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吾女有大帝之資 > 第二十章 這便是修行的道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蘇語夢在一旁焦急問道。

  趙老四口中噴出幾口鮮血,臉上已浮現出死氣,他艱難說道,“宗門勢弱,經常會受到欺負。紫云宗的弟子欺侮我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今天,那方彬說無極宗的人都是廢物,要毀了宗門商鋪,我們幾個氣不過,雖然知道他們別有用心,但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墨九玄,“墨師叔,以前的事情弟子有錯,還望師叔見諒。今天天華師兄為我等仗義出手,得罪紫云宗,還請師叔多多擔待。”

  墨九玄目光平靜,點頭。

  對方差點被我閨女弄死,能不多多擔待嗎?

  趙老四說完,一口氣沒上來,頭一歪,人已經去了。

  墨九玄神情肅殺,緩了一會才坐在案桌旁的椅子上,拿過一盞茶啜飲起來。

  那茶早已經冰涼,他毫無所覺,一口氣喝盡茶水,眼神開始閃爍。

  御天華乃是體修,肉身強大,雖斷了幾處肋骨,服下靈藥后已恢復了許多,總之性命無憂。

  這幾個人都是無極宗弟子,雖受宗門之托在外經營,與墨小染沒什么交情,但此時性命已逝,修行路斷,小丫頭初次與人生死相別,心底不免有些戚戚然。

  又想起幾人本領微末,卻為了宗門聲名敢于同煉氣七重的修士叫板,心中對幾人又多了幾分敬佩。

  說到底,還是宗門勢弱,弟子沒有靠山。

  小染不覺起了爭強好勝之心,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宗門之名揚威青州。

  此時,墨九玄心中也是焦躁。

  若是二十年前,有人侮辱宗門又殺了弟子,他定然不眠不休也要殺了對方報仇。

  而現在有了女兒,便有了顧慮,不再如以前那般性格激揚,快意恩仇。

  女兒境界不過煉氣四重,能一槍制敵,對手還是煉氣七重的好手,他高興之余,又為對方的身份而憂心忡忡。

  方彬之父,紫云宗方元青是筑基四重的修士,而其祖父天宇道長,更是金丹三重。

  金丹之下,皆為螻蟻。

  天宇道長若是鐵了心要為孫子報仇,以自己現在筑基九重的實力,根本無法抵抗。

  眼下,只能將此事上報宗門,等宗主玄清道長處置。

  便寫了書信,拿出幾只裝滿黃龍丹的儲物袋,喚過倪厚,“倪厚,你同布善一起回宗門,將書信上交宗主,等他老人家示下。

  這些黃龍丹交給你們大師兄木雷,給下面幾名親傳弟子分發,讓他們好生修行,切莫荒廢時日。”

  兩人知道事情緊急,接過書信和儲物袋在堂下三拜,出了四通商會直奔無極宗。

  御天華惴惴不安,知道自己惹了禍事,“師父,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愿前往紫云宗,要殺要剮,他們看著辦。”

  “爹,萬萬不可。紫云宗的人欺人太甚,五師兄也是氣不過才動手的。更何況打傷方彬的是我,要處置,也是處置我。”

  “小師妹,你還小,不懂事。何況此事因我而起,罪責我一人承擔,與你無關。”

  “爹,難道宗門弟子受人欺侮,還不能還手嗎?趙四叔六個人,六條人命,我們要替他們討個公道!”

  “都閉嘴,出了事自有我頂著,用得著你們來抗?”

  墨九玄怒喝一聲,兩人悻悻的閉嘴,垂手在一旁侍立。

  紫云宗實力比起無極宗略強一籌,除了天宇道長金丹三重之外,還有三名筑基十重以上的長老,而無極宗一名筑基十重的長老也沒有。

  若是普通弟子,歷練時重傷殺死的情況也有,引不起宗門之間的爭斗,但方彬的身份太特殊了,如果天宇道長放下面皮,不管不顧的來找自己報仇,當真很難處理。

  論理,自己一方是受到挑釁,論起來還死了六名弟子,也不怕對方興師問罪。

  不過,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的。

  一年的奮斗,攢的靈石五十萬枚,恰好夠買一本橙色裝備。

  墨九玄開始的打算是將所有的錢都花在女兒身上,保證小染修行時有足夠的資源,現在情況突變,必須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

  第二天,在慕華城北埋葬了趙老四幾人的尸身,他思索良久,在墓碑上刻下“無極宗親傳弟子趙老四”幾人的字樣,又尾書“青光峰峰主墨九玄”。

  想起當初出入慕華城遇見趙老四時,幾人困苦如同貧苦凡人,而如今,物是人非。

  他決定待此間事了,去幾人的村子里走上一遭。

  對這種忠義的弟子家人,必須有所交代。

  回四通商會后,他關閉房門,又以陣法隔絕房子。

  神識在系統寶庫中搜尋許久,終于找到一本適合筑基期修行的橙色功法。

  《大羅天印》。

  共四重,第一重龍漢,有引九龍翻江倒海之威;第二重赤明,火焚萬物而得赤明;第三重九圣,取大道圓滿之意,借天地一絲法力滅敵;第四重九真,取返璞歸真極致,見招拆招,無招勝有招。

  金丹期號稱真人,壽元兩千載,神體不朽,內核不滅,神魂永存,金丹一念,可掌控方圓百里,讓天地元氣臣服,可掌控天地,一擊毀城。

  以墨九玄筑基期的修為,縱然得到橙色功法,也不知可否抵的住金丹修士,事到如今,也只能盡力而為。

  心中對女兒說了句對不起,他咬牙購買了《大羅天印》,頓時覺得心中空蕩蕩的,腰包干癟,五十萬靈石憑空消失。

  心底有說不出的惆悵。

  “是否使用?”系統問道。

  “立刻使用。”

  墨九玄體內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金色光芒,似透體而出,形成千道萬道光線,比起使用《淬體丹》和《黃龍丹》時出現的光線更是亮了千倍。

  好在他提前以陣法將住處與外界隔絕,這才沒有引起注意。

  一股浩然醇正的感覺洋洋灑灑自天靈蓋灌入,渾身充滿了浩然正氣,又有頗多玄妙印記似乎刻入識海,茫茫然若白氣長虹,讓人捉摸不透。

  這種神秘的力量如此奇異,縱然是系統提供,墨九玄也耗費了整整三天才融會貫通,自覺這門功法浩浩蕩蕩,渾然天成,又有天地法則賦予其中,威力定然駭人。

  不覺有了幾分底氣。

  這幾日御天華病體康復,回憶三日前與方彬戰斗時的情景,那種處于死亡前夕的感覺竟激發出他的潛能,而《六陽戰技》第一式火并八方就這么莫名其妙的領悟了。

  一試之下,威力增長了五成有余,大喜過望,于是日夜勤勉,研習《六陽戰技》。

  有空時便和墨小染放對。

  一個身高九尺的漢子,一個不足五尺的小孩,打起來卻是天昏地暗,寒光飄蕩,靈力激蕩,看的那些四通商會的丹師口中直呼內行。

  ...

  紫云宗,一座恢宏的偏殿。

  方彬面色慘淡,躺在錦被之中。

  隔壁的房間內,五名筑基修士齊聚一堂,神色間充滿擔憂。

  其中一人衣著華貴,神情兇惡,模樣與方彬有幾分相似,正是方彬之父方元青。

  “諸位師兄,彬兒是你們看著長大的,如今他被那無極宗墨九玄女兒所傷,生死難料,此仇不共戴天。

  還請諸位師兄與我一起去無極宗走上一遭,討個說法。”

  一人道,“墨小染心狠手辣,墨九玄教子無方,正該為彬兒討回公道。元青兄,吾與你同去。”

  又一人道,“冤有頭債有主。回報的弟子說墨九玄就在慕華城,不如我們一起去,定要墨小染那個臭丫頭血債血償。”

  “茲事體大,元青兄,此事你問過宗主的意思沒有?”

  方元青狠狠道,“父親年齡大了,糊涂了。他非但不許我去尋墨九玄的晦氣,還訓斥我教子無方,帶壞了彬兒。”

  眾人默然良久,其中一人拍案而起,道,“宗主顧忌與無極宗的情分,卻不顧忌弟子們的感受。

  這些年我們宗弟子與無極宗弟子在外多有廝斗,雙方各有傷亡,早已恩斷義絕。

  如今彬兒又被那墨小染所傷。

  其他弟子倒也罷了,但彬兒是元青兄的獨自,又是宗主的孫子,此等身份都慘遭毒手,如今生死難料,宗主他老人家還顧忌什么?

  縱然其他人不肯幫忙,憑我們五名筑基,難道還會怕區區一個墨九玄嗎?”

  這幾人都是方元青的好友,聽了此言都義憤填膺,商量時日,待方彬傷愈之后,一起去找墨九玄討教。

  就在幾人憤憤不平之時,門外有弟子求見。

  進來時,卻是紫云宗宗主貼身道童,手捧諭旨。

  其余四人立刻跪下,方元青站的筆直,對那道童頤氣指使,“快念!”

  面對宗主的親兒子,道童也不敢說什么,打開諭旨。

  “各宗弟子在外游歷,比試約斗人之常情,不可因此挑起宗門爭端。方彬學藝不精,為外人所傷,是其咎由自取。

  宗門中多有天資卓越之人,諸位長老可令其下山歷練,磨煉技藝心境。”

  道童念完,將諭旨合上遞給方元青,陪笑道,“師兄,弟子任務已完,就此告辭。”

  “嗯,去吧!”

  方元青隨意擺擺手,如驅奴仆,打開諭旨又看了幾遍,悶悶不樂。

  一人道,“宗主他老人家還是心疼孫子的。”

  方元青詫異,“此話怎講?”

  那人笑道,“宗主雖不允許我們下山,卻不阻止弟子下山歷練。只要我們派些厲害弟子去找那墨小染比試,比斗忽然失手,聊那墨九玄也無話可說。”

  有人附和,“妙哉。只要派幾個煉氣十重的弟子,此仇可報,又不墮宗門威名。”

  幾人撫掌大笑,均覺有理。

  ...

  時光如梭,轉眼過了月余,慕華城內安謐祥和,看起來毫無異狀。

  布善和倪厚回來后徑直見過墨九玄,告知玄清道長派憐月道長與幾名長老一起前往紫云宗探望方彬。

  以長輩探望晚輩,已算給足了紫云宗面子,但憐月道長回宗時,神情不忿,猜想可能與紫云宗眾人有了糾葛。

  有幾名與墨九玄交好的長老要來慕華城,也被玄清道長攔下,不明所以。

  墨九玄道,“宗主只怕紫云宗來找我興師問罪,雙方混戰引起宗門之戰。不過,若是紫云宗真的來找我,我墨九玄豈會怕他們。”

  他起身拔出身邊長劍,伸指在劍身輕輕一擊,“錚”的一聲,猶如龍吟,久久不絕。

  倪厚與布善見他風姿雋永,長劍在手時在臉上映出一道寒芒,目中隱隱有神光涌動,不由的大為心折。

  暗自尋思,師父果然是個奇人,這般神態比起二十年前手段辛辣時更顯得沉穩自信。

  “你二人喚小染和天華去空院,我要考校二人實力。”

  兩人應諾而去,墨九玄來到四通商會一處大的空院,也是平日里墨小染和御天華練習功法的場所。

  御天華得知師父考校,心里頓有三分怯意,卻發現師父游刃有余,輕松寫意,不著痕跡的將自己所有招式化解。

  這才放心,拿出十一分的本事,以靈力灌注三尖兩刃刀,喝一聲,“師父注意了,六陽戰技第一式,刀分水火。”

  但見三尖兩刃刀忽然間變得異常厚重,表面有凝實的華光,自上空向墨九玄頭頂劈來,真有力劈華山之威。

  墨九玄壓制境界,以煉氣五重的靈力相斗,當刀氣如泰山般鋪面而來時,只覺上空空氣陡然間變得粘稠,雙腿如陷泥潭,行動不便。

  他以前多有生死之戰,心里贊嘆《六陽戰技》巧妙之時,身體微微一側,手臂帶動劍尖微微一抖,御天華頓時覺得失去了對長刀的把握。

  三尖兩刃刀沿著墨九玄鼻尖砍下,將地面一片青石砍成粉碎,若在距離墨九玄進上兩寸,就得削掉他的鼻子。

  御天華這一擊使出全力,體內靈力消耗一空,額頭滲出大滴汗珠。

  將刀柄往旁邊一扔,抱拳苦笑,“師父對靈力的運用妙到毫巔,弟子敗了。”

  “切,這有什么說的,難道師兄還想打贏爹爹嗎?”

  墨小染嘴里冷笑,撿起長刀扶著御天華在屋檐下方坐下,回頭盯著父親,躍躍欲試。

  “該我了!爹爹小心。”

  話語未落,長槍破空而來,凜冽的風卷起地面落葉,一瞬間就攻到墨九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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