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相親當天和豪門大佬閃婚了 > 第306章 你別怪她
  昨日暈倒之前,何啟東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那種氣息,和多年前他躺在手術臺上,彌留之際,一模一樣。

  他怕死。

  沒有人不想活著。

  那種暈暈沉沉,整個身體不受自控,大腦明明發出了指令,但手腳和身體都不配合,神經幾乎癱瘓的感覺太不好了。

  那種感覺,接近死亡。

  他不想死,他還要看著喬蕎和商陸和好,還要看著他們幸福。

  商陸是真希望何啟東快點好起來。

  他坐在椅子上,安慰道,“我和喬蕎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先調整好心情,好好準備手術。”

  “這件事情不告訴你,我沒辦法安心手術。”何啟東心事重重樣。

  這世上,沒有百分百有把握的手術。

  哪怕只是切個闌尾,最普通的外科手術,也有死在手術臺上的例子。

  況且,何啟東的手術是在腦子里動刀。

  雖然何啟東了解自己的情況,這次手術會徹底康復,但保不齊會發生什么意外呢。

  不說出來,他怕以后沒機會了。

  也許只有說出來,商陸才能更加了解喬蕎的心境,才知道該怎么讓她回心轉意。

  也不知道他說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商陸被勾起了強烈的求知欲,“什么事?”

  “喬蕎一直不肯接受你,你也別怪她。”何啟東道。

  商陸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蹙眉間,眸色里添了幾分內疚與自責,“我沒怪她,之前是我太渾蛋了,我徹底傷透了她的心。”

  那段往事,橫在兩個男人的心間。

  氣氛變得沉重而沉悶起來。

  何啟東也很心疼喬蕎經歷的這一切,“喬蕎在m國生孩子的時候,安安早產,生下來的時候就沒呼吸沒心跳了,喬蕎又大出血。醫生搶救她的時候,她自己放棄了自己,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寄托了。她一心求死。”

  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商陸聽起來,心驚膽戰,“喬蕎沒告訴我這些,我只知道安安早產,送了保溫箱。”

  “喬蕎當然不愿意告訴你這些。”何啟東又說,“你知道的,人在生死之際,醫生的搶救是必要條件,但病人的意志力才是重要決定因素。”

  那是一件讓何啟東至今想起來,依舊后怕的事情。

  “喬蕎自己不想活了,醫生怎么搶救都沒有用。當時我真的以為……”

  何啟東哽咽,“……”

  三年前,喬蕎生孩子,何啟東差點失去她。

  到現在,那種看到喬蕎一動不動,看到生命監測儀上,那一條條歸于直線的壓抑場景,依舊壓得何啟東喘不過氣兒。

  緩了好一陣,他無力地眨了眨眼,喉嚨里這才又發出了悲愴的聲音,“喬蕎的呼吸和心跳,也停止了十幾分鐘。幸好我靈機一動,從手機里找出了一段初生嬰兒的哭啼聲,在喬蕎耳邊循環播放。”

  因為,何啟東是死過一回的人。

  他知道,人死的時候,并不是真正地失去了知覺。

  他們的意識會停留在另一個維度的空間里,仿佛能感應到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所以,他決定用初生嬰兒的哭啼聲,來喚醒喬蕎活下去的欲望。

  何啟東哽咽著,斷斷續續地將那段過往,告訴了商陸。

  “商陸,你說人的意志力是不是很強大?聽到嬰兒的哭啼聲,喬蕎的各項生命體征線又重新有了起伏。”

  商陸從來不知道這些。

  原來喬蕎生孩子的時候,這么艱難。

  在他拋棄她之后,她受了這么多的苦。

  他真想把自己抽死。

  他怎么可以這么渾蛋,怎么可以讓喬蕎一個人去面對那種一心求死的絕望?

  他聽得雙眼通紅,哽咽得快沒了聲兒,“安安呢,安安是怎么搶救過來的?”

  “你說神不神奇?”何啟東笑著笑著,眼里噙著淚,“喬蕎醒來后,堅持要看安安,一直抱著沒了體溫的安安。八個小時后,安安竟然也重新有了心跳。”

  “……”

  “也許,這就是母愛的力量。”

  “……”

  “是她們母女倆心有靈犀。”

  “……”

  “商陸,所以你別怪喬蕎現在心這么平靜,這么冷。她經歷過一次死亡,對生命當中太多的東西,都沒什么欲求了。尤其是愛情這玩意兒。”

  愛情是最容易傷人的。

  何啟東擦了擦眼角的淚,別有深意道,“商陸,希望你理解喬蕎。她心死了,只想平平靜靜地把安安帶大,不想再談婚論嫁。但能喚起她心中的激情的人,只有你。所以,喬蕎今后的幸福,就拜托你了。”

  “對不起,我整理一下情緒。”得知喬蕎所遭遇的這一切,商陸沒辦法平復自己的內心。

  他走出去,收拾了一下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緒。

  還未離開的鄧晚舟,瞧著他莫名其妙的。

  三棵這是,哭了?

  鄧晚舟忙追了上去。

  在無人的樓梯間,鄧晚舟竟然看見商陸真的在哭。

  他哭得有些不能自控。

  整個挺拔偉岸的身影,蹲在樓梯的臺階上,埋頭撫額,哭得雙肩顫抖。

  那種哭泣,不是傷心痛苦的,而是內疚自責。

  鄧晚舟看得出來。

  因為哭著哭著,她家三哥竟然一拳一拳捶打在墻壁上。

  嘴里還痛苦地說著,“我怎么這么渾蛋!”

  鄧晚舟看了,忍不住淚目。

  三哥不是來看望阿東的嗎?

  阿東這是和三哥說了什么,讓三哥內疚成這樣?

  只聽墻壁被她家三哥用力捶打,一聲又一聲,咚咚咚的。

  光是聽著,鄧晚舟手骨都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商陸拳頭捶墻的動作才停下來。

  他收拾著自己的情緒,平復后,轉身。

  鄧晚舟腳底抹油,想溜來著,已經來不及了,防不勝防對上商陸突然陰沉起來的眸光。

  “你怎么在這里?”

  “那個……”從小到大,鄧晚舟從來沒見過她家三哥哭過,“我,我,我……三哥,你還好吧?”

  鄧晚舟立即做了指天起誓狀,“三哥,我保證不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你放心吧,我絕對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一個財閥集團的大總裁,又是鵬城首富,偷偷摸摸在這里哭。

  傳出去,肯定會很丟人。

  但鄧晚舟安慰道,“三哥,你別把自己崩得那么緊,人都會累,都會痛的。你要是心里有事,你跟我說說吧,我想幫你分擔。”

  “三哥是不是很渾蛋?”商陸勾起唇角,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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