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了。
凝聚本源水得混天，也猛地睜開眼睛。
稀薄，對很多人而言不是好事情，需要更深入，才能更好的修行。
危險也更多一些。
但對他們而言，卻是好事情。
“原先，我的想法是，利用這千萬魂石，深入地底深處，覬覦一下這秘境的核心。”蘇夜感慨：“現在看來，當初的想法真愚蠢。”
千萬魂石就想深入核心處？
癡人做夢。
這次各方都在凝聚本源水，讓不祥之氣消散不少。
混天道：“那我們得加速了。”
秘境十幾年，百萬人都沒有挖掘到根本。
這才短短二十天時間，可見各方勢力得到了大量魂石，強行消耗本源水，才能達到如此效果。
蘇夜也贊同。
他能猜到深處有大機緣，各方肯定也能發現，定然也在全力以赴的接近核心。
接下來一天，蘇夜瘋狂趕路，行走了一萬米。
直到此刻，有古獸才承受不住這里可怕的壓迫力，開始逐漸掉隊。
距離劍道本源探索的地方，還有一萬米。
到了這個區域，蘇夜也感覺壓力巨大，覺得自己要被撕碎，就體魄而言，他的體魄潛力雖強，卻無法和古獸相比。
偏偏古獸不斷凝聚本源水變強，都逐漸承受不住通道中的壓力，而他卻能承受住。
“你早就達到了承受極限，吸收點本源水吧。”混天看著蘇夜，眸中難掩欽佩，他是金仙，以至尊真仙境踏入金仙。
底蘊堪比一些金仙后期地強者，哪怕是他，在這通道中，都無比艱難。
偏偏蘇夜看上去只有天仙修為，卻支撐到現在。
非一般毅力可以承受。
“我有一種感覺，再深入一萬米，才是我該凝聚本源水的地方。”蘇夜呢喃，他看向混天道：“師尊要撐住，有你陪著我我才能支持下去。”
“連你都撐到現在，我這個師尊要是半路撂挑子，豈不是丟人？”混天笑著開口，腳步晃蕩。
也就在此刻，就看到身后跟著一個蘿莉般的身影。
只見白雨嫣面色蒼白如紙，緊緊靠在巖壁上，目光時而看向這里，氣喘如牛。
“你，這是干什么？”蘇夜也看向白雨嫣，本以為以后者能力，早就該放棄，居然跟到現在。
而且沿途以來，也沒主動牽引本源水進入體內。
居然硬生生撐到現在。
“我，我，陪你啊。”白雨嫣露出笑容，她努力保持著輕松，偏偏身體搖搖晃晃，狀態前所未有的不好。
仿若隨時都會爆體而亡一般。
蘇夜想規勸白雨嫣離開。
白雨嫣卻道：“我要陪著你，去到你能修煉的地方，我知道自己能陪的路有限，但我會盡量陪著你。”
不知白雨嫣哪里來的力氣，說出一連串的話。
要不是看著她脖子都憋紅，都會以為她之前的搖搖欲墜是假的。
“那你可要支撐住，還差一萬米。”蘇夜看向白雨嫣。
越到深處，機緣越深厚。
只是蘇夜沒想到，哪怕日行千里的白雨嫣，也就剛剛成仙沒多久，竟然能支撐到現在。
若是能讓對方多支撐，得到更好的機緣，他不會阻攔。
白雨嫣勉強道：“會跟上你的。”
蘇夜開始放慢腳步，和白雨嫣相差一步之遙，他讓白雨嫣抓著他的衣角，胳臂，一步步緩速上前。
走到這里，任何一步對蘇夜都是艱難。
不知為何，感受著抓著自己衣角那有力的手掌，腳步反而輕松些許。
大量古獸開始掉隊了，那些曾經的謫仙基本上都掉隊，唯有謫神還在支撐。
“我是要做救世主的人，怎么能輕言放棄。”何進歡扶著何玉：“您是要重振家族的人，是我的指路明燈，不能這么菜。”
何玉身體綿軟，她沒好氣的瞪著這個重孫，卻依舊在咬牙堅持。
他們是彼此的希望，一旦一方放棄，另一方肯定跟著放棄。
神丹師徐鴻，看著那些謫神道：“都是一群神界廢物，不會連個凡人都不如吧。”
不少低頭趕路的謫神，已經有氣無力，聽到這話，看到徐鴻挑釁的眼神，當即就露出嘲諷。
出現在仙凡兩界的謫神，大多都是神界的廢物。
個頂個的出名。
誰都想翻身，而眼前就是翻身機會。
嘲諷他們？
誰落后誰才是真的廢物。
“古牛馬，你不是很能說嗎？說什么盟主面前第一近臣，怎么雙腿軟綿綿的？”
“古猞猁，你不是號稱攻擊無敵嗎？嘖嘖嘖，好無敵。”
已經脫離一段距離的古牛馬，古猞猁，當即就露出兇狠目光。
“古虎豹，等死吧你。”
“誰落后，就是孫子。”
二人發怒，讓一群古獸雙眸發紅。
陳血鷹看著前方的混天，和蘇夜攙扶行走的白雨嫣。
又看了眼一旁已經氣喘吁吁，達到極限的古虎豹道：“你都到極限了，何必譏諷他們？”
古虎豹道：“什么是極限？”他指著蘇夜道：“他早就到極限了。”
極限，就是用來突破的。
他刺激古猞猁，古牛馬，是讓他們來逼迫自己突破極限。
陳血鷹一步一個腳印的緩慢行走，露出笑容。
他自然知道極限需要突破，可長久壓制，精神，身體都承受不住，他也需要別人來激勵。
一萬米距離，對所有人似乎成為天蟄一般。
其實如今這里的壓力，在逐漸減小，已經少了很多。
而這一萬米，卻走了足足十天時間。
十天時間，七千古獸除了三人之外，全部掉隊。
何玉也已經停下，何進歡還在堅持。
陳血鷹，神丹師徐鴻，至于任菁，早就脫離隊伍。
如今，就只有蘇夜，混天，白雨嫣，古猞猁，古虎豹，古牛馬，何進歡，陳血鷹，神丹師徐鴻，還有十八位謫神。
一共就二十七人。
跨出最后一步，蘇夜是四肢并用的，白雨嫣已經氣若游絲，眼皮耷拉著，看似神智不清，但口中卻呢喃：“能做到，你能做到。”
到達目的地，蘇夜當即就灑出大量魂石，盤坐下來。
只見刷的一下，一滴金色液滴凝聚而出，正是本源水，這滴本源水凝聚剎那，立刻就氤氳在空氣中。
化作一縷縷金絲，瘋狂的鉆入每個人體內。
壓榨到極致的肉身，仿若存在于汪洋中一般，被一條條金線滋潤。
金色本源水，契合功法，武技，感悟天道。
每個人寶相莊嚴起來。
功法快速提升，修為迅速突破。
蘇夜先一步幫助白雨嫣恢復，這才改善自己體內。
二十七人分享一滴金色本源水，哪怕如此，依舊讓他身體快速恢復，師尊傳授的至尊境功法也運轉起來。
仿若一瞬，又仿若過去很久，等蘇夜睜開眼睛，已經達到至尊天仙境。
他緩緩叩開眼睛，混天道：“還能凝聚金色本源水嗎？”
“你凝聚不出來？”蘇夜詫異，他立刻凝聚，發現只凝聚了銀色本源水，要多少凝聚多少。
沒有數量限制。
也有極好的效果，但無法和二十七分之一的金色本源水相比。
看著依舊深邃的通道，蘇夜道：“我還要前進，你們呢？”
白雨嫣道：“我就算了，這里挺好，再去就成為累贅了。”
混天道：“咦，怎么突然覺悟這么高了，憑你的意志力，可以更深入的。”
“我只能陪一段。”白雨嫣微笑開口。
“小丫頭，成天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混天撓撓頭，雖然他癡迷至尊境界，好在也能看透不少人。
倒是對白雨嫣，極其的看不透。
最終，二十七人只有十四人跟著繼續前進。
艱難的前進千米，幾乎每走幾十米，蘇夜都盤坐下來，都沒再凝聚金色液滴。
最終在走出千米時，再度凝聚了一滴，也只有一滴。
但千米，也成為很多人的極限。
“該死的，作為一個要成為救世主的男人，居然連爬都沒力氣了。”何進歡罵罵咧咧，機緣就在眼前。
十四分之一的金色液滴，堪比他數年修行。
可他不中用。
蘇夜道：“想成為救世主，要機緣無數，而不是為了某個機緣累死。”
“對，有道理。”何進歡道：“未來的路還很長。”
十四人修整一陣，最終只有七人上路。
蘇夜，混天，徐鴻，陳血鷹，古牛馬，古虎豹，古猞猁。
至于其他謫神，已然寸步難行。
又前進九百米，蘇夜嘗試凝聚金色本源水，有凝聚一滴，七人分配。
最終是四人上路，蘇夜，混天，徐鴻，陳血鷹。
又前進八百米，再度凝聚一滴。
七百米，六百米。
“多謝了，我走不動了。”陳血鷹對著蘇夜拱手，他沒有不甘心，反而一臉淡然。
已經拼盡全力，沒有什么不舍得的。
徐鴻還在跟隨，他腳步艱難，感慨道：“沒想到，我堂堂謫神，擁有神的體魄，竟然快熬不住了。”
蘇夜道：“如果我沒猜錯，深入這個通道，不僅考驗本身修為，攜帶的魂石數量，意志力，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天眷。”
徐鴻一怔，恍然道：“難怪你們能支撐到現在。”
徐鴻是被蘇夜從魂族囚籠中解救出來的，而在沒解救之前，他也是實打實的殺魂族狂人。
只為那句殺魂族得天眷。
難怪那些謫神，體質，意志力不比他弱，卻偏偏不如他，原來差距竟然在這里。
又前進千米，徐鴻頓住腳步道：“這里差不多是我的極限了，二位繼續吧。”
他直接盤坐下來修行。
至此，蘇夜，混天一起趕路。
值得慶幸的是，在多次金色本源水的滋養下，蘇夜的修為已經從天仙至尊境，硬生生的推到了真仙境。
只要蘇夜愿意，不修煉完整的太上丹經，甚至可以快速達到真仙巔峰。
有前進千米，凝聚兩滴金色本源水，漆黑的通道，終于有些不同。
七個光團盤旋在天空。
有寶藥，功法，武技，法寶。
混天雙眸泛光：“終于碰到了，這么深入才碰到。”
蘇夜也有些恍惚，只能說這個地方，并未受到太大影響，不然，這些光團早就飛出去了。
幫助混天將光團收起，二人繼續深入。
幾乎每三百米就能凝聚金色本源水，連續服用多次本源水，身體很快就大到飽和狀態。
混天修為硬生生的推到了金仙后期。
而蘇夜，已經到了真仙后期。
二人再也服用不下金色本源水了。
接下來，自然就是存儲金色本源水的時候，只可惜，不管蘇夜還是混天，用各種辦法，都無法保存下來。
最終蘇夜將其丟進白衣女子的雕像中，就見金色液體直接滲透進入，消失無蹤。
見此，蘇夜眼睛一亮道：“師尊，我們深入吧。”
混天點頭。
所謂機緣，他們已經得到了，如今就是凝聚本源水的時候。
越到深處，凝聚的自然就越多。
而金色液滴，從三百米一滴，很快就百米一滴，最后三十米就能凝聚一滴出來。
就這樣兜兜轉轉又深入萬米，發現幾十個神秘光團。
凝聚了上百滴金色液體，都落入白衣女子雕像中。
走到這里，哪怕契合本源水的肉身，都開始舉步維艱。
無奈之下，蘇夜只能盤坐下來，融合金色本源水，感悟太上丹經。
太上丹經的凡界篇，早就完整編織出來。
仙界篇，進度卻很慢，有海量高純度本源水幫助，倒是一日千里。
修煉完太上丹經，又修煉九幽天耀決，天耀造化訣，造化仙瞳。
很快，十天時間過去。
“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混天看著蘇夜道：“你是憑借天眷支撐走到這里，而我是通過天賦，走到這里，我們如果一起深入，最終都會倒在半路上。”
混天手掌貼在蘇夜腰間：“倒不如讓威勢助你一臂之力。”
一股恐怖勁氣落在腰間，蘇夜看了一眼混天，身形已經暴掠而出。
咻，咻咻。
耳畔傳來狂暴的勁風，而蘇夜，也在催動力量，快速前進。
他應該是第一個探查如此之深的。
能否得到這里最大機緣，就看這一次了。
一旦有強者適應這里，定然會如他這般，深入秘境深處。
在混天阻力下，蘇夜直接飛出三千米，再加上他自己的手段，停下來時，已經飛出五千米。
他立刻盤膝坐下，周身擺滿魂石，抵擋洶涌的威壓，哪怕如此，依舊喘不過來氣。
他將紫霄火勾連在體內，一同抵擋壓力，緩了半天時間，這才適應這里的壓力。
“若是真正的壓力，我早就尸骨無存了。”蘇夜感慨。
越是深入，他感覺到天道眷顧就越明顯。
就如同此刻，并非他肉身，意志力抵擋這洶涌的壓力。
而是天道幫他。
滴答，滴答。
隨著兩道水滴聲落下，蘇夜目光投射而出，就見一塊魂石快速笑容，一滴金色本源水落在地上。
有的地方，金色液滴不斷匯聚，竟然形成了小水洼。
在外面得不到的東西，在這里，卻能輕松得到。
“柳木，該你了。”蘇夜呢喃開口，他眉心一閃，一根閃爍靈性的柳枝破空而出。
進入這個環境剎那，蘇夜以為柳木將被恐怖的壓制力壓制。
沒想到，柳木僅僅適應了一小會，就適應了。
“你說的沒錯，天眷越高的人，在這里越如魚得水。”柳木凝聚出身形。
柳木的天眷，比蘇夜天眷最強盛時期，還要恐怖。
柳條上，快速生長出根須，扎根在魂石中，觸須進入金色本源水中。
翠綠的柳條快速震顫，每一根頸，逐漸變成金色。
直到這片區域再無法凝聚金色本源水，柳條這才停止吸收。
“跟我來。”柳木凝聚柳條，拖著蘇夜，繼續朝著深處而去。
步步維艱。
每一步卻頗為穩定。
柳木道：“這這根脫胎于本體的柳條，天賦比本體更高，在秘境生長多年，得到圓滿成長，這本源水極其獨特，又將帶來蛻變，前途無量。”
凡界八萬年，都沒有這十幾年來的機緣恐怖。
雖然目前還不知道這光明秘境，來自何方，但本源水太獨特了。
這也是蘇夜一直壓著柳條不扎根太上造化的原因，變得更強再扎根，就不用被太上造化束縛。
就這般走走停停，蘇夜將金色液滴融入白衣女子雕像，柳木吸收蛻變。
柳木的修為，已經達到恐怖的真仙巔峰，而戰力，卻已經可以和金仙中后期武者比肩。
終于在前進五千米后，一個巨大的地底洞窟，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處深入地底十幾萬米的洞窟，大到一眼望不到邊際，就見洞窟中，散發著幽幽光芒，如實質般的不祥之氣在快速彌漫。
不祥之氣散發之地，竟然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金色石頭。
金色石頭旁，以一個石頭打造的貨架，上面玉筒，成堆寶藥，武技，甚至是各種武器。
就見定期有光芒將貨架上的寶貝籠罩，投入不同的通道中。
四散的神秘光團，就是這么來的。
不祥之氣，就是從金色石頭中散發的。
“這，是秘境真正的核心至寶。”蘇夜瞇著眼睛，眸中閃過光芒，他有前世今生，有極為亙古強者記憶。
見識非凡。
甚至在融合神界大能的傳承。
如此可怕見識，可他的心神，還是被金色石頭牢牢鎖定。
很奇特。
雖然不知道這石頭是什么，可他能感覺到，此物對他幫助巨大。
而下一瞬，蘇夜只覺得自己身體僵住，緩步朝著洞窟走去，靠近金色石頭。
眸中除了癡迷，便沒有其他情緒。
“蘇夜，你要被迷惑。”柳木一根根柳條捆在蘇夜腰上，可還是被拖著走。
不祥之氣快速聚集，消耗魂石，要侵蝕蘇夜。
“這是界石，融入一方天道本源的石頭。”便在此刻，一個低聲呢喃在蘇夜腦海中炸響，將他從渾噩中震醒過來。
蘇夜這才發現自己被控制了，心有余悸道：“前輩，你醒了？”
白衣女子疲憊道：“多虧了你的本源水，不然沒那么容易醒。”
“多虧了前輩凝聚本源指引。”蘇夜感慨，不然他根本就突發踏足這里。
所謂謀奪這里最大機緣，就是笑話。
白衣女子道：“長話短說，此物名為界石，帶著天道本源意志，通常一方天地想要入侵另一方天地時，都會投入這種界石，形成秘地，以此來接觸另一方天地的天道，以自己道統，進行同化。”
蘇夜聽的目瞪口呆。
所謂同化，就是讓另一方世界的生靈，學習自己的功法，武技。
同時也在秘境中，滅殺另一方世界的生靈，就能得到世界本源。
每個生靈都是一方世界的一份子，體內蘊含這方世界的天道本源，一旦天道本源被奪取太多，另一方天道也等于在此站穩腳跟。
“所以，這就是十幾年前飛升仙人更容易進入的原因？”蘇夜恍然。
飛升仙人都是凡界的天之驕子，說是天眷，天選之子都不為過，體內天道本源更強。
“可以這么說。”白衣女子道：“兩方生靈的較量，就等同于天道的較量，原本這將是成千上萬年的持久戰，但這秘境所屬天道，似乎更憎恨魂族，這才讓你走到這里。”
不祥之氣中，有不少天道本源，強行吞噬魂石中本源，需要消化一段時間。
自身也在消耗，而本土生靈這個時候出手，就可借助本土天道本源，吞噬這股本源，一部分歸位天道，一部分化作本源水反哺給生靈。
想到這，蘇夜道：“也就是說，單純的將魂石丟進這里，時間長了，那塊界石反而會越來越強大？”
“道理是這個道理。”白衣女子快速接話：“以你能力，無法奪取這塊界石，但九層樓可以。”
蘇夜眉頭一跳：“前輩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異界天道本源，本身就是至寶，而如今的九層樓中，除了浩明丹帝，鬼帝，天機千塵離開之外，還有六位亙古強者。
都是仙界的弄潮兒，得天道眷顧，除了白衣女子外，一個個虎視眈眈。
一旦讓他們接觸界石，掌握奪取本源方法，會越來越強。
自己可遭受不住。
這不等于資敵嗎？
“你知道，我這縷分魂，為何會在外隕落嗎？”白衣女子也不多拖沓：“是被我本體斬的。”
蘇夜來不及吃驚，白衣女子繼續道：“接受了神界大能傳承，本體對我們極其排斥，離開太上造化之日，就是本體來斬殺我們之時。”
說這番話時，白衣女子沒有太大情緒起伏。
仿若一切都能看開一般。
可他們留在太上造化中的分魂，終究是從本體切割出來，只為接觸太上造化，尋覓成神之法。
跟隨蘇夜以來，發現眾多奧秘。
融合神界大能傳承，對神界也有了解。
“我們得本體古板而迂腐，把我們當做異端，其實我們就是神界大能傳承控制的異端。”白衣女子道：“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被控制，只不過我們自己不清楚，但本體很敏銳。”
連本體都毫不猶豫斬殺的分魂，不是簡單控制那么簡單。
“界石中，蘊含另一方世界的本源，由他干擾神界大能傳承，就能給我們喘息機會。”白衣女子道：“我們確實可以借助界石本源修煉，但有界石干擾，日后你進入神界，神界大能也無法直接找到你。”
說了這么多，唯有這最后一句話，讓蘇夜心動了。
三界未融合前，九位亙古強者是他一生之敵。
可融合后，成神之路，并非沒有希望，并非是死敵的。
蘇夜向來是聽勸的，更信任白衣女子，他沉聲道：“我該怎么做？”
白衣女子道：“我會喚醒九層樓中其他強者，讓他們一起出手。”
那就沒自己什么事了。
蘇夜盤坐在一旁，凝聚本源水儲存在太上造化中的同時，關注九層樓的反應。
就在某一刻，一道金色光芒從第一層中，直接貫穿整個九層樓。
隨著一道耀眼光芒閃爍，三樓，五樓，六樓，七樓，九樓的雕像都散發金色光芒。
隨著光芒暗淡，九樓凝聚百戰虛影，他道：“白衣，你喚醒我們做什么？”
七樓魔帝也凝聚身形，魔氣森森。
三樓符帝，五樓五爪金龍，六樓陣帝，都爆發憤怒的情緒：“白衣，我們正在全身心的接受神界大能傳承，漸入佳境，你竟然敢毀我們得清修。”
三人爆發沖天意志，朝著一樓沖擊。
以往畏懼如虎，此刻卻悍然動手。
轟。
就見白衣女子雕像中，爆發一道沖天光芒，瞬間就將三道攻擊泯滅在空氣中。
白衣道：“我的一縷分魂，本我本體斬。”
蘇夜還以為這場大戰會持續，擔憂白衣女子是不是對手。
結果，白衣的一句話，就讓所有人沉默下來。
類似的經歷，白衣說了一遍，白衣這才道：“你們準備怎么辦？”
繼續吸收神界大能傳承，被自己的本體當做異端斬殺，亦或是斬殺自己的本體？
百戰道：“你喚醒我們，肯定有辦法，說說看。”
白衣女子將發現界石說了一遍：“界石有外來天道本源，足以和神界傳承抗衡，讓我們輕易得到傳承，不被控制，對我們日后修行也大有裨益，我們六人出手，再有蘇夜幫助，就是七人，還是可以將其攝入這里的。”
雖然九層樓中有三處空了，可蘇夜卻替代了一層樓，定期要接受傳承的。
百戰眸子發亮：“那還等什么？大家都在接受傳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其他人也立刻同意，雖然傳承有可怕的控制力，但白衣都被自己本體斬殺，對他們的影響太大了。
就目前而言，他們對傳承的癡迷，根本就無法和他們希望本體接納相比。
有了界石，不妨礙他們接受傳承，還能更快，求之不得。
強者對話就是這么有效率，僅僅片刻，就達成意見。
“小子，可以啊，最近過得不錯。”百戰看向蘇夜，很是感慨。
蘇夜道：“前輩在凡界混的風生水起，我可沒那么好過。”
“廢話做什么？瞎耽誤時間。”魔帝看向蘇夜：“界石是你發現的，也是你讓我們有機會擺脫控制，我可以承諾，十年內不對你動手。”
都說魔人承諾如放屁，但魔帝承諾，卻比正道人士還要值得信任。
到了他這一步，不屑胡說八道。
百戰哈哈大笑道：“你魔帝有承諾，我百戰不可能落后，我也同意。”
“同意。”
“附議。”
一個個接著表態，唯有陣帝承諾時，嘴角帶著笑容。
說到底他們只是分魂，至于本體會不會出手，就不在承諾范圍內了。
所謂承諾，蘇夜并沒有放在心上，當天大利益出現時，什么不對自己出手的承諾都是假的。
但蘇夜，還是很開心的。
界石鎮壓在九層樓中，身為九層樓中一員，其他人能從界石中得到機緣。
他同樣也能。
六位亙古強者出手，太上造化丹快速運轉。
蘇夜站在太上石碑面前，催動太上造化訣，牽動石碑，吸收界石。
界石雖然特殊，可終究才來到仙界，甚至沒有徹底蛻變。
各方合力下，僅僅用了十天十夜的時間，就將巴掌大小的界石，鎮壓在九層樓下。
界石本源不斷散發，籠罩九層樓，要控制六位亙古強者。
而六位強者一起出手，勾連神界傳承。
瞬間，界石威能和神界傳承對立起來。
白衣女子疲憊道：“界石掩蓋了神界傳承一半氣息，我要沉睡了，你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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