,假設走個兩三步就到了,上面擺放的是什么?烏龜王八還是一堆錢?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往上爬,這一次沒爬太久,大概走了兩三步就看到了一個桓臺。
只見緩臺上面刷滿了黃色的墻泥,一些獻血指印貼的滿墻都是,而中間在不是供奉著什么神靈,而是一個圓形的池子,中央有一尊玄武神像。他們能聽見水在不斷往下落的聲音,但那些水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沈南槿說:“墻上的血手指印是我想的,我覺得之前所經歷的一切缺少一點兒邪教的氛圍。”
南宮洵無奈道:“那只王八大概是我想的。”
然后兩人驚訝地發現前方沒有階梯了。
南宮洵的驚訝是假裝的,他摸了摸鼻子:“是我不想再爬了。”
沈南槿:“我覺得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我想這地方一定有大量的藍粉。”
南宮洵也中過那幻覺,他說:“我認出那是假的后,一咬舌尖就退了出來,剛才我試著咬舌尖掐胳膊,但是都沒有用。”
沈南槿:“所以說是大量的藍粉。”
南宮洵:“為什么我們想要的東西,不能當即就發揮作用,而要在下一個階梯處才會出現?”
沈南槿只覺得有什么從腦袋里一晃而過,一把抓住,恍然大悟:“因為藍粉起到作用也需要一段時間,我們爬過的這些階梯,其實是真正的階梯,也許沒那么長,因為延長才是藍粉的作用。”
南宮洵:“那要怎么才能讓藍粉起不到任何作用?我當時是觸摸到了藍粉的碗。”
沈南槿:“我也是,但絕對不是粉末溶于身體這一種辦法,整個村落都能夠污染,它一定很輕,能通過呼吸傳播。”
兩個人同時沉默下來,又陷入了無解的結。不觸碰不呼吸,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藍金是避免不開的。
難道就一直被困在這幻覺當中,沒有跑出去的可能。
兩個人走了很久也很疲憊,喝了兩口水,沈南槿摸到了自己腰間的刀,沉聲說:“賭一把吧。”
南宮洵看著他,等他說的更清楚。
沈南槿說:“村子里那幫人陷入幻覺是怎么醒過來的?”
南宮洵想了幾種可能性,捕捉到了最有可能的那一種:“是鮮血。無論是自殺還是他殺,都會出現鮮血,既然能醒過來,就說明是鮮血起到了作用。”
沈南槿毫不猶豫的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然后將刀子遞給了南宮洵。
南宮洵用刀尖兒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怕太輕,還下了重手,鮮血往出涌,他看著只覺得眼前眩暈,疼痛不斷來襲,什么幻覺都清醒了。
眼前的詭異徹底結束,四周是白墻,但白的并不泛光。
挨著墻邊兒是好些個透明玻璃,準確的說是玻璃箱子,有大有小,有的羅列,裝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沈南槿扶著自己的手臂,站了起來,眼里是止不住的震驚:“這都他媽是些什么東西?”
那些箱子里面裝著怪物。
長著人臉,但四肢卻是觸手的章魚怪物,黏膩膩的液體,在箱子上劃了一道又一道,那種詭異的感覺,讓人忍不住作嘔。
南宮洵試圖吐了吐,但什么都沒吐出來,他離這沈南槿更近,但卻躲不開四面八方的怪物。
他們走過來的一路,四周都有東西,長著蝙蝠的翅膀,底下卻是一頭豬,豬身上長滿了羊毛,嘴邊有獠牙,不斷的撞著玻璃,但根本撞不碎。
不斷發出孩子叫聲的綿羊,幽幽的一聲一聲像是嬰兒的哭泣,甚至還會模仿孩子叫娘、爹,最恐怖的是它那雙眼睛盯著兩個人,叫了一聲哥哥。
“哥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