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抿了口茶，示意師父繼續說即可。
是或不是，她自己可以做判斷。
“南姝應該和你說過，那個東西有點來頭，往前推大概有個兩百多年，那個家族是將門之后，后來因為手中權勢過大，被人尋了理由滅了門，如果有后人在，也應該只剩下旁支。”
“不過關于這個家族曾經有過一個流傳下來的野史，應該符合你要的線索。”
“野史？”
葉凝抬頭，淡淡看了眼自家師父，“確定不是你自己編的？”
南山大師臉色差點掛不住，手里的茶杯賭氣放在桌子上，“你這丫頭，你師父我好歹也是有名氣有身份的人，至于為了省你那點錢去現編出來個野史出來？”
“你別忘了，你結婚我可是隨了禮的，還把我多年的珍藏都給拿了出來，你師弟他們想要都沒有呢。”
葉凝低頭喝茶，明顯不想搭理。
老頭子扯的太遠了。
兩百年的事都扯出來了，要她怎么相信。
還有，別以為她不知道，給她結婚隨的份子錢他是從幾位師弟那湊出來的，新婚禮上的珍藏是他親手寫的幾副字……
除了裱框花了點錢，她真不知道他破費在哪了？
她開口直接懟道，“這么珍貴的東西，要不要還給你！”
“你敢！”
“這東西是能隨便要回的，趕緊給我呸呸呸去晦氣，也就你不識貨，這東西放在外面，信不信那些人能搶瘋了……”
南山大師氣的直拍胸口，沒好氣的瞪了眼葉凝，“臭丫頭，我說到哪了，都被你打亂了。”
葉凝，“……”
南山大師也不管她，略想了想，便繼續說道。
“在出事之前，這個家族曾經因為一場嫁娶被世人當成怪談，嫁出去的是府上唯一的千金，卻在出嫁前夕突生惡疾容貌大變，藥石無用，只要人血，被人視為怪物。”
“找來多少名醫也無濟其事，在一個深夜，一個道士找上了門。”
“這個道士出了一個辦法，便是以未婚少女的心頭血為引，輔以靈藥，便能讓人重回青春，長生不老。”
“心頭血？”葉凝眉心微蹙。
“沒錯，這種東西雖然在現在人眼里很是邪乎，但在封建年代還是有不少人信奉的。”
說到這，南山大師像是想到什么，摸了摸胡子道，“那個野史被傳了幾個版本下來，有的說這些只不過是那個家族不想過度被皇族猜忌，想要拒婚而想出來的招數。”
“也有人說心頭血只是噱頭，其實是那個家族找到了長生之法，但又怕被人惦記招來殺身之禍，想出了這個辦法來隱瞞，但最終都沒能逃脫。”
葉凝瞇了瞇眼，少女，心頭血？
長生之法。
云姑到底是誰？
她問道，“事情結果如何？”
南山大師挑了挑眉，騰的一下把杯子遞到了葉凝眼前，“倒杯茶給我，看不見你師父我都快渴的冒煙了！”
葉凝抿唇，抬手倒茶。
多年相處，這點師徒“情分”還是有的。
南山大師滿意的抿了一口親徒弟倒來的茶，這才娓娓道來，“傳言，那位千金清醒之后，便求了道士為師，自此消失在眾人視線。”
葉凝，“……沒了？”
南山大師點頭，一本正經的看著茶壺里的余茶，“沒了啊，都說了這是野史，聽聽就算了，你還打算在我這聽個連續劇啊。”
葉凝頓感無語。
她知道師父不靠譜，但沒想到會這么不靠譜。
他這些算是什么秘密，她從地攤上一眼都能掃個十幾本出來。
用得著在這巴巴的求他開口。
她理了理思緒，發現她好像漏了一個重要的事情，“所以，那個家族姓什么？”
南山大師哦了一聲，拍了拍腦袋，“你看我把這個都給忘了，姓仇。”
“球？”
葉凝感覺自己頭頂上已經冒出白煙了，要是真忍不下去，她也要把人帶出去打一頓。
不能在外公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
南山大師嘆了口氣，一副一看你就是讀書少，“是仇，報仇的仇！”
葉凝，“……”
她起身就要走，南山大師見狀開口留人，“這就要走啊，咱們師徒見面才多大會，不多聊聊？”
葉凝腳步停住，驀然轉過頭問道，“師父，你知道古武家族中有一脈的異能是瞬間轉移嗎，且異能只需要修到五階以上便可以使用。”
聽到這個，南山大師端著茶杯的手一頓，“這不可能，古武家族黃家與南家的異能你也看到了，就這還是代代相傳，苦心修煉多年。”
葉凝擰眉不語。
南山大師眉心一寸寸斂起，自己這個徒弟什么性格他還是清楚的。
沒譜的事連理都不會理，更別說主動提起這事了。
看來事是真的了。
他放下茶杯，語氣嚴肅，“如果真的有，應該是有人修行了禁術，古武家族里沒現世的有些旁支家族曾出過這種事情，但這種是以自身或者后代的氣運為代價的禁術，如今已經很少會有人提到或者修行了。”
“以自身或者后代為代價？”
葉凝想了想褚家，林默元如此看重褚家的一切，不可能會拿這個當代價。
南山大師點點頭，“對，這種禁術反噬很是厲害，如果不是本人受傷害，受傷害的應該就是直系親屬，甚至可以延綿幾代人，如果只靠自己，則是需要更強大的力量支撐。”
葉凝靜靜聽著。
關于林默元身上的秘密，她還需要繼續調查。
她懷疑，云姑身上的異能極有可能也與禁術有關。
臨走前，葉凝想到什么，面色平靜的向南山大師開口，“師父，我記得你手里還有不少寶貝來著，那些東西放的位置沒變吧？”
南山大師嚇了一跳，連連往后退了一步，“你又想干什么？”
葉凝只是笑笑，笑的讓人沒由來的心底發涼，“沒什么，只是覺得幾位師弟也是到了結婚的年紀，做為師父總不能次次都空手去吃白食吧！”
南山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