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舒看到他收斂起了笑容不明所以：“想到什么了？”
岑霄回過神來搖搖頭，對于過往的事情他不想再去刻意追尋一個答案，珍惜當下永遠比糾結過去更好。
“冷的話跟我說。”他極盡溫柔的嗓音想起，姜言舒也很快轉移了注意力。
她特意靠近他一些，將被他牽著的那只手放進他的大衣口袋：“這樣就不冷啦。”
岑霄笑著和她碰了碰額頭離開了籃球場。
“岑總大晚上帶我來逛校園是想重溫一遍你學生時代有多有耀眼奪目？”姜言舒看著校園里的每個角落幾乎都有岑霄的印跡，不光是他捐贈的設施上刻著珺昇，還有校友榜上他的大名。
“那岑太太高中時有關注到我嗎？”他順著她的話問。
既然她說自己學生時代耀眼奪目，那他也想知道那個時候姜言舒對他是什么印象。
“想不關注都難，岑霄這兩個字好像就是南城中學的招牌。”
“岑總的風頭都要蓋過學校的名字了。”
姜言舒撇撇嘴道：“岑總不但人長得帥，家世好，關鍵還是全校第一名，你這樣的風云人物哪個學生會沒聽過呢？”
她給的理由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但落到岑霄的耳朵里多少有些失落，比起這些冠冕堂皇的答案他更想從她的口中知道年少時她有沒有為自己動過心或者說除了這些外在的條件對自己有過好感么？
姜言舒沉浸在自己的滔滔不絕中絲毫沒注意到岑霄一閃而過的落寞。
關于敘述他學生時代的“豐功偉績”，最后在岑霄的強行打斷下才沒有繼續。
“我們繼續往前走。”
他的表現也沒有哪里讓姜言舒覺得奇怪的，她只當岑霄是不想拘泥于他已經習慣了的夸獎中。
兩人走到禮堂的時候，姜言舒拉著他去開門。
“你慢一點。”岑霄時刻注意著她腳下的路，生怕她走得太急而摔倒。
還好禮堂的大門沒有鎖，姜言舒輕輕一推就打開了，里面的燈沒開，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點也看不見。
“阿霄，以前這里不但是每場文藝匯演的地方還是經常用來頒獎表彰的地方，你應該不陌生吧，因為你總是站在臺上。”
“我那個時候就好奇，岑總的腦袋里是不是比我們這些常人多長了一根弦，怎么會那么聰明呢？無論是大大小小的學習競賽還是體育活動，你都能拿第一名。”
姜言舒歪著頭，唇角上揚眉眼間都是動人的笑意。
岑霄故作思索了一會兒，抿起嘴唇都是認真的模樣，隨后淡淡開口：“大概這就是天賦吧！想不得第一名都難。”
“我也不知道我的腦子怎么長的，或許是上天太偏愛我了！”
“你能不能謙虛一些？”姜言舒憋著笑說他。
岑霄搖搖頭：“這不都是事實？我要是謙虛了你又說我故意裝的。”
“什么話都讓你說盡了！”
姜言舒扭過頭去擺正好了身子。
男人幽深的如同墨汁一樣濃稠的眼眸含著笑意，她怎么會知道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少年曾經也干過不少的事情，奪得一次次的名次不過想換來她星點的關注。
他也并非全靠天賦，還有處心積慮的努力。
“好黑哦，要是能開燈就好了。”姜言舒望著黑漆漆的里面悵然若失道。
南城中學的禮堂向來是有名的，不光場地大而且現場的布置不比一般明星開演唱會現場的布置差。
“你要它開燈是想去舞臺？”岑霄問。
姜言舒點點頭：“以前都是看你在上面，我也在上面跳過芭蕾舞，你一定沒看過吧。”
她想到自己學生時代唯一一次上臺表演，岑霄沒看到過真是可惜。
那是高中最后一年的元旦晚會前夕，學校里盛傳金童玉女的岑霄和白幼薇兩人晚上要同臺，一個彈鋼琴一個跳舞，這么大的噱頭在學校里夠引起轟動的了，更別說期待值和討論度了。
更有八卦消息彌漫在校園的各個角落，說難得見這兩人同臺表演，肯定是要坐實在一起的傳聞，想必岑白兩家有意撮合兩個人定下聯姻的事情。
姜言舒一直是這個故事里的圈外人，因為她平時的清冷，本就沒多少人跟她推心置腹，答應上臺表演還是在學生會的宋知也臨時負責的一個節目出了問題，知道她芭蕾跳得很好，想找她救場。
不管是處于對朋友的幫助還是想和所謂的“情敵”一較高下，姜言舒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出席。
她白幼薇不就是會跳舞么？誰不會似的！那晚姜言舒是帶著堵氣的心理想在人前贏一回“情敵”，同時她也幻想著岑霄能坐在臺下注意到她這個平時沒什么存在感的人物。
年少時的心思就是這么幼稚又可笑，以至于后來姜言舒想起還是覺得當初的自己到底在爭什么。
就在開場前兩個小時，傳來白幼薇感冒生病不能登臺的消息，到最后兩人的舞臺想也不用想告吹了，而失去了所有理由的姜言舒也像個逃兵最終缺席了晚會。
晚會過后，姜言舒偷偷一人來到了禮堂，她站在底下空無一人的舞臺上跳完了她精心準備的芭蕾舞，那晚也很奇怪了，不知道是她腦子里自帶的音樂還是真的有人彈鋼琴在配和她伴奏。
跳完之后她盯著觀眾席里貼著岑霄名字的座位看了很久很久：“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停止喜歡你？”
這是她在心里問自己的話。
后來學校里又有了八卦后續，說是岑霄聽到白幼薇生病急瘋了，拋下了所有的事情前去照顧她，答應同臺也只不過是為了給兩人的高中生活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也是想在高考前夕向眾人確定兩人的關系。
從那以后，姜言舒放下了對岑霄所有的感情，并在姜文柏的安排下專心申請國外設計學院的offer。
畢業時，因為不用參加高考她早早地就離開了學校為出國留學做準備。
再一次看到岑霄的消息是高考過后，校園論壇的帖子刷爆了，大概就是岑霄和白幼薇的關系貌似出現了裂痕，白幼薇和沈家公子訂婚的不知真假的消息，岑霄為此買醉。
那個暑假過后，姜言舒又從論壇上看到了兩人遠赴澳洲留學的帖子，而這一次的爆料意外的有岑霄和白幼薇現身機場的圖片為證。
自此關于她十幾歲時暗戀岑霄的故事告了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