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五胡明月 > 第三百四十七章:北宮純之舞
    公元311年九月十四日傍晚,幾乎和老奶奶山那邊同一時刻

    假太子,河內王劉粲的大帳內

    劉粲的臉色很難看,尤其是面對著這些又一次被北宮純擊敗退下來的將領,劉粲的腦門上已經青筋爆出

    “你們這幫廢物,一座小小的零口城都打不下來,對方才多少人啊足足6天了,竟然還是攻不下來,我堂堂漢國的臉面都被你們幾個丟光了”

    劉粲罵完后,眼見眾人都一個個不敢抬眼看自己,心中更是怒急,對著劉雅就罵道:“劉雅,你是怎么帶兵的沖了幾次了怎么好不容易爬上城頭了怎么又跑了一個小小的零口有那么難打嗎”

    “大王不不不,太子殿下,零口并不難打,難打的是零口的守將北宮純啊此人一站在城頭,我的士卒就根本爬不上去了,北宮純驍勇異常,就連趙染也幾次被踢下城頭”

    “哈哈哈,趙染,我就覺得奇怪,你怎么會好意等我到了才發動進攻,照劉雅這么說,你這主動對孤示好,純粹是你打不過白宮純吧哈哈哈”

    趙染此時早已身負多處刀傷,而且刀刀都是拜北宮純所賜,所以一聽到劉粲問話,趕緊尷尬地回道:“太子殿下,這北宮純確實有萬夫莫敵之勇啊,當年皇上親自帶兵打洛陽時也被他擊敗過”

    “放肆吾皇那次不過是大意而已”

    “是是是,是臣下失言了”

    不過,劉粲雖然斥責了趙染的放肆,但是他心里卻因為趙染的話稍微平靜了一點,畢竟自己的父親遇到北宮純也吃了大虧,而且那時候可是丟盔棄甲差點丟了老命,自己現在不過是稍稍受挫,比起自己老爹來還是厲害很多啊

    想到這里,這個劉粲竟然不經意地得意了起來,嘴角都掛著笑容。

    不過還好,劉粲心里還知道現在不是為這種事得意的時候,這個北宮純不滅,自己前往長安的腳步就要不斷被拖延,如今已經冬季,再不速戰速決,對自己很不利啊

    劉粲想到這里,稍稍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轉而看向自己的寵臣王平

    王平一見自己的太子殿下看向了自己,立馬縮了一下脖子,低下了頭。

    “我呸你個王平,你個烏龜,你縮什么脖子,我又沒有讓你帶兵去攻城”

    “是是是,是微臣脖子有點疼,所以縮了那么一縮”

    劉粲聽到王平的話,心中實在是一陣的厭惡,這個王平實在是越來越沒用了

    劉粲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把目光看向了陳元達。

    陳元達一看劉粲向自己看來,立即說道:“殿下,此時此刻”

    正當陳元達想向劉粲說一些自己看法的時候,一陣陣鑼鼓之聲傳了過來

    這鑼鼓聲源源不斷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畔,聲音激昂而雄厚,但又不像是敵人發動進攻時的戰鼓聲響,一下子,弄得整個劉粲大帳內的所有人都驚異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守衛的聲音:“報零口城的城墻上點滿了火把,并且有幾百人都脫光了上衣,背上了鑼鼓在不斷的敲打,還跳著十分奇怪的舞步”


    守衛的話一傳到大家的耳朵里,所有的人頓時一個個都變得臉紅脖子粗,氣憤難平的樣子

    這絕對是裸的羞辱,竟然在剛剛交戰完,脫掉了上衣背起了鑼鼓,還跳起了戰舞他們難道就不怕弓箭手的攻擊嗎這實在是太囂張太氣人了

    劉粲的面色也變得猙獰了起來,他一抬手命令道:“都隨本太子前往陣前,我倒要看看這個北宮純又在玩什么花樣”

    不一會兒,劉粲和所有屬下都來到了零口鎮的城墻外,遠遠的看著北宮純的表演。

    只見,零口城的城墻上有十支鑼鼓隊,都脫去了上衣背著鑼鼓不停地敲打著鑼鼓,跳著歡快的節奏

    每一支鑼鼓隊有二十一人,其中一人敲擊馬鑼進行指揮,另有十人敲社鼓、十人敲社鑼。舞者身后背一根高約140厘米,上插各色彩布做的三角小旗和花花桿。

    社鼓、社鑼則用一軟竹桿橫桿從背花桿中下端向前伸出,擔在舞者左肩上,前端裝上細繩吊勾,將社鑼掛在吊勾上,左手握鑼系,右手握鑼槌敲擊;社鼓掛法與社鑼相同,即將一鼓環掛在橫桿前端鐵勾上,從另一鼓環中穿一綢帶系在腰中,讓鼓斜面橫于晌前,左手握鼓架鐵勾,右手握鼓槌擊鼓。

    此外,也有不用“背弓”架的;只將鼓橫掛在腹前,雙手握鼓槌交替敲擊。

    馬鑼手率眾鑼鼓手成一路縱隊,邊擊鑼鼓邊不停的跑動,十分的好看。

    劉粲看著這樣的表演竟然一時間癡了,他不由自主的向身后的眾人問去:“眾卿,何人知道這是什么竟然如此好看壯觀”

    陳元達聽到劉粲發問,原本想對劉粲解釋一二,不想卻看見靳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心中忽然一動,眼珠一轉,立即脫口道:“殿下,不如問問靳準”

    劉粲一聽陳元達竟然舉薦靳準來回答,心中也是一動,饒有興致的看向了靳準。

    靳準感激地看了一眼陳元達,然后迎上了劉粲的目光,謹慎地說道:“殿下,臣下若是猜測的沒錯,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十面鑼鼓”了”

    “十面鑼鼓”

    “不錯,北宮純所舞,應正是當年劉邦滅項羽時所用的戰鼓之舞”

    “你是說當年楚漢相爭時,韓信布的疑兵陣演變而來的”

    “正是”

    “混賬,他北宮純好大膽子,想笑我是項羽嗎”

    聽到劉粲的怒火,靳準突然意識到為什么陳元達自己不說讓自己說了,原來陳元達也知道,只是不想說出來觸這個霉頭

    想到這里,靳準已經后悔莫及,心里是直接罵死了陳元達這個該死的老狐貍了

    不想,此時陳元達反而上前了一步,對著劉粲說道:“殿下,稍安勿躁,老臣覺得,這個北宮純并不是要羞辱殿下”

    “不是羞辱我們這么多日攻不下零口那他想做什么”

    “依老臣所見,北宮純此舞不過是明志而已”

    “明志”

    “不錯,北宮純是想借此舞引誘殿下全力攻擊零口,好成全他的必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