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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大臣叫奧古斯都特蕾姆,是擁有絕對羅曼純正血統的貴族。
羅曼帝國自成立以來至今,東西歷經一千五百余年,跟古代中國一樣,其中誕生過無數個王朝,而奧古斯都這個名字,便是羅曼純正姓氏,也代表了整個羅曼貴族體系。
奧古斯都特蕾姆從這場戰爭一開始,就是堅定的反戰派,經常在街頭酒館向市民宣稱這場戰爭本可以避免,完全是因為阿萊克修斯六世聽信塞里斯人(中原人代稱)讒言,導致君士坦丁堡處于十字軍圍攻之下。
而身為外來臨時指揮官的諸葛稚,為了穩固大局,并沒有對奧古斯都特蕾姆所作所為做太多的干涉,只要他不染指軍事指揮權,其余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然而諸葛稚不知道的是,奧古斯都家族與西方各國之間都有著十分復雜的關系,從貿易到聯姻,各方各面都有他們家族的影子。
而奧古斯都特蕾姆本人便是君士坦丁堡最有威望,且最富有的人。
傳聞他家中所擁有的威尼斯金幣已經堆滿了地窖,后院倉庫里塞滿了珍貴的胡椒、象牙、絹綢等奢侈品。
這些都是他通過不法途徑獲取的,其中也包括了西方人對他的賄賂。
所以,在這種時候,他必須站出來給十字軍說話,便是讓皇室趕緊答應簽下那些荒謬到極致的談判文書。
戰爭已經嚴重影響到奧古斯都家族的生意了,只想趕緊停戰。
至于宮廷拿不拿的出那么多錢來當賠付款,這不是他所需要考慮的問題。
“陛下,太后,君士坦丁堡的市民已經受夠了這場永無止境發戰爭,再打下去,只會讓穆教得益,畢竟我們都是上帝的子民,
不該繼續如此爭斗不休,應該早日獲得和平,一致將矛頭對準穆教勢力的滲透才對。”
對與奧古斯都特蕾姆的說辭,衛稷是十分不屑的,但他沒有明說,只是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養神。
瑟狄娜道:“公爵閣下,并不是我不愿意看到和平曙光,只是這些條件實在太過苛刻,光這么多銀馬克,又該從何獲取?”
奧古斯都特蕾姆回道:“太后不要忘了,這里是君士坦丁堡,全世界最偉大的城邦,能住在這座城市的人都是我羅曼公民,有的是錢,
他們也會愿意為了和平進獻出一分心力,何不向他們展開收稅呢?我想用不了幾天,一定能湊足這比賠付款的。”
瑟狄娜氣的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惹人厭的家伙。
他說的倒是好聽,收稅?
若是在君士坦丁堡內強征新稅,絕對會引起市民強烈抗議,到時怕是十字軍還沒退卻,君士坦丁堡城內就全亂套了。
于是,瑟狄娜直接無視了奧古斯都特蕾姆,對切爾克西說道:“伯爵閣下,你們所提的要求,我們怕是無法滿足,是否可以更改一下條例,讓雙方都能接受?”
切爾克西搖搖頭,果斷拒絕了瑟狄娜的提議:“抱歉太后,公爵閣下并沒有授權我可以更改條件的權力,
而且我認為這些條件完全合情合理,畢竟是你們拜塞人有錯在先,我們完全是為了守護我們國內的利益,
才不得不與貴國產生了些許摩擦,按理說,拜塞帝國就應該給予我們這些賠償。”
瑟狄娜道:“你們在我羅曼境內燒殺劫掠,多少城鎮村莊毀于一旦,我們遭受的損失比你們要重十倍不止,這樣難道還不夠?”
切爾克西:“抱歉,我為我們十字軍糟糕的軍紀表現向你們表達真誠的歉意,
但這和現在談的條件沒有任何關系,貴國依然必須賠償我們十字軍這次遠征以來所有的損失。”
這種無恥的話,直接震撼到了衛稷神經。
城市鄉村的毀滅,匪軍的暴行,在入侵者眼里居然是如此不值一提,輕飄飄一句“軍紀敗壞”便遮掩過去,然后告訴你以前那些不算數,我們現在才是重頭戲?
如此強盜邏輯著實令他大開眼界!
就在衛稷認為宮廷內眾人聞聽對方這么說,一定會為此暴走時,令他更加意外的一幕發生了。
在場所有人幾乎都對君士坦丁堡外數以百萬、千萬計無辜百姓受災的情況視而不見,除了瑟狄娜,幾乎沒人露出一絲憤慨的表情。
因為在這群貴族官員眼中,但凡君士坦丁堡外的人,那都是下等人,與居住在城里的市民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不單是貴族上層這么想,就連城內市民也有這樣的想法。
他們認為君士坦丁堡外的人都是下等人、奴仆、鄉巴佬甚至是骯臟的乞丐,與自己有著本質區別。
這便是羅曼帝國的國策,在帝國強盛時四處擴張,俘獲了大量奴隸為勞動力。
這些奴隸甚至連同他們的后代一直都在為羅曼帝國建設做出貢獻,但所給的待遇一直是最低的,甚至都被不允許離開指定領地。
久而久之出現一種奇怪的現象,居住在繁華城邦里,享受著各種公共設施帶來便利的市民們,開始瘋狂輕視城外勞作的人,從心眼里就沒把他們當做同胞看待。
這個奇妙心理一直持續到西羅曼滅亡,卻至今依然存在,從而導致中央與地方的矛盾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故而,但凡在君士坦丁堡勢力范圍外,一旦主城遭遇強敵,民間武裝力量根本不會前來支援幫助抵抗入侵,甚至幸災樂禍迫切希望看到君士坦丁堡陷落。
這種畸形的政策直接導致了拜塞帝國由盛轉衰,且失去了大部分民意的支持。
衛稷不可能知道這些,畢竟他對這個國家了解的還不夠。
而瑟狄娜對于切爾克西不肯讓步的態度,表示很無奈,思索良久對衛稷說道:“親王殿下,您對此有什么看法?”
衛稷道:“本王是客,不好參與你們內政外交,如果太后一定要問,不妨讓諸葛侍郎前來回答這個問題如何?”
瑟狄娜點點頭,剛準備命人去喚諸葛稚,卻見諸葛稚和奧列格已經等候在宮門前。
一進門,諸葛稚直接了當問道:“陛下,太后,我想冒昧問一句,你們這是打算跟敵人和談了么?”
瑟狄娜:“是的,我們正在談,畢竟誰也不想戰爭就這樣無休止進行下去。”
諸葛稚眉頭一皺:“貴國的內政外交方針,我不想過問,但我想問太后,以及在場諸位大臣一句,你們覺得現在放棄抵抗,就真的能換取和平么?”
奧古斯都特蕾姆立馬說道:“當然可以,和平就在眼前,難道你不想要么?”
諸葛稚:“那我再問大家一句,你們知不知道什么叫恥辱?什么又是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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