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里的熊昭昭和堯光大人都在努力干活，畢竟拖的時間越長希望越小。
塞壬可不知道她是有任務的，孩子以為是出來玩抓魚的，時不時轉頭跟著魚群去了。
碰到了大群她就收里海里一些，只收一小半，用來豐富種群，還犯不著薅自己東海的羊毛。
他們就這么在海里游逛了很遠，很快夕陽西下，天黑了。
能見度沒了，全靠靈力消耗的就格外快。
又一次浮上水面透氣，熊昭昭躺到了塞壬身上，像一條無骨的咸魚掛在了塞壬背鰭的后方。
她第一次跑那里去，塞壬還有點新鮮，在水面上左右來回晃，蕩著她玩……
熊孩子把她當玩具了！
堯光大人直言：“你大兒都察覺你心情不好啦～”
熊昭昭起身使勁擼了兩把塞壬的防水皮衣，給它撓癢癢玩。
“我是有點沮喪，我承認。……不希望再看到這種悲劇，我的力量還是太渺小了。”
堯光大人憋半晌吭出一句：“……要不接著買船吧，繼續雇窮人打漁？”
熊昭昭被它逗笑，“好主意，把四大洋撈干凈，稱霸漁業。”
恢復了力氣她帶著堯光繼續找，又跟著塞壬在海里奔馳了很遠，她都不確定方向了。又一次浮上海面的時候，她從空間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剛好七點了。
“今天聽不見龍王宮的鐘聲了。”
堯光也不知道這里離岸有多少海里，它下意識凝神靜聽，“……吾也聽不見，但是怎么好像有人在哭？”
熊昭昭無語，“大晚上的海面，你能不嚇人么？誰能在這哭……”等等？
她和蹲肩膀上的大鸚鵡面面相覷，“哪里？”
堯光大人細細感應了方向，他們火速往那里趕去，塞壬也沒往下沉，就在水面上風馳電掣的奔馳，她的視線很快出現出現一坨蹲在水面的身影，就是那里發出斷斷續續的哭聲沒錯。
蹲在水面?
她馬上意識到那里有暗礁。
果然，鬼精的塞壬減速了，又游了一段等近了它不動了，開始原地轉轉。
她已經看清了對面的情況，看到他們包樹泉直接站起來了。
老天爺！這是死后的幻覺么？
隨著夜幕又一次降臨他已經絕望了，要是他自己他早放棄幻想了，這不還有娃在么？娃還小……
熊昭昭就看一個老漢背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站在水里，看到他們顫抖著問：“……是，是龍女還是媽祖？”
熊昭昭看看自己身上一身復古裙裝……
“……都不是，我是金石島的。”
她已經按了信號器，跳下塞壬后背往他們那里游去，這里全是暗礁，最高的離水面半米左右。
包樹泉嘴都是顫抖的，“我們，我們被發現了？娃兒你快醒醒！”
造得很滄桑的老漢嚎啕大哭，熊昭昭以為孩子沒了，馬上加快了速度，泡在水里會失溫……
她沖過去探了探身后背的高大男孩，還有氣！
有氣就有救，咱有外掛。
速度不如塞壬的大部隊都在后邊，這會兒才望見影子，熊昭昭拼命朝遠處的大露脊鯨擺手，示意它們過來，塞壬太滑了這倆病號躺不住。
她扶著那男孩的頭游了一段，把他拖大露脊鯨背上。
她摸摸大露脊鯨的大頭，“讓他們上去靠靠你，等船來好不好？”
露脊鯨叫了一聲，離近了聽震耳朵，她自認這就是答應了。
就這塞壬還不太樂意呢，湊過來用前鰭拍她。
扯著包樹泉的后背衣服把他也送上去，等他們都上去了大露脊鯨還往上浮了浮，背上的人離開了水面。
包樹泉一直是懵的，他們是得救了？
他是聽說過金石島有鯨魚，但是他家負擔重，禁漁期也在外面打工，哪有功夫湊這個熱鬧。
沒想到這么通人性，今天借上鯨魚的光了。
他緊緊摟著兒子的頭，問熊昭昭：“我們坐這個鯨回岸邊么？娃得趕緊送醫院。”
熊昭昭搖搖頭，跑起來你們根本坐不住，她把信號器掏給他看，“放心，通知游艇了，我們等等，一會兒就趕來了。”
她從兜里掏出堯光遞給她的藥丸，“你扶著他的頭，我給他喂下去，這個是我師門的秘方，能暫時保命。”
包樹泉聽話掰開了他兒子的嘴，孩子臉色徹底發白了，白到嚇人了。
他知道人家出來找他們，肯定不會害他們，連勝道謝。
熊昭昭放藥丸的時候凝了點靈水把藥丸送下去了，妥了大半。
送佛送到西，她看出包樹泉也是強弩之末了，也遞給了他一顆。
包老漢吞了藥丸抱著他兒子哭，熊昭昭也知道了他們怎么撐下來的。
前兩天出海一直沒收獲，他們不免走得深了，不知不覺來到了這片不熟悉的海域。破鐵皮也沒探測系統，觸礁后小破鐵皮就沉了，他和兒子逃出來，在這片暗礁找了塊最高的礁石站著等救援。
一等就是一天一宿有一天……
人長時間泡水里會失溫，爺倆輪流背著對方，站著坐著蹲著，輪著來。
十八歲的孩子長得比父親還高了，不肯讓父親長時間背著他，一直堅持多站在水里，父子在這吵了不少嘴，直到吵不動了……
到底干慣了活的父親，撐得比較久，等到了她來。
包樹泉一遍遍重復感謝她，一邊流眼淚。
熊昭昭卻很高興，高興她來海上救援了，高興她今天在家沒出門，高興她蓋了座龍王宮。
大林子接到信號時候還在往之前規劃的路線開，看到位置，他姐怎么跑他東北面了？
他趕忙調頭，“我姐發信號了，我們去接她。找到人了也說不定哈，氣氛別這么嚇人，我都想關了……”可惜粉絲死命不讓？
【哎這不是聽到十八歲心里難受么】
【哪是年齡的問題，看不得窮人下場這么慘。】
【別說話，發福字。】
……
大林子：……還是不開直播的好，時長是混到了，看著更鬧心了。
直播間有個禮物是福字，粉絲為了祈福，一直在送福字，新來的以為穿越了，過年了？
等被科普了，也加入送福字的隊伍，徹底成祈福直播間了。大林子一路都在盤算，這福字的錢一定得單獨提出來去做點善事，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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