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賽落下帷幕,易凡被人擁簇著,一路四大才子爽朗的大笑,眾人漸行漸離。
遠遠的另一邊——
“揚……揚哥,對不起……我……我!”
虎童被人抬在一張擔架上,呼吸越來越快,渾身被白布纏裹,鮮血殷滿了全身。
“老大,虎哥他胸骨盡碎,氣海被毀,已經被廢了,那小子他太狠了。”
“揚老大,為虎哥他出氣啊。”
“書御風!”揚偉盯著天噷城人馬的身影,恨的咬牙切齒,他低頭問到:“他叫什么名字?”
“淵……淵……”
“噗嗤!”一道劍光劃過,虎童的話未來得及完全出口,他的脖子上就噴出一道米許的血流,濺了揚偉滿頭滿臉,睜不開眼。
“如此廢物,留他何用?”
“唰!”南宮北揮劍收回到劍鞘里,也不理震驚中的眾人,緩步朝著場外走去:“我說過,我救的人,只能被我殺,無人能染指蒼天賜給我的禮物。”
南宮北的腳步猛然一頓,扭身沖著滿臉血污,愣在當場的揚偉說道:“半決賽時,我會殺他,若碰不到,決賽時,他必死!哈哈哈……”
如癡如魔的癲笑聲中,南宮北漸漸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揚偉望著他的背影,拳頭握的“吱呀”作響,就要上前追趕。
可一想到南宮北是闊海境的強者,而且,隱隱感覺他還有什么可怕的后招,揚偉抬起的腳,無力的落回了原地。
“抬走埋了。”揚偉的聲音低沉的猶如野獸。
眾人看著死不瞑目,瞪著一雙虎眼的虎童,悲憤難當。
“南宮北當誅!”
“揚哥,虎哥他可是你的表親啊……你怎么可以?”
“我說埋了!”揚偉爆喝一聲,嘴角一陣的抽搐:“南宮北說的對,廢人留他何用?書御風……我們就走著瞧吧!”
揚偉抬起頭,望著南宮北消失的方向,拳頭越握越緊,嘴角閃過一絲令人察覺不到的陰笑。
此人心狠手辣,毫無半點的感情,若無法被自己操控,倚天過后,斷不能留!
寧靜的夜,空寂的嚇人。
漸漸入秋的季節,刮起了一陣從冰原而來的北風,氣溫瞬降。
窗外——
樹枝的倒映,貼在窗戶紙上,搖曳不停。在黑夜里,似一只魔爪,讓人望而生懼。
房內,一盞燭火搖擺出微弱的火苗,橙色的燭光照在一名少年的臉色。
易凡在床上安神打坐,仔細的回想著參賽的一切,良久過后,滿臉的擔憂才漸漸的舒展出一絲勉強的輕松。
“呼!”易凡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搖頭說道:“希望淵非墨不要再出現,否則,接下去就不好打了。”
“怕什么?”大忽悠帶起金鞘從桌案上懸浮到易凡的面前:“扒褲子大王也會怕人?”
“你奚落我?”易凡的雙瞳內,閃爍出一芒血色。
“啊哈哈……沒有!”大忽悠飄來飄去的說到:“我的意思是?不要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你還沒成長到令整個蒼境都視你為敵的地步。淵非墨是何許人也?他可是南冕最看重的嫡孫。即便你以淵氏子弟的身份參賽,在他眼中,也與螻蟻無二,只要你不蠢到自己說出真實的身份,他壓根兒不會正眼瞧你一下。”
易凡點點頭,頓時明白了大忽悠的意思。
他現在總感覺全世界的人都看自己不順眼,都想殺掉自己。
看來,自己確實太杞人憂天了。
目前的狀況是,淵非墨的心思全然在童凌霜的身上,自己完全沒必要這么擔心。
“照這么說?明日我當不用再如此作踐?”
“大露鋒芒最好!”大忽悠漂浮到易凡的眼前:“趁機著定劍海的倆個長老還在,你必須要引起他們足夠的重視。一則立威,省的在比賽的時候,有一些不長眼的蠢貨對你指手畫腳,本爺看著都惡心。二則,若你被定劍海收錄進弟子名額,東皇莫不敢動你,最少不敢明目張膽的動你。”
“呼!”易凡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經過大忽悠的分析,他心頭的擔憂也不再那么的沉重。
易凡仰面躺下,枕著雙手:“如今我寸步不離書府,除了參賽,就是與書大哥他們一起,東皇的殺手應該不會蠢到來找我。反倒是南宮北,我總感覺他的實力不只有表面上那樣的簡單,他這個人很矛盾,必有后手。”
“本爺的碎片還處于磨合期,暫時沒有能力看出那小子的深淺!”大忽悠帶著金鞘落在易凡的枕邊:“但我也有這種預感,小祖宗可要當心點。”
“汪汪!”小胡椒跳在了易凡的床上,在他的身邊盤成了一團,靜靜的陪伴。
易凡的心頭一暖,臉上露出任何人都看不到的暖意:“希望這次我能順利的打進決賽,取得好名次。等進入定劍海,學得高等劍訣之后,我便能幫你尋找碎皮,也能幫小胡椒去魔界取些魔氣了。”
“省省吧!”大忽悠抖動了倆下:“飄家那個小丫頭還在等你呢。本爺的碎片不是說能聚齊就能聚齊的,這需要漫長的時間和一定的機緣。不過?我觀那童凌霜背上的東西,本爺隱隱察覺有一絲遠古的皇氣,若是有可能的話……”
易凡伸手打住道:“要偷你偷,童凌霜的實力很強,即便我看不出,但我也知道就是現在的一百個自己,也擋不住她的一劍之威。”
“嘿嘿……本爺只是說說而已,她背后那家伙,就是你弄到我面前,我還煉化 我還煉化不了呢,我這冰清玉潔的,反倒有可能再被她捅出幾個窟窿。”大忽悠靜靜的躺下,聲音越來越微弱,像是睡著了一樣:“遠古的皇氣,什么樣的神兵會有遠古皇氣呢……宇文家,軒轅家……”
易凡聽著大忽悠神經病般的夢囈,伸手幫小胡椒拉上被褥,閉目中,想起了飄千雪。
“嘻嘻……大白菜!”
一夜過后——
天噷城的隊伍首戰大捷,并無一人落選!
齊天城次之,原因是虎童被易凡一掌打成了廢人。
第二天——
隨著初賽的結束,倚天劍會進入到半決賽。
此時,能留下來的人,皆有幾把刷子!
選手整體的實力,穩穩提升了不止一截。
可是今天,主持臺上缺少了月長老和觀長老的身影。
但這并不影響選手們的激情,因為,天劍山的滄瀾劍師還在。
更重要的是——“凌霜劍”也在。
雖然少冕殿下沒能來,怕是連續碰壁,心情不佳的緣故,決賽時,必然也會現身。
九號臺——
“青鋼一式……”
“嘭!”一道掌風打出。
“淵不凡……勝!”
“百發百中,穿心獠牙劍!”
“嘭!”掌風——
“淵不凡,勝!”
“我左青龍,右白虎,龍頭在胸口,老牛在……”
“嘭!”掌風。
“小強,你怎么了小強,看大哥為你報仇哇!”
“砰!”掌風。
“我苦練神功十八年吶十八年,我師父對我寄予厚望,父老鄉親等我榮歸故里……一拳打死一頭牛,沙包一樣的拳頭……”
“嘭!”
“淵不凡,勝……”
“淵不凡,勝……”
“淵不凡,勝、勝、勝!”
臺下的中年,嘴巴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在喊,他的表情像是肛裂一樣,痛苦扭曲。
易凡今天上臺之后,一改昨日的作風,甚至連劍都懶得出,總是一掌又一掌的把對手轟下臺去。
可怕的是——
迄今為止,居然沒人能擋得住他一擊,這已經是易凡第十七場連勝了!
中年他實在沒有想到,那個被自己誤會,遭受質疑的小丑,居然才是九號臺真正的黑馬。
“不凡兄弟加油……劍子無敵!”曲鵬賦站在臺下為易凡吶喊助威,他激動的狠。
易凡一路走過,別說是定神境開光境,哪怕是元化一重的高手,也不是易凡的一掌之敵。
他——
太神了!
神到人人畏戰,神到無人能阻。
比賽還在繼續——
第十八場!
“女的?”易凡一怔,看著款款落入賽臺上的少女。
這少女貝齒輕咬,秀美緊皺,一臉的艱澀:“可恨!居然要本姑娘跟他打……”
她很清楚易凡的實力——元化二重!
若是正常的較量,少女并不懼怕易凡,因為她和易凡境界相當。
可前提是——
扒褲子大王現在如日中天,氣勢正旺!
就算自己拿出本事,盡全力去打,亦不見得能贏。
更重要的一點,他出手卑鄙下流,專找別人的褲子戳,簡直是無恥至極。
少女站在臺上,猶豫不決,心忖之下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我認輸,這沒法打,他就是個變態……”少女打也不打,轉身跑了下去。
看到這里,易凡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說實話,他還真不想跟女人打,總覺得別扭。
如今這一幕,更讓臺下的選手們叫苦不迭,易凡今天強勢的很,無人能擋得下他一掌。
隨著齊天城的虎童被他強勢擊敗,那另外一名齊天城的選手,碰到易凡的時候,直接認輸。
一來,是他的實力沒有虎童強,不可能是易凡的對手。
二來,揚偉曾經交代,但凡碰到易凡的齊天城選手,必須認輸,因為他是南宮北的“獵物”。
無形中,南宮北居然還成了易凡的靠山。
如今這形式,九號臺都快成了易凡一個人的專場,選手們很是激憤。
人嘛,總是同情弱者,嫉恨強者,他們更喜歡看“扒褲子大王”出丑,也不愿看到易凡坐大。
“虎童被他打敗,就連游天城的飛葉小姐也退戰,誰還是他的對手啊。”
“他專找人家的褲襠戳,飛葉小姐怎么能跟這樣的人打,只是無奈罷了!”
“這家伙扮豬吃虎,陰掉了這么多的兄弟,簡直可惡啊。”
“這小子太狂妄了,誰能救我們吶!”
聲聲的呼喚,接連響起,選手們朝天痛訴“扒褲子大王”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