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寡懸殊,勝負已分,我大漢軍威赫赫,所過之處,郡縣皆望風而降,今圍眾軍與城內,乃是大勢所趨,將軍何必執著,困守孤城?”
鎮江城外,海軍參議使鄭泉對著城頭一頓嘴炮輸出,看似勸降,但這態度不能說是和聲和氣,也算是囂張至極。
海齡臉頰不停抽搐,拍著城墻吼道:“東夷狗賊!安敢與兩軍陣前羞辱本將軍?!我大金只有戰死都未將軍,沒有投降的懦夫!要戰便戰,怕你不成!”
鄭泉聞言淡淡回道:“將軍難道欲要整座鎮江城陪葬?兩軍交戰,百姓最苦,望將軍能念及天下蒼生,開城投降,方可早日脫離苦海!”
“住口!”海齡咆哮道,“賊子休得猖狂,若要落入我手中,定將你扒皮抽筋!”
“就怕你這匹夫沒這本事!”鄭泉索性不裝了,直接開啟嘴炮模式,“不是我看不起貴軍,就你們這群一戰而潰的玩意兒,也配與我堂堂大漢相提并論?
若非奉命前來勸降,我壓根都不想和你們這群沐猴而冠的南夷徒費口舌,你要是不降那就回去洗干凈脖子等著,
待我大軍破城之日,便是你等匹夫家眷守喪之時!哈哈哈哈!”
話畢,鄭泉笑著策馬回營,氣的海齡直接破防,差點一口老血吐在城墻上。
“東夷欺人太甚!”
海威怒吼著提議道。
“將軍,不如讓我出城去殺殺他們的銳氣!”
海齡自然是氣急敗壞,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不可!這分明是東夷激將之法,斷不可中計,吩咐下去,明日鏖戰之時,把那些修筑工事的百姓拉到城墻上來!”
海威:“將軍這是做什么?”
海齡冷笑道:“東夷不是自稱仁義之師么?明日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仁義。”
……
翌日清晨,三千漢軍再次向鎮江城逼近。
可就在他們打算發起總攻時,卻見城頭滿是簇擁的身影,更有隱隱哭泣之聲傳來。
張洪眉頭一皺,立馬下令全軍止步,隨后拿起窺鏡向城頭望了一眼,頓時大驚道:“速速回去通知甘提督,城頭有變,由他來決斷。”
鎮江城墻上,立著數百衣衫襤褸的百姓。
此時他們被金兵推搡著逼到垛口前,稍有反抗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軍爺,您這是做什么啊?我們按您吩咐已經加固了城墻。”
“軍爺,我怕,你別嚇我。”
“軍爺啊,你們到底要做什么啊,干嘛把我們拉來這里?”
面對百姓都詢問,金兵給予的只是粗暴的對待。
其中一名金兵舉起刀鞘狠狠砸在一名老漢身上,怒喝道:“老實點,再多問一句,看老子殺不殺你!”
城頭上的百姓頓時喧嘩一片,再看向城外漢軍陣容后,更是心驚膽戰。
不少人已經意識到可能要發生什么了,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海齡默默注視著那些百姓,眼神中沒有任何一絲情感,有的只是無盡的陰冷。
邊上海威道:“將軍,這是否太過了?這些也是我鎮江百姓啊!”
海齡輕哼一聲:“正因為他們是鎮江百姓,就更應該為抵御東夷盡一份力,他們能不能活命,就看東夷的態度了。”
漢軍方向,甘子霸聞聽前線有變,立馬領著親衛火速來到陣前,見到張洪就問:“這么回事?”
“甘提督,您自個兒看吧。”
接過窺鏡,甘子霸立刻探去。
等看清城頭滿是密密麻麻的百姓后,臉色不由一僵。
“金賊居然驅使無辜百姓當肉墻?”
甘子霸氣的渾身止不住顫抖。
驅使百姓為前軍,在戰亂時節無論海內外都屢見不鮮。
然而,那都是敵國或者其它勢力的百姓。
像這樣驅使自家百姓御敵的情況,在甘子霸印象中根本沒有。
“媽的!這群狗賊是怎么想的?以為這樣就想讓我大軍退兵么?”甘子霸放下窺鏡怒罵道,“那他們是打錯算盤了,傳令炮營準備進攻!”
張洪剛準備應命,忽然城頭上響起了海齡的聲音。
“東夷聽著,爾等既稱為仁義之師,想來不會傷害百姓,現今我鎮江城內八萬百姓立與高墻,可還敢強攻?”
甘子霸一聽,立馬奪過擴音喇叭,大聲喊道:“金狗聽著!自古以來兩軍交戰,就未聞聽驅使自家百姓為盾,你等做法行徑天理難容,就不怕遭遇天譴?”
海齡:“他們都是我鎮江城百姓,身心都歸我海齡掌控,嘿嘿,這些可都是你們東夷遷徙到僑民,你們敢傷害他們么?”
甘子霸氣的直跺腳,來回在原地踱步,煩躁之余忽然問道:“炮營準備的如何?”
鄭三寶一愣:“甘提督?真的要炮擊城頭么?”
甘子霸道:“事到如今大局為重,我漢軍斷不能讓金狗抓住任何一絲可趁之機!”
鄭三寶咬了咬牙,拱手回去通知炮營了。
這時海齡接著說道:“如果貴軍真的是仁義之師,當速速退出鎮江,退出吳淞口返航,如此可保這些百姓不死,
若是繼續相持……”
說到這里,海齡一把拉過一名少女,單手提到垛口上。
“不要~”
少女站在高達數丈的城頭上,腳下便是深淵地獄,嚇得頓時梨花帶雨。
“那這便是他們的下場!”
“啊~~”
話畢,海齡手一推,少女頓時凄喊著掉落城墻,頓時摔死在城門前。
這一幕,讓漢軍將士呲目欲裂。
如果死的是他國百姓,他們不會有如此大心理波動。
但臨出征前,軍中就科普過,這些在南澳的百姓跟自己一樣,都是遠在異地討生活的同胞。
對于自己的同胞,漢軍將士在多年教育思想的潛移默化下,都有一種天生的守護職責。
如今看到自己“同胞”慘死,各個義憤填膺。
“哈哈哈哈!東夷聽著,要想這些百姓不死,就趕緊退兵!如若繼續僵持,每隔一刻鐘,我就推十個人下去,直到全城百姓為你們的一意孤行陪葬!”
海齡臉色愈發的猙獰,鎮江城的百姓對他而言,根本就是螻蟻一樣,絲毫沒把他們當人看。
甘子霸氣的渾身發抖,額頭暴跳的神經預示他已處在爆發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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