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兩個小毛賊一逃,許長安略微施展了一點法力將馬背上的麻袋移到地上。
隨之,又沖著那兩匹馬吩咐了幾句。
說起來也巧。
今日上午,下河村的張老漢來上過香,祈過愿。
他一向以趕馬車為生。
前兩天,那匹陪了他近二十年的老馬患病死了。
張老漢很傷心,聽村里人說土地公顯過靈,便前來上香祈愿,希望那匹老馬下輩子能投胎為人。
投胎之事,以許長安如今的身份、地位是過問不了的。
恰好今晚撿到了兩匹馬。
念著張老漢心善,待馬如同家人一般,于是許長安便指引這兩匹馬前去張老漢家,讓其收養。
“咴咴……”
兩匹馬心神領會,沖著許長安點頭,嘶鳴,隨之雙雙向著下河村方向奔去。
馬蹄聲中,許長安又解開了麻袋,將裝在里面的女人放了出來。
他現在雖然有了一些法力,但還是無法凝出實形。
怕嚇到對方,所以先一步隱了起來。
女人許是顛得有點暈,在地上緩了一會方才慢慢起身打量四周。
當看清她的容貌時,許長安先是愣了愣:竟是個道姑?
隨之眼神一亮。
這一刻,他終于理解了“驚艷”二字的精髓。
穿越之前許長安也算親眼見識過不少大美女,包括一些明星、超模什么的。
但與眼前這個女人比起來,還是遜色了不少。
看年齡,大約二十出頭,身著一身素白的道袍,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發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
道袍雖然寬松,依然掩不住她高挑,豐腴,卻又不失曲線玲瓏的身段。
氣韻優雅、嫵媚、出塵、又帶了幾分妖冶。
真可謂是冰肌玉骨、閉月羞花、風華絕代。
“有人嗎?”
道姑似乎沒有一絲驚怕,只是有些疑惑的樣子問了一句。
“咳……”
許長安輕咳了一聲。
道姑終于聽清了聲音的來源,移步上前微微曲腰看了看,不由愣了愣神。
隨之合掌喃喃道:“原來是土地公,妾身魚幼薇,道號魚玄機,多謝土地公相救。”
什么?
許長安以為自己聽錯了。
魚玄機?
她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魚玄機?
長安城赫赫有名的風流道姑?
魚玄機,本名魚幼薇,晚唐長安人氏,與李冶、薛濤、劉采春并稱唐代四大女詩人。
同時,她也是出了名的美女詩人,師從被世人譽為“花間詞”鼻祖之一的溫庭筠。
她的一生極富傳奇,同時也富有悲情色彩。
只可惜紅顏命薄,因妒殺女婢一事被捕入獄,之后被處斬,年僅二十七歲。
當然,這些都是許長安前世的記憶。
如今魚玄機既然還活著,那就意味著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于是,許長安清了清嗓子,吟了一首詩:
“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
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
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
這首詩,本是魚玄機寫給李億的。
魚玄機一直喜歡溫庭筠,但是溫庭筠考慮到魚玄機是他的學生,而且雙方年齡相差太大,故而將弟子介紹給新科狀元郎李億。
哪知,魚玄機嫁入門后方才李億成過親,她只是小妾。
這倒也罷了,關鍵李億的妻子是個妒婦,容不下魚玄機。
無奈之下,李億只得將魚玄機送到別處。
魚玄機在憂郁之下,寫下了這首傳唱千古的詩歌名篇。
聽到土地公竟然吟了一首自己作的詩,魚玄機不由一臉驚詫,一時間忘了說話。
許長安笑了笑道:“這應該是道友的詩作吧?”
聽到話音,魚玄機方才回過神來,忙著揖了一禮道:“慚愧,妾身涂鴉之作,還望土地公不要見笑才好。”
“怎么會見笑?道友文采斐然,令人欽佩。還有,既然道友也是修道之人,不妨稱我一聲道友,也或長安。”
“長安?”魚玄機愣了愣。
許長安笑了笑:“此長安非彼長安,乃是我俗家的名字。”
“妾身不敢妄稱,要不,妾身稱一聲上仙好了。上仙在上,請再受妾身一拜!今晚要不是上仙相救,妾身恐怕……”
說到這里,不由悲從心來,潸然淚下。
“那兩個家伙是什么來路?怎么會綁架你?”
魚玄機搖了搖頭:“妾身也不太清楚,只是……”
說到這里,又頓了下來,似乎有難言之隱。
“道友有話不妨直說。”
魚玄機嘆了一聲:“妾身懷疑……懷疑那兩個人是受京兆府尹溫大人的指使。”
“溫大人?可是叫溫璋?”
“對,他曾多次威脅妾身,還說……說什么妾身千萬不要落到他的手中……”
許長安不由皺了皺眉:“這個怕是有點難辦,畢竟是京兆府尹,位高權重,何況你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依我看,道友不妨先避一陣子,以防那家伙再派人下手。”
魚玄機不由苦笑道:“妾身如今無親無故,一時間也想不到去什么地方。”
聽到此話,許長安不由心里一動。
他想試一試,能否將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帶入仙府。
這倒不算抖露自己的底細,土地好歹也是個小神,有一個屬于自己的領地有問題么?
沒有問題!
關鍵是仙府并非實物,似乎存在于虛空之中,只能由他自己用意念溝通與進出,就算有人想搶也無從下手。
念頭一起,許長安便問:“道友可愿相信我么?”
魚玄機回道:“上仙是妾身的救命恩人,妾身怎會不信?”
“那就好,現在,你閉上眼睛拋開一切雜念,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嗯。”
魚玄機沒有一絲猶豫,當即閉上眼睛,長長吐了一口氣,極力地讓自己保持一種空靈狀態。
許長安反復嘗試了一會,終于……
成功了!
“咦?這是什么地方?”
魚玄機睜開眼睛,一臉驚訝地看著四周。
許長安笑了笑:“這是我修行的地方,也算是我的家。”
“啊?原來……原來上仙這般年輕啊?”
魚玄機終于看清了許長安的模樣。
在仙府中,許長安是以實體形態出現的,不像在外面那樣只是一道虛幻的影子。
“呵呵,難不成道友以為我是一個白發白須的糟老頭子?”
“噗~”
魚玄機不由捂唇嬌笑。
這一笑,風情萬種,傾國傾城,看得人有些醉了。
閑聊了幾句,許長安不由道:“道友,你……”
沒等他說完,魚玄機接了一句:“上仙還是直呼妾身的名字好了,道友二字愧不敢當。”
“好吧幼薇,你在這里安心住下,吃的喝的都不用擔心……”
這附近有水源、野果子,還有百姓不時奉上的供品,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能吃多少?
魚玄機一臉感激道:“妾身真不知該怎么感謝上仙才好。”
“不如以身相許好了……”
當然,這句話是在心里說的。
面子上,許長安大大方方擺了擺手:“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其實,他已經得到了好處。
這一次收獲的不是信力,而是功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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