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一聲令下,白光驟然沖天而起,宛如一道圓月高懸于夜空之上,盈盈月華傾灑而落。
白光之下,光華閃爍,似是繁星點點,瞬間籠罩整個天地。
血逆大陣的紅光逐漸被白光覆蓋,九善驟然一驚,他警覺地向前疾沖,卻被白光光罩攔在其中。
“地炔大陣!”
他驚恐地低吼一聲,雙掌立即催動靈力朝著光罩之上拍去。
“嗡——”
地炔大陣發出一道嗡鳴之音,陣法光罩顫動,依然堅固如初。
白色光點快速凝聚,如一條條白色銀河在空中快速交匯,形成一個個神秘符文。
那些符文閃爍著圣潔的光華,仿佛是用玉石精心雕刻而成,每一個符文都蘊含著極其強大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
林酥酥看著那些符文,眼底閃過一抹震撼,她拿出留影石,想將那些符文記錄下來,留作以后觀摩研究。
“嘭!”
剛剛催動不過三息時間,留影石便轟然炸裂開來!
留影石無用,她只能憑借自己的腦子,將那些符文盡可能的多記一些。
她有預感,這些符文以后定會有大用處。
“快快快,都幫忙記一些。”
老六恨不得自己長十雙眼睛,盯著那些符文,努力的將其記在腦海中。
可無論怎么努力,卻始終只能記住一個,多一個,他的腦子像是被尖針針刺般,疼痛欲裂。
他勉強還記住了一個,其他人連一個都記不住,只抬眼看了幾眼,便有些頭暈腦脹。
太陽不知何時從東邊升起,金芒照耀大地,玉色符文在陽光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道七彩霞光。
一股股肉眼可見的神輝自符文之中涌出,快速充盈在整個地炔大陣之中。
九善焦黑的尸體被神輝照耀,像是被烈火灼燒,黑煙滾滾騰升而起。
他痛苦的嘶吼著,四處東躲西閃。
光照無隙,神輝如雨,地炔大陣內,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藏身余地。
“啊——”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天際,震耳發聵!
玉色符文不斷閃爍,九善的尸體上‘噌’的燃起一絲火星,火星迅速蔓延,最后變成熊熊烈焰!
神輝愈發強盛,整座煌蠻內的所有生靈都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力量。
眾人聞聲而來,紛紛聚攏在大陣百丈之外。
何母亦在其中,她看著天空之上玉色符文,視線轉向陣法之前一襲紅衣的絕色身影上,渾濁的眸子不斷轉動。
她激動地攥著手,心中涌出無限喜意。
若是巖兒能攀上他們,何愁大道不明?
何巖的身體被白色陣光籠罩,眾人目光紛紛投在陣法之中的九善身上,并未發現他。
九善不斷扭動著身軀,他面色猙獰,痛苦的咆哮道:“萬載籌謀,一朝灰燼,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林酥酥,我詛咒你們,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瘋狂的怒吼,聲音中帶著濃濃怨毒與不甘,仿佛要將元神都喊破,震蕩整片虛空。
“啊——”
凄厲的慘嚎聲回蕩天地間,久久未曾停歇。
半日之后,九善的尸體已經徹底湮滅成灰,只余一絲星火懸浮在半空之中。
地炔大陣能量耗盡,陣法頃刻崩碎,控陣的何巖也隨之化為飛灰。
一切終于歸于平靜。
帝無玥腳尖一點,將懸浮在半空中的那絲星火用魔氣包裹,遞給林酥酥。
“這里面蘊含九善畢生精氣,你將之煉化,或可突破至渡劫。”
林酥酥頓了頓,伸手接了過來。
九善雖已伏誅,但眾人卻高興不起來。
朱時烈與肖悅心情悲戚,二人走到之前的陣法中心之處,只尋到了那個銀魂木雕刻的木雕。
何母擠開人群,高興地走到林酥酥身邊,開始尋找著自己兒子的身影。
見朱時烈與肖悅走過來,她急忙問道:“時烈,肖悅,巖兒呢?”
兩人紅著眼看著她,皆抿著唇,不知如何開口。
何母見他們不語,以為是惱她之前做的錯事,她便又轉身走到林酥酥面前,一臉懺悔地說道:“林姑娘,之前是老嫗我鬼迷心竅,做錯了事,老嫗我給你道歉,對不起了。”
她撩裙擺便要跪下,林酥酥及時將她扯住。
“不必,前塵往事早已一筆勾銷。”
何母心中涌出狂喜,那張松弛蠟黃的臉上擠出道道溝壑,連連道謝:“多謝多謝。”
“姑娘,可見到我家巖兒了?他今日與你們一起來的。”
“何大娘,何巖他......”
肖悅拿著木雕的手緊了又緊,他死死咬著牙,看著她笑容滿面,還如以前那般和藹的臉,剩下的話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怎么了?”
何母發現他們臉上隱忍的神色,終于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她猛地一下抓緊他的衣袖,顫抖著聲音問道:“可是巖兒他......他出、出什么事了?”
“何奶奶,何叔他......他為了蒼生,做了控陣之人,已經...沒了。”
胡二紅著眼,他垂下頭,一滴淚從眼眶之中滴落。
何母聞言,眼珠子瞪大,頓時如五雷轟頂,腦子一片空白,她眼白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朱時烈扶住她的身體,肖悅立即蹲下身子,用靈力查探了一下。
“急火攻心。”
周圍的人頓時都松口氣。
老六拿過肖悅手上的那個木雕,木雕的眉心之處一點朱砂,那是何巖的精血。
“神主賜福。”
林酥酥接過那個木雕,指尖凝出一滴精血附在何巖留下的那滴精血之上,她催動丹田,用靈力將木雕包裹。
“神明撫頂,仙人垂青,安樂離苦,早生凈土。”
何母眼睫微微顫動,她聽到林酥酥的話,‘唰’地一下睜開眼,霍然抬起頭,聲嘶力竭地咆哮:“我兒沒有死,我不準你咒他!”
她一把推開朱時烈,踉踉蹌蹌站起來,從林酥酥手上奪過那個木雕。
“不,我的巖兒沒有死!我的巖兒沒有死!”
“何大娘,老何他真的......”
朱時烈見她神色癲狂,有些于心不忍,偏過頭,抹了一下眼角。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巖兒怎么會死?”
何母大力拽著朱時烈的衣袖,哀求地看著他,“時烈,你與巖兒還有肖悅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你跟我說,你剛剛是騙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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