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我先愛,你隨意 > 第一百一十章 離開不屬于你的家
    我看到沈欽君的眼神變的稍微有一瞬恐怖,但臉上的表情卻維持的不動聲色。

    我腦中開始空白,試著去扯清這亂七八糟的關系。

    剛才聽到林萍提到姚瑤而不是何韻,這說明……姚瑤跟她攤牌了?

    我本能地開始懷疑,林萍這么懼怕姚瑤,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可是不管怎么說,你媽媽被人打啊!沈欽君難道你就真的不聞不問不管不動,你還是不是人!

    可是沈欽君……真的不是人唉。

    他只是稍微轉了下眼睛,然后走到林萍身邊。

    “媽,怎么回事?”

    看著他這幅班主任調節學生糾紛的態度,我真的很想……一巴掌揍得他連他媽都不認識!

    真是一想到自己懷了這種人的孩子,我就渾身犯惡心!

    林萍像一只篩糠的麻雀一樣,抖索著淚水不停地搖頭:“沒……欽君你別誤會,沒有的事。

    姚瑤只是……在幫我喂藥,不小心摔碎了,她給我撣衣服而已,沒有……沒有打我。”

    而此時的姚瑤立在桌邊上,一句話也不說。臉上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

    沈欽君將林萍放躺下,蓋上被子。然后站起身來對我說:“誤會而已,已經沒事了。姚夕,你還是走吧。”

    你以為我想多呆一秒鐘么!

    我站在原地稍微咀嚼了一下他的這句話,然后……頭也不回地甩下他們這奇葩的一家人走了!

    這一刻,我伸手捏住口袋里的手機,想著那條產科專家的短信——我突然覺得,貌似真的不能再留這個孩子了。

    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有這樣奇葩的家人,這樣割舍不斷的血緣。

    我不要我的一輩子,都和她們扯不清關系!

    可是在離開房門的一瞬間,我貌似瞄到了林萍那絕望又無助的眼神,心里真的像是被戳了幾刀一樣難受。

    后來我沒想到沈欽君會跟我下來,他把門口的兩個箱子提著,將我送了出去。

    我厭惡地避開他,抬眼看著倚在車前吸煙的韓千洛。

    尼瑪,韓千洛你不是來幫忙的么!還不趕緊來搭把手?看他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倒霉樣,我真的很想踹死他。

    我回頭,看到沈欽君已經把東西放下了。

    雖然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想跟他多說一句廢話,可是……

    我哽了哽聲音:“沈欽君,我不管你到底是信我還是信我姐!她剛才,的的確確動手打了你媽媽!

    我也不管你媽媽到底有做過什么對不起她的事,但是這種行為,在我的道德觀里是被極度顛覆的。

    你為人子,為人夫,如果連這樣基本的血性和尊嚴都沒有——那么你根本就不配為人父!”

    我看到他的臉色很白很白,就像剛剛死過一次一樣。

    然后他突然伸出手,按住我的雙肩。

    他說:“姚夕,隨便你。”然后一百八十度,把我轉了個面,輕輕地——推進了韓千洛的懷里!

    “沈欽君!你就是個孬種!”我回頭吼他,才看到他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大門里面。

    沉重的砰響終于隔斷了我和這個男人極致的糾纏,那一刻,我將上輕輕按在小腹上。真想有一把零落的裁剪,將這根臍帶也陪著他一并剪斷……

    回去的路上,我在副駕駛,韓千洛在開車。

    他表示,開我的車感覺就像在搞一個未成年人,不敢太用力,又不盡興。

    我一路都在發呆,壓根不想理會他的冷笑話。

    “別想了,他媽有他護著,你有我來護著。以后那個家,跟你也沒有半分錢關系——”韓千洛試著去翻我車上的音響,結果空空的。

    我剛買了車,還沒有心情放什么歌進去。

    于是他說:“我開車不習慣沒有音樂,要么?你給我唱一段?”

    唱你妹啊!

    “我不會唱歌!”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但嘴上卻不由自主地哼起了一個調調:

    等我意識到這首歌是世上只有媽媽好的時候,再也壓抑不住決堤的淚腺,一下子就撲在韓千洛的肩膀上放聲大哭。

    他沒辦法再開車,只好就近靠著路邊停下來。任由我的鼻涕眼淚都蹭在他的襯衫上。

    “韓千洛!我恨死那個女人了,你找人去殺了她好不好!要么干脆強女干一頓!不不,還不夠,最好找一群人輪她一頓!再打個斷手斷腳,毀容植物人!”

    我瘋了一樣口吐那些惡毒的語言,也不管在這個男人心里的形象會不會像個潑婦一樣跌落到谷底。

    可是韓千洛卻說:“我可不想強女干那種女人,明明是我比較吃虧。”

    “誰叫你親自上啊!”我噗嗤一聲笑出個鼻涕泡:“何況,那種賤人,你去搞她說不定她還覺得很享受呢。”

    “恩,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韓千洛瞇著眼,在我下巴上捏了一下。

    我當場炸毛了:“誰舍不得你啊!而且……你剛才說什么鬼話?什么叫他護著他 護著他媽,你護著我?

    我跟你有半塊錢關系?”

    “恩,五毛錢。沈欽君把你賣給我了。”韓千洛把我從他身上摘下來,然后一臉壞笑著踩動了油門。

    他說要帶我去吃飯,可是我想先回家收拾一下。一張好好的臉哭得跟被凌辱過一樣,難看死了。

    進了家門,我覺得心情貌似輕松了些。雖然這里不是我的家,但總能給我最真切的安慰。

    韓千洛坐在沙發上看手機郵件,而我則迫不及待地打開兩個箱子,看看那些東西。

    說實話,姚瑤對我還挺用心。

    衣服什么的都疊的整齊,我還以為能揉一團塞進去呢。

    一樣樣清理出來,我突然看到一個怪里怪氣的紙盒子。

    大概有半個鞋盒那么大。伸手掂了掂,還有點溫度和重量。

    這什么東西?!

    我懷著疑問,伸手拆開來——

    眼前的東西當時就叫我心跳靜止了足有七八秒!

    “啊啊啊啊!”

    我把手里那還帶著體溫的死兔子直接給丟了出去!

    還好是撲在了韓千洛的懷里,而不是直接四仰八叉躺倒在地板上。

    這個天殺的賤人!能不能用點高上的手段了!

    那只兔子是灰色的,肚子上被戳了一把水果刀。周圍血糊糊的,貌似還沒完全斷氣。

    我把它扔出去的時候,它蹬了兩下腿。看那絕望的小表情,應該是……還要說遺言?

    我抓狂地顫抖了一會兒,就看到韓千洛拎著那個兔子檢查了一番,然后用紙箱子包著拎起來要走。

    他眼神有點怪,看起來,好像是故意瞞我什么。

    “怎么了!”我平復了一下心跳,蹌踉的站起來拉住韓千洛的手:“這兔子有什么問題?”

    “沒什么——”韓千洛在躲我的眼神。

    我恨此時的我……為什么會變得這么聰明。勾了勾唇,我苦笑一聲:“你不說,我也猜得到。這是一只,懷了崽子的母兔子吧。”

    “……”韓千洛沒有回答。

    “沒關系,”我按了下自己的腹部:“我知道她就是想用這種手段來威脅恐嚇我。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韓千洛嘆了口氣,低頭看了一眼這血淋淋的可憐小東西。

    “走吧,出去埋了。”

    我跟著他來到院子外面的大槐樹下,用車上的工具箱鑿了個小小的墳塋。兔子就是兔子,沒有棺材就算了。

    我在旁邊一邊抹眼淚一邊指手畫腳地要求韓千洛挖深一點,別等明早被野狗野貓的刨出來了:“不管怎么說,它也是個可憐的媽媽。”

    我在小土包上插了幾朵鮮花,想了想,繼續碎碎念:“但愿它下輩子投胎不要再遇上姚瑤那種魔鬼,恩,明天去市場買個胡蘿卜吧……”

    “胡蘿卜?你要用?”韓千洛幽幽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臉騰一下全紅了:“韓千洛你的思路是尿路么!這都什么神邏輯!”

    我笑鬧著捶打他兩下,才發現剛剛那幾乎被嚇得散了魂魄的心境,竟然可以恢復的這么快。

    韓千洛,你身上……真的有魔力么。

    后來我們兩個也沒什么心情出去吃飯,就叫了份披薩進來。等外賣的時候,韓千洛窩在沙發上對我說,要不是看在那只兔子已經懷孕了的份上,他本來是想給烹飪了的。

    “我做的黃油芝士焗兔肉可是很不錯的,阿玨和阿蕊都很喜歡——”

    “韓千洛你是變態么!”我一腳踹過去,胃里一陣犯惡心。

    “物盡其用的道理你不懂么?死都死了,能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價值也是不錯的選擇。”

    看著他這幅深明大義的倒霉表情,我實在受不了了,捂著嘴去洗手間吐了一陣。

    這個三觀盡毀的死男人,居然還振振有詞!

    等我走出來的時候,披薩已經送到了。這個該死的韓千洛居然等也不等我,自己先開動了。

    我一臉怨念:“韓千洛你好意思的?”

    “我不是給你留了很多么?”他看了我一眼,徑自端著可樂靠著沙發一臉養老的樣子。

    “哪有人把上面的料都吃光的!”我大吼一聲,幾乎震碎他的玻璃杯:“你剩一張餅給我算是幾個意思!好歹讓我看看是什么餡料的呀!”

    “我以為孕婦食量比較大,專門留著餅胚子給你填飽肚子。”

    個臭不要臉的死男人,轉身就上樓了:“我去洗澡。”

    “誒?”我對著那慘不忍睹的披薩郁悶了五分鐘,然后才想明白——他今晚,是要留在我這?

    今晚韓千洛的確是住在這里的,只不過他是住在樓上的另一個客房,我們各自洗澡收拾后,相安無事地合租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一塊去醫院看韓千蕊,馬上要走到病房口的時候,就聽到里面——那女孩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和韓千洛對視了一下,幾步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