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屹宇的語氣中隱約夾雜著怒火。
宋知念也一臉心疼的用濕巾給她擦拭眼淚和血跡。
葉麗菁以為安檸會說出是她打的,稍微有點心虛,沒想到安檸卻搖頭說道:“謝謝學長關心,我沒事!”
蕭屹宇眉峰輕皺,他知道安檸性格倔強,這傷怕是宴家人弄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忍住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想法。
宋知念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安檸拒絕了,此刻的她就像行尸走肉一樣,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奶奶那么喜歡自己,臨終前都想看到自己幸福快樂。
現在這樣的結果讓她心里很不好受。
沒多久,宴時琛面無表情的打開了門,他雙目空洞無物,仿佛丟了魂魄一般。
他從門縫看見了站在門外的幾個兄弟,淡漠的眼神漸漸恢復了些許焦距,他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病房。
他走到走廊盡頭的陽臺上站定,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情糟糕透頂。
這一刻,他感覺到無助和孤獨,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
宴時琛站在陽臺上一根煙接著一根煙抽,許久不抽煙的他想要借由尼古丁麻痹自己的神經。
可是,不管他抽多少支煙依舊無法緩解內心的悲傷和憤懣。
蕭屹宇走到他身旁,拍了拍肩膀,安慰道:“阿琛,別太難過,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聽著兄弟的勸告,宴時琛仰起頭吐了一口青煙,然后又點燃了一支煙。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他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很多,讓人有種置身于寒冬臘月的錯覺。
兩天后,舉行了葬禮。
宴時琛一身黑色西裝,面容冷酷,眼神陰郁的站在靈堂前,沒有絲毫笑意的臉上仿佛凝結成了一塊千年不化的玄冰。
他沒有流淚,只是靜默的站在哪里,仿佛與世隔絕,與整個靈堂格格不入。
安檸身穿黑色裙子站在另一側,低著腦袋,眼圈通紅,眼睛腫成了核桃似得。
因為程惜卿喜歡清靜,葬禮舉辦得特別簡單,賓客寥寥無幾,除了宴家的親戚,就只有蕭屹宇那幾人。
葬禮進行完后,眾人紛紛散場,唯有宴時琛仍然呆在原地。
安檸看向他的背影,心里劃過一抹心疼。
他還沒有從失去奶奶的打擊中緩過勁來,心里肯定痛苦極了。
想到這里,她咬了咬牙,走到他的身邊,輕聲叫了一句:“時琛............”
宴時琛轉過身,看著她,眼眶猩紅,眸光暗啞,薄唇緊抿著,顯示主人內心的悲傷。
“對不起......…”
她的道歉讓他更加煩躁,他冷冽的目光射向她,“我想一個人靜靜。”
“............”
安檸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沒有說,黯然的轉身離開。
宴時琛望著安檸的背影,眸中滿是悲涼,他深邃的眼睛里布滿血絲,心中的悲傷蔓延開來,將他籠罩其中。
他在墓園待了一晚上才回到別墅。
安檸見他回來,急忙迎了上去,“時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