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月初三,八門十二磅炮,三十門六磅炮,二十二門八磅炮,以及十門四磅炮和八門大口徑臼炮,齊齊架設在西面碉樓城墻上,形成一道令人頭皮發麻火力覆蓋線。
此時的土倫碉樓群內,已經駐扎了兩萬漢軍將士,其中有兩隊炮營。
而在碉樓群南門和北門外,同時又駐扎了劉策帶來的兩萬近衛軍跟王宗嗣和劉锜的八千本部。
可以說,整個土倫區已經被劉策鞏固的固若金湯。
就在劉策重整旗鼓,開始擬定下一步作戰方略時,一名斥候來報:“陛下,丹巴方向發現數千金川騎兵,正向土倫區逼近。”
土倫碉樓群以西是塊盆地,放眼望去一馬平川,出現騎兵也在劉策意料之內。
劉策撇嘴一笑:“想必這些就是旦巴所說的援軍吧?來的正好,憋屈了那么多天,就讓這群土匪見識下炮營的威力!”
海察因當即表態:“陛下,請讓末將派兵把他們腦袋砍下來吧,無需動用炮營,節省點火藥!”
劉策搖搖頭:“不了,索倫營連日血戰也需要休整,這些人就交給炮營來表現吧。”
隨后下令:“傳令炮營準備迎敵,不惜一切代價消滅這股馬匪!”
……
“駕~”
“殺啊~”
丹巴平原上,三千五百名金川騎兵策馬奔騰,在伯次率領下,向著遠方土倫碉樓殺來。
“旦巴,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一定會幫你殺光那群漢狗,守住我們的家園!”
伯次心念旦巴安危,沒有聽從宗旺指令拆毀厄爾河橋面,直接領兵前來馳援。
三千五百名騎兵各自喊著嘹亮的號子,手臂轉動皮鞭,盡情馳騁在丹巴平原上。
然而……
炮營校尉許宗炎站在城頭上,用窺鏡注視著那支瘋狂的騎兵部隊。
在他身邊兩側,密密麻麻的火炮早已裝填好彈藥,只等他一聲令下,就能見到萬炮齊發的絢麗景象。
而伯次對即將到來的威脅還絲毫不知,一心想要馳援旦巴。
“報~敵軍逼近,距離我軍前沿一千兩百步!”
“報~敵軍逼近,還有九百五十步~”
測距官不斷將敵人的距離如實稟報給許宗炎。
直到敵軍進入七百五十步后……
“開炮!”
一聲令下,瞬間尖銳銅哨聲在陣前此起彼伏。
炮兵立馬將鵝絨點燃……
在短暫的沉寂之后——
轟轟轟轟轟轟——
八磅炮和六磅炮率先轟聲如雷,拖著長長煙幕形成一道弧線,向疾馳的騎兵鋪天蓋地席卷而去。
“這是什么?”
被轟鳴聲嚇的心頭一顫的伯次,忙拉住馬韁,呆呆地望著半空落下的鐵球。
轟~
不等他反應,一顆熾熱的鉛彈直接落在騎兵叢中,頓時受驚的馬匹四散亂撞,頃刻間人仰馬翻!
緊接著,不斷有炮彈從半空落下,直轟的金川兵慘叫不絕。
伯次拍馬控制住受驚的坐騎,整個人趴在馬背上不住瑟瑟發抖。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何那么可怕,還能打那么遠?
恐懼如毒草般在騎兵中蔓延,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世上居然有能打這么遠的神兵利器,頓時斗志渙散,心生退意。
第一輪炮擊,已經讓騎兵陣型大亂,許宗炎很滿意這一輪齊射效果,然后對負責十二磅炮的炮手說道:“繼續開炮!”
轟轟轟——
八門十二磅炮再次呼嘯著將炮彈送出炮膛,精準的落在騎兵叢中。
相比之前六磅和八磅炮,十二磅炮的威力更加兇猛,直接將已經混亂的騎兵陣型搗的面目全非。
一顆炮彈落在一名騎兵腳下,強大的彈射力直接將那名騎兵連人帶馬轟成血泥。
在無頭戰馬倒下之際,漫天血雨瓢潑,掉下一只帶血的手掌……
還有一顆炮彈砸在四名騎兵中間,巨大的掀力以及濺起五米高的泥石碎屑,硬是把他們四騎齊齊沖飛兩側。
一名馬背上的騎兵還未明白發生什么,才發現自己一條腿已經被炸斷了,身下全是流淌的鮮血,頓時痛的他死去活來。
另一名騎兵趴在馬背上不斷祈禱著什么,但一顆炮彈精準落在他背上,連人帶馬立馬碎成兩截,等他反應過來,胸膛以下的部位已經全部不知去了哪里,口吐血漿瞬間陷入無邊黑暗。
由于金川騎兵的戰馬根本沒有訓練過如何在火炮轟擊下奔馳,在劇烈響動面前,徹底發狂四散而奔,撞翻同伴同時,又不斷將落在馬背下的騎兵踐踏的面目猙獰。
伯次驚魂未定,此時他癱坐在地上,是被坐騎給活活頂下來的,而那匹陪伴自己許久的戰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天啊,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啊……”
看著早已混亂的不成形的騎兵隊伍,伯次頓時欲哭無淚。
他還是第一次遭遇這樣的戰爭,完全出乎自己的預料。
轟轟轟轟轟——
又一輪火炮齊射,戰場上到處揚起飛濺的沙泥和石子,不斷擴大著此戰戰果。
現在的金川騎兵已經成了炮營的活靶子,潰不成軍。
就在伯次打算徒步轉道回去的時候,一支騎兵部隊忽然從碉樓群一側殺出。
“賊子休走!”
領兵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宗嗣。
他親率一千騎兵對這支金川兵展開了圍殺。
面對這支重甲騎兵的逼近,伯次早已魂膽俱裂,不顧一切向后跑去。
但兩條腿又如何跑的過漢軍騎兵?
王宗嗣手持一桿長槊,沖入戰場剎那,直接一槍挑飛一名面對自己的金川兵,隨后長槊一揮,又是一名金川兵被帶入半空。
他身后的騎兵部隊十人一組,無情將逃跑的金川兵碾壓踐踏,環首刀起刀落之間,帶起一片血雨腥風。
面對如此精銳的漢軍鐵騎,本就在炮火中方失去斗志的金川兵終于完全崩潰,齊齊跪下求饒。
連伯次也是滿臉淚痕,大喊著請求饒恕。
直至午時時分,戰斗已經結束……
此戰全殲伯次所部,繳獲完好馬匹六百匹,俘虜一千三百人,連伯次也成了階下囚,這下可以去跟旦巴作伴了。
這場戰斗贏得毫無懸念,在冷兵器時代出現滑膛火炮和滑膛槍,加上遠超這個時代的冶鐵工藝,以及戰術安排,要是輸了才是出人意料。
“這王宗嗣,倒是個可塑之才……”
一直關注戰局的劉策,對王宗嗣的表現大加贊賞,心中已經升起要提拔他的念頭。
雖然他擊潰的不過是一群已經被炮兵蹂躪的潰兵,但他的追擊效率卻是在年輕將領中非常罕見,且心理素質也過硬,并沒有因為占據優勢而驕縱,這是一名大將所具備的先決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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