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大人,這是國庫的賬冊,您瞅瞅,眼下所有錢都在這里了。”
李紳到底也不是只會溜須拍馬之輩,如果單這樣也不會被泓霖如此器重。
散朝后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國庫查驗存銀。
當看到賬冊上的銀子數量和黃金跟楊朝宗所言絲毫沒有出入后,整個人也直接麻了。
“唉,皇上啊,你可真難為奴才了,國庫真的就剩下一些壓倉銀了。”
二百八十萬兩外加九萬兩黃金,一文不多一文不少,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更多的錢來修盛世樓。
掌管國庫的都是本地土著,他們也沒辦法解決眼下財政緊縮的問題,只能寄希望與這位剛上任的左相大人。
翻看一遍賬本后,李紳忽然問道:“秋稅何時能運抵神都?”
一名小吏回道:“回相爺的話,秋稅往年都是十月才入庫,起碼還得再等兩個月。”
“兩個月……”
李紳心下一合計,搖搖頭:“不行,皇上定的時間是一年內完工,最遲也必須在他六十大壽前將盛世樓竣工,
如此浩大的工程,拖一日,便會難上一分,務必需在半個月內開工。”
主事左聞圖一聽,小聲建議道:“李大人,你可知這盛世樓要花多少錢才行?”
李紳合上賬本道:“皇上雖然沒說,但我們當奴才的就得揣摩一下圣意,沒聽皇上說么?這盛世樓要氣派,要讓諸邊蠻夷見之心生膜拜,怕是不下百萬兩銀子。”
左聞圖道:“相爺,實在不行,就先從庫里支上一百萬,等秋稅到了再補上如何?”
李紳怒斥道:“你好大的狗膽!大金祖訓,國庫壓箱銀不到萬不得已萬不可妄動,
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我腦袋掉了事小,折了皇上顏面你可擔待的起?”
左聞圖:“那李大人你說該怎么辦?國庫真的是沒錢了,這還是楊……楊朝宗在時不斷節省才沒讓這壓箱銀妄動。”
李紳長嘆一聲:“現在我算明白了,為什么楊朝宗敢于在大殿上觸怒龍顏,他也難啊。”
沉思良久,李紳起身道:“你們先在這里候著,我進宮去見皇上。”
……
養心殿內,泓霖嘴里嚼著八珍糕,手中把玩著一把窺鏡。
一見李紳來了,立馬招呼道:“李紳啊,來來來,你看看這玩意兒,是境澳提督貝拉海送來的新鮮玩意兒,用它能看到四五里外的景象,可謂是一清二楚,好東西啊。”
李紳忙道:“萬歲爺若是喜歡,奴才下次再為萬歲爺找一些新奇玩意兒來,奴才只想看到萬歲爺每日開開心心。”
“呵呵,好啊!”泓霖滿意地點點頭,“要是朝堂百官多你李紳這樣的人,朕也不用每日為那些瑣事煩心,上了年紀,很多事也就力不從心了。”
李紳笑道:“萬歲爺正值壯年,如何能說老呢?奴才以為萬歲爺必定萬壽無疆。”
泓霖很是受用的點點頭:“你這嘴跟抹了蜜似的,來找朕有何事啊?”
李紳跪下說道:“萬歲爺,奴才是想問江南水患的事奴才該怎么處理?還請萬歲爺稍微提點一下奴才。”
泓霖看著李紳,越看越是滿意,與是說道:“其實今日鄧知元所言,江南錢塘縣水患,那筆賑災款項去向不明,朕認為其言不虛,
至于那筆賑災款項去哪里了,朕大致也清楚,哈斯格此人定是貪墨了不少,朕要你去查水患的目的無非不過是走個過場,
也是借機敲打敲打哈斯格,讓他收斂點,別太過分,至于如何做,你自己定奪,朕不會過問。”
李紳立馬聽出了泓霖的意思,那就是對哈斯格貪墨賑災銀的事,要雷聲大雨點小,并且要保證江南災民不再鬧事,如此方能讓這太平盛世繼續下去。
“多謝萬歲爺提點,奴才明白了。”
“嗯,還有什么事么?”
李紳抬頭問道:“皇上,奴才愚鈍,第一次接手盛世樓如此浩大工程,不知該從何下手,又要麻煩萬歲爺提點了。”
泓霖哈哈一笑:“這種事還要朕來提點么?朕在朝上說的還不夠明白,盛世就要有盛世的景象,
朕要讓那盛世樓成為萬國矚目的中心,讓全天下的蠻夷記住我大金國強盛。”
李紳聞言,心下大驚,不由脫口而出:“這怕是要耗費不下百萬白銀吧?”
泓霖聞言也是一怔:“什么?你剛才說什么?”
李紳忙低頭:“萬歲爺贖罪,是奴才口不擇言。”
“朕是問你要花費多少白銀?”
李紳顫顫巍巍抬起頭回道:“大概百萬兩白銀。”
泓霖頓時臉一沉:“你當朕是要飯的么?一百萬兩白銀?修一座盛世樓?哈,朕這輩子可從沒這般窮酸過!”
話畢,起身步出了養心殿。
李紳嚇得瑟瑟發抖,耳邊卻傳來泓霖的回音:“朕要的是我泱泱天朝的盛世景象被世人銘記,而不是搞個破樓讓人遺笑萬年,
這個臉朕丟不起,大金國的列祖列宗一樣丟不起,朕要大金國在萬邦面前盡顯赫赫武功,如此方能配的起朕千古一帝之名號!”
李紳頓時無語了,看來這個工程比自己想的還要浩大,保守花費不會少于四百萬兩白銀。
“伴君如伴虎啊,這件事要是處置不好,我李家的族譜怕是要完了。”
……
回到家中,李紳一直在思索到底從哪里搞錢。
這些年,他也貪墨了一些金銀,但就算全拿出來也不過杯水車薪,離四百萬兩白銀的目標差的太遠。
他想過加稅,但皇帝不知道,他還不知道么?
如今雖說是盛世,但金國百姓口糧全是土豆跟紅薯,很多人一年的肉類攝入量只能按克來計算。
就算這樣,每年依然有超過三成的百姓處于挨餓的境地,每年各地都有餓死人的事發生,讓他們如何再負擔起那些苛捐雜稅。
而且,金國有永不加賦的敕令,也不能明目張膽盤剝百姓,一旦這樣做了,首先就是泓霖的臉面掛不住。
經過幾番思索,李紳眼神一寒:“看來也只能找那些士族籌集錢了,這種時候他們應該出出血。”
當李紳開始為盛世樓募籌銀子的時候,大漢皇商的船隊,抵達了大金國唯一的對外貿易港口——境澳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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