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現代異聞事件薄 > 第二百一十章 正面潛入
    順著孟偉提供的線索,美杜莎成功的定位了秋鯉沫所在的地方。隱在不起眼的角落中,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周遭的環境,察覺到了掩藏在平靜下的波瀾。

    



    “就這么肯定,我會上鉤嗎?”

    



    雖然還沒有找出全部的,隱藏在暗處的監視點。但只是簡單的觀察了一番,她便在幾處位置絕佳的制高點,發現了絲毫不做遮掩的鷹眼攝像機。就好像在再說,我知道你會來,我也不屑于掩蓋想要抓你的意圖。

    



    “這是,給我的測試嗎?”美杜莎隱隱約約猜到了任源的意圖,回想起普羅米修斯對任源的描述,她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可惜,如果不是你我倒是真的愿意和你合作一把,這方面你算錯了。”

    



    她當然不會自負的認為僅憑自己,就能輕松的在獵人的主場,和對方抗衡。算算時間,想必萊瑞已經發現了自己失蹤的事實,接下來自己(shēn)上的隱衣則會幫助他們確定自己的位置。最后自己要做的就是,借助雙方的沖突打造自己的主場。

    



    她是主場無敗績的美杜莎,不管是面對人,還是暗算隊友。

    



    …

    



    靜守在房間中嚴陣以待的織,隱藏在對面小心翼翼的傭兵小隊,于頂樓鳥瞰信心滿滿的任源魚謙,潛(shēn)在(yīn)暗角落運籌帷幄的美杜莎,四方人馬圍繞著秋鯉沫達成了一個巧妙地平衡。等待,監視,撒網,窺探,這場爭鋒早就不是單純的為了,尋找一具消失的原胚,各方都抱有不可告人的意圖等待著異變的發生。

    



    唯有秋鯉沫茫然的守在織的(shēn)邊,這名置(shēn)于漩渦中心的少年絲毫沒有察覺到,究竟有怎樣的危險即將降臨到他的(shēn)上。僅有冥冥之中直刺靈魂的恐懼感,提醒著他絲毫不可放松警惕。就在所有人都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時,轉機終于出現了。

    



    第五方力量,悄然無聲的邁進了這方戰場。

    



    “找到她了。”渾(shēn)覆在厚重斗篷下的男子,正端坐在道旁的燈柱上,奇怪的是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都對此熟視無睹,好像沒要看到一樣。

    



    “哼,我就知道,她背地里果然在策劃者什么。”冥靈斜倚在副駕駛的車座上,(shēn)旁開車的正是之前讓任源頗吃苦頭的楚進。而車后座則坐著渾(shēn)包裹著金屬箔的(yīn)、陽兩名七罪部隊的成員。“讓稻荷布下蛛網,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萊瑞發現了美杜莎的消失之后,便急忙將這一(qíng)報匯報了上去,至于為什么會轉輾到冥靈這里則是另一個故事了。對于冥靈來說,知道了美杜莎瞞著教派私自行動,沒有道理不橫插一手加以調查。不管她是不是要對教派做不軌之事,他都可以趁機編排指責一番,大大打擊她在教派內的地位,最重要的是主教大人一定不希望看到美杜莎太過張揚,無論最后的結果是什么,都會傾向于信任自己。

    



    不然,又怎么會將這個消息透漏出來呢?

    



    “學院派的余孽,也想攪風攪雨,我早就說過她們沒一個好貨。她和她的母親一樣,都是群裝模做樣的婊貨!”冥靈殘忍暴虐的臉上涌出壓抑不住的興奮

    



    “冥靈大人,我們這樣和美杜莎大人正面沖突,是不是不太好。”楚進有些擔憂地說道

    



    “有什么不好?她們把持教派高層太久了,需要來一場自下而上的改革了。”冥靈豪橫的說道“說到底,她能夠爬到如今的地位,不過依仗的是學院派的遺產。搞研究就老老實實的搞研究,你真的以為她適合給神選者的未來把舵嗎?”

    



    “這…”楚進尷尬地說道“屬下不敢妄議這些。”

    



    “這有什么敢不敢的。”冥靈說道“你真覺得,現在教派中的這些高層是在為神選者的未來著想嗎?錯了,他們都在為自己的利益打拼,根本沒有為神選者的未來考慮。”

    



    說到這里,冥靈少見的,面上露出嚴肅的神色

    



    “我之所以會跟隨主教大人,是因為他許諾我,會開創一個以我們神選者為尊的世界。就算所有人都背棄了最初的理想,我也絕不會放棄。為此我一定要不擇手段的爬上高位,把教派引向正途。”

    



    “可是大人,想要做到這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這需要我們共同的努力。楚進,我很看好你,你會和我一起奮斗下去的吧?”冥靈滿是橫(ròu)的臉上,煥發出強烈的自信神采。

    



    “當然大人,這是我的榮幸。”

    



    “嗯,不過首先我們要做的就是,拔除這些盤踞在高層的毒瘤。”冥靈殘忍一笑“讓她們滾去她們該去的地方,瑣羅亞斯德教派,不是她們謀求私利的地方!”

    



    …

    



    “來了嗎?”美杜莎猛地抬起頭,望向遠方。世間萬物都有其缺陷所在,大祭司隱親手制作的設備雖然能夠遮蔽存在感,但卻不是萬能的,對于掌控教派實驗機構的美杜莎來說,早就做出了針對(xìng)的探測設備。

    



    在她眼中,七罪部隊一眾的行蹤已然不是秘密了。察覺到兩人正摸向自己所在的位置,美杜莎退下隱衣懸掛到墻角中。既然能夠看破自己的位置,顯然對方也握有看穿隱衣的手段。再穿著它只不過是白白做了靶子。美杜莎正了正遮陽帽,大大方方的走出小巷,順著正門走了進去。

    



    另一邊布好了蛛網的稻荷,正掩護著一名步履沉重的男子一點點向美杜莎之前停留的地方靠近。稻荷在水泥墻壁上攀爬如飛,掃視著各處隱秘的角落,沒有覆著眼罩的獨眼閃爍不定。她雖然暗中倒向了美杜莎,但是明面上絕不敢違逆冥靈,稍后若是起了沖突實在是棘手無比。

    



    “血鋒,前面的那個巷子,深處就是。”稻荷躲在高處,提醒著下方的同伴“我馬上請示冥靈大人接下來的指令。”

    



    而下方被叫作血鋒的男子腳步一頓,就勢貼到了(shēn)畔的墻壁上一動不動,等待著來自冥靈的下一步指示。

    



    血鋒和普通的異人,或者說神選者不同。他并不是通過瑣羅亞斯德教派血祭儀式的產物,而是典型的學院派制造手法的杰作。他從頭到腳,渾(shēn)上下都經過了繁復精密的改造,已經是一個半機械半人類的怪物。

    



    因為(shēn)上參有太多的機械構造,掀開他(shēn)上的斗篷,就能看到他散發著金屬光澤的無機物軀體。這也導致他雖然(shēn)高只有不到一百七十公分,體重卻十分驚人。這非人類的改造不單單停留在(shēn)體的強化上,也體現在對大腦的改造。這場泯滅人(xìng)的實驗,使他成為了一個只知殺戮的殘忍劊子手。

    



    這樣一副凝結了學院派精髓的作品,自然是出自美杜莎之手。這導致自他加入七罪部隊之后,就被冥靈排擠和厭惡。好在他已經沒有多少思考能力的大腦,已經體會不到過于細膩的(qíng)感,接受名令服從命令,就是他唯一會做和能做的事(qíng)了。

    



    而冥靈之所以讓已經失卻自(shēn)信任的稻荷和血鋒,來為這場針對美杜莎的行動打頭陣,既是對二人的一個考驗,也是存著就算爆發沖突也不心疼的想法。對于美杜莎的實力他還是有幾分忌憚的。而只要找到了美杜莎,那么網織什么樣的罪名就是他冥靈說了算了,這兩人真敢臨陣倒戈,更方便他將更多的罪名栽到美杜莎的頭上,排除異己一網打盡。

    



    簡而言之,當端坐在路燈上的夜梟占卜出美杜莎的位置時,一切就已經注定了,接下來冥靈只要找到美杜莎,就真正將軍了。

    



    不過對于一手造成這番局面的美杜莎來說,卻并非如此。七罪部隊的到來并不是結束,而是一切的開始,接下來就該輪到自己上場表演了。

    



    …

    



    扶著望遠鏡東看西看的魚謙,突然推了推(shēn)畔大嚼零食的任源,低聲問道

    



    “我記得你說,異人的獨立現實如果不體現在外表,刻意收斂自(shēn)異常的話,是不會被偏折探測器發現的吧?”

    



    “對呀,怎么了?”

    



    “降臨派是有某種,徹底遮蔽自(shēn)存在感的手段吧?”

    



    “好像是這樣。”

    



    “但是他們并不是一定要用這種手段來行動吧?”

    



    “你想說什么呀。”任源停下咀嚼,好奇的問道

    



    “那這樣的話,我想,我可能看到對方了。”魚謙扶著望遠鏡,指了指下方。

    



    “哪里哪里?”任源忙端起自己的望遠鏡,順著魚謙指著的方向看去,出現在視野中的是一名帶著遮陽帽的女子。她穿著淡青色的長裙,姿態曼妙的走在小區中,搭配纖濃有度的惹火(shēn)材,讓人不(jìn)浮想聯翩。雖然看不到面容,但是通過其撩人的(shēn)姿,能夠想象這是一名如何顛倒眾生的尤物。

    



    “可以啊老魚,眼睛毒啊。”任源贊嘆道“極品美女啊,看看這(xiōng),這(pì)股,這腰條。可惜看不清臉,不過就算是車禍現場關著燈我都能接受。”

    



    “你在扯什么亂七八糟的。”魚謙黑著臉說道“這女人八成是降臨派的人。”

    



    “你什么時候學會看這個了?”

    



    “這小區我住了七八年了,從沒見過這么正點的妞。”魚謙盯著女子說道“而且,我怎么看,怎么覺得她不對勁。她去的方向,分明是我家那棟樓!”

    



    “哦?有點意思。”任源饒有興致的看著“正面硬上嗎?這我還真沒想到,我還想見識一下她們的隱匿手段多么高超呢。”

    



    “怎么辦?現在動手嗎?”魚謙焦急的問道

    



    “急什么,魚塘的魚多著呢,還沒到起鉤的時候。”任源笑著說道“放了這么長的線,怎能見到一條魚就收鉤了,況且漁夫說不定,不止我們呢。”

    



    美杜莎絲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已經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中,不如說她的目的就是引起布局者的注意。她就這么光明正大的走進了單元樓,坐著電梯直上魚謙家所在的樓層。

    



    仿佛有所感應一般,織猛然抬頭看向緊閉的門扉。探手將手槍插入后股,起(shēn)扶住了腰間的長刀扼守在了入戶玄關處,時間仿佛發生了淡淡的扭曲,無數雜亂的畫面掠過織的腦海。

    



    她深吸一口氣,沉聲對慌張的秋鯉沫說道

    



    “回你的房間,鎖好門。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