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我有一本氣運天書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效戰國,平蒼子爵
  魂兮歸來!

  英靈,多現于龍庭,生前盡忠報國,死后依然守護一方。

  一般也只有王朝龍庭,會收攏游蕩在冥土中的英靈,消耗珍貴的香火氣運供養他們。

  伏魔軍戰死二百四十四人,死后全部成為英靈,被周柏自冥土召喚而來。

  將軍府隨行的道士團成員,一個個看傻了眼,特別是從郡道士團投靠而來的新人,知曉更多隱秘,因此更為不解。

  戰死烈士之靈魂死后可能成為英靈,這他們知道。

  但就算是一場烈度極高的戰爭,一百個戰死靈魂中也不一定能出一個英靈,與個體靈魂擁有的信仰,其他百姓對個體的信仰有大關系。

  為何現在伏魔軍戰死烈士,全都化為英靈歸來,轉化率十成十?

  其實周柏自己也無法弄清里面的玄妙,只覺得或是他親祭正封,又或是伏魔軍抗擊域外之敵,在凡間較為特殊。

  還有可能是記憶中的這篇巔峰國祭之文,有紫意氤氳,牽動了冥土規則。

  給予烈士們一番極盡哀榮后,周柏這才讓出征將士享受得勝歸來的待遇。

  畢竟是完成預定作戰計劃的大勝,賞賜慶祝必不可少。

  夸功游街,輪流休假,賞銀賜田……

  街道兩側,大戶、百姓全都擠在一起,人頭攢動,擺滿的壺漿幾乎要堵塞道路。

  “快看,伏魔軍入城了,氣勢可真足啊。”

  “那是,這可是能打敗域外妖魔的軍隊,你也不看看他們身上的殺氣多濃。”

  “癟犢子,你能感受到什么殺氣,都是我們平蒼子弟,還能把刀對準我們不成。”

  “好兒郎,這是自家摘的梨,快拿去。”

  能在亂世保護他們,帶來富庶安寧的軍隊,何其難得,如何能不歡迎。

  幸福感是對比出來的,自從周柏帶兵出征陽原,平蒼周遭的混亂一日更盛一日。

  郡城被孫玉成占領,郡尉率領一萬郡兵主力回師,和撫民軍對壘交戰,試圖立下堪亂大功。

  因為郡兵回城心切,前幾場還是郡尉主攻,孫玉成主防,可隨著時間推移,終究還是攻守易形。

  失去根基的郡兵,本來就靠著一股氣強行攻城,一旦那股氣被孫玉城扛過去,認識到現實的郡兵馬上就失去斗志。

  據有堅城,后勤補給充足的撫民軍,雖然正面打不過,可根本就不懼消耗。

  為了不陷入攻城消耗戰,郡尉以向朝廷求封為諾,請道士團雷霆一擊。

  這是非常合理的請求,如今孫玉成剛剛奪城,根基未固,名分體制形成的法網極為薄弱,對超凡壓制力不足。

  當然,作為一城之主的孫玉成,處于大軍重重保護中,氣運濃郁。

  真要刺殺,普通修士近身后,實力起碼也要削弱兩三成。

  但綜合考慮,道士團二十人接下這個任務完全不成問題。

  郡城道士團這些人,受朝廷道錄司管轄已成為習慣,俸祿氣運也就是最近才少了點。

  他們跟隨大軍回來,就是考慮快速鎮壓叛亂,現在還有另外的好處,自是欣然同意郡尉的請求。

  本地郡望叛變,能有供養多少修士,三個還是五個?

  道士團一半人鎮守郡兵大營,在外圍以防不測,另外一位二境領著九位資深一境,信心滿滿頂著軍氣血煞及磅礴的人主氣運,直沖郡府。

  這一戰,動靜很大,雷火四起,狂風呼嘯,整整三條街道被打爛。

  然而最后贏的卻不是朝廷的道士團,十人中只有五人在外面的接應下撤出,斬首行動至此不用再想。

  對峙幾天后,因為甩掉輜重急行軍的郡兵糧草不濟,郡尉只能帶著他們邊打邊撤,損失巨大。

  等退到郡北,也就是平蒼以東的垣民縣時,一萬人只剩下七千人。

  郡府失陷,沒有上級調令,七縣自然是各自為政。

  郡尉本意是在垣民縣修養,以待朝廷支援反擊,結果縣令陶向文根本不愿讓他們入城。

  人家堂堂進士縣令,這種時候顧及城中百姓,保境安民,只管軍事的郡尉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那孫玉成可是私下有過警告,各縣可以暫時不投靠,而底線就是兩不相幫。

  最后好說歹說,陶向文才供給了三天糧草,讓他們得以繼續撤退。

  郡南的平蒼、陽原也不能去,郡尉只能轉道郡南四縣,那邊一直還挺平靜。

  可誰知,就在糧食耗盡之時,抵達郡南的疲憊殘軍,依舊不被四縣接納。

  沒有一個縣令愿意放他們入城休養,最好的也就是如同陶向文一般,提供三天軍糧。

  他們可是王師啊,為何到如今地步?

  偏偏這郡尉還是個謹守大旭法度的忠臣,不敢肆意做攻城威脅的舉動,只能困頓于郊外鄉野“打糧”。

  殊不知這正是朝廷威望已經崩潰的表現,郡城沒了還能指望州里發兵,要是州里也要和孫玉成妥協呢?

  不久,朝廷敕封上百藩鎮的消息風傳天下,孫玉成就在名單之中,位列北安節度使,司掌一郡軍民大政。

  郡尉驚訝之余強忍克制,派親兵前往州里征詢總督意見,可被欺辱至今的郡兵卻是不能忍了,當晚大營就爆發營嘯。

  郡尉等十余高級軍官,上千士卒在騷亂中死去,最后剩下六千人有四千人成為亂兵。

  沒了郡尉約束,這些亂兵打糧可就沒有限制了,無論是豪族莊園,亦或是聚居鄉治都難逃洗劫。

  還有兩千人則是在衛將焦圖的帶領下,駐守郡東的一個商業集鎮,暫時觀望局勢。

  如今的北安郡可謂是亂成一鍋粥,郡北有將軍府威懾,郡南卻是無有安寧之處。

  每天都有無辜之人死去,每時每刻都有元氣在內耗中消磨。

  伏魔將軍府,書房。

  大半月未回,當然是先和總管大局的長史陳忠邦談話聊天。

  閑話說了好一陣,周柏才拱手正色道:“這段時間辛苦先生了。”

  陳忠邦不敢怠慢,起身揖禮道:“主公征戰在外,怎能當辛苦二字,您不在府中,上下皆難定心。”

  “如今道士團人手漸豐,傳訊陣盤一定要布置到位,大事還得由您來決斷。”

  周柏微微頷首道:“嗯,陽原那邊的傳訊陣盤已經布置,若有大事,六房能夠及時應對。”

  “今歲不算大豐,但也不是災年減產之景,穰穰滿家。平蒼秋糧都已入庫,相較于往年倉儲不減反增,養軍安民不成問題。除開預防災荒之外,還能支撐府中的軍事擴張。”陳忠邦說起今年的豐收,不由得臉上浮現笑意。

  祥興四十七年天災頻發,能有這樣的收成,實乃各種因素所致。

  包括周柏對水旱天災的提前布置、田畝開荒、化肥應用等等,當然,還有執政者會稍微避諱的神靈庇佑。

  “統計可有包含蒼山糧庫?是按照我制定的正稅十稅一,其余苛捐雜稅全免?”

  陳忠邦肯定答道:“不包含,蒼山產糧皆蘊有靈氣,光論飽腹耐餓也要比普通糧食強,是以全部留存蒼山糧倉存貯。”

  “因為全免其它苛捐雜稅,且嚴格執行到位,您制定的十稅一之策并未掀起什么不滿和反抗。”

  蒼山糧庫沒納入計算,那平蒼秋收的成績確實算是到位了,有糧有人,他接下來做什么都有底氣。

  周柏笑了笑道:“平蒼的這些家族算是識相,官紳一體納糧都遵照執行,沒給我再殺雞儆猴的機會。”

  “二十四鄉署的鄉官民兵體制在逐步成形,只要過了今冬,主公的根基就算是真正穩固了。”陳忠邦一針見血點出“皇權”下鄉的優勢,邊上就有官府盯著,哪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可惜啊,孫玉成不給我安心積蓄的機會,嘖嘖,北安節度使,這個名分可是夠拿下北安了。”周柏隨手拿起一封情報,調侃似地說道。

  陳忠邦搖搖頭道:“朝廷這次大封天下諸侯,不知意欲為何,但您可沒被忘記,正六品北安團練使,只是您不要。”

  團練使、防御使、節度使,都是具備招兵買馬名義的封疆官職,節度使更是軍民一體,是梟雄在未稱制建國前,割據一方最好的名分。

  在以往的王朝末期,這種官職都很難得。

  為了借助朝廷最后的外殼積蓄發展,地方梟雄往往會向中央大量上供,并賄賂朝臣,這樣或許才能取得一個名義。

  然而這亂世剛剛開始沒幾年,天下諸雄尚且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發育,反王雖多,有名有姓的卻只有寥寥幾位。

  朝廷在尚剩幾分氣數的情況下,為何主動推動藩鎮割據的亂世來臨。

  天下絕大多數人都摸不清朝廷意圖,周柏有華夏五千年歷史熏陶,卻是隱約明白。

  史載,唐朝安史之亂后,河北四鎮仿效戰國諸侯之制,建號立國。

  即“四國俱稱王而不改年號,如昔諸侯奉周家正朔。筑壇同盟,有不如約者,眾共伐之。”

  也就是這四鎮想和唐王朝達成協議,希望能成為周朝戰國時期的那種諸侯,建立國中之國。

  我自“以土地傳子孫”,但尊奉大唐為宗主,保其國祚長綿。

  周柏現在就敏銳的察覺,大旭提前讓天下進入藩鎮割據,就是想掌握主動權,最后讓天下達成“效戰國”的理想狀態。

  朝廷居于中央,而藩鎮諸侯皆尊奉其正朔,歲歲朝貢,得氣運供養。

  如此一來,大旭雖不至于千秋萬代,但肯定能多延續百年以上的國祚。

  藍星的周朝有近八百年,大旭有個五百年國祚不是奢望。

  以周柏來看,大旭朝廷這樣做未嘗不可行,反正赤帝都拋棄你了,何不如自己找條生路。

  境內分封皇子是如此,提前開啟藩鎮割據也是如此,都是為了盡量延續大旭國祚,這樣陰世龍庭也能積蓄更多氣運,存留更久。

  翌日,州里就送來了書信,總督雷浩渺親筆。

  內容就是恭賀周柏馬到功成,殲滅外敵,不負伏魔將軍之名。

  朝廷為嘉其功績,決定改封他為蒼山南北防御使,從五品。

  并且將周柏云騎尉的爵位,直接提升至五等爵之內,為平蒼子爵。

  早先就已辭官,現在他又豈會吃回頭草,讓自己受限于朝廷。

  周柏當即回信,居于孫玉成這個反賊之下,深感為恥,他不能接受防御使一職。

  只有平蒼子爵,是他對人道有功,覺得能夠承擔的名位。

  ……

  數天后,朝廷使者到達定州,正式敕封呂定為平河郡節度使,孫玉成為北安郡節度使,總督雷浩渺為忠義伯,周柏為平蒼子。

  另外還有幾個大族,依靠上供的財富糧食,獲封團練使、防御使、尉爵等等。

  這一波主動敕封,朝廷得了實惠,地方梟雄得了名義,似是互利共贏。

  一時間,混亂的天下局勢,居然因為諸般名義的牽制,顯得有些平穩安寧。

  甚至窩在各地儲存資源,靜待適應規則的域外戰艦,也因此被節度使防御使聯合地方官府,大肆剿滅。

  十月底,平河郡戰艦被呂定逼得自爆,定西至此只剩一艘兵艦,呂定得以解開束縛大肆發展。

  而定東還剩一艘將艦一艘兵艦,州衙的主要力量則還是被牢牢牽制,局勢一下又微妙起來。

  朝廷給了名義,難道真就能把各方梟雄,拘束在那一畝三分地?

  十一月三日,孫玉成以北安節度使名義,釋放留在身邊的陽原縣令,讓其回去繼續當縣令。

  這本是節度使應有的權力,同時也是他對周柏的試探。

  其它各州的潛龍梟雄不提,北安卻是由周柏率先打破平衡,你們顧及名義,我可不會。

  十一月五日,陽原檢校縣尉燕誠,在城外截住那位真縣令,直接一番痛罵,再將其剝光趕走。

  如此赤裸裸打了節度使的臉還不算,第二天,周柏親率擴建至五百騎的騎軍,直抵北安郡城之下。

  此來耀武揚威,此來正式宣戰。

  周柏以神乎其技的弓術,直接把一封討賊檄文釘在城頭。

  “……為保一方安定,奮勇于前線,抵御本界之大敵,降伏外魔。不料后有賊子殘賢害善,舉旗造反,城內闔家而滅者數不勝數,血流成河。士林憤痛,民怨彌重,一夫奮臂,舉郡同聲。此賊賄賂朝臣,獲得節度大位而招安,試問可有昨日為反賊,今日為節度之理……”

  總之,就是伏魔將軍府不承認北安郡有如此節度,號召北安士紳百姓不要再服從它的統治。

  最關鍵是,當這封檄文傳遍北安,幾封原件上居然還有前郡守印慕的附名及其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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