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倒臺,豈不是會連累朝堂動蕩?”雖說趙年才沒見過這個榮國公,也不知道這人勢力有多大,但聽這稱呼就不得了,想必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了。
“趙大人,這我便不知曉了。”
也不知道戴欽差是不愿說,還是真的不知曉,反正多的話,他確實也沒講了。
趙年才明白,若不是戴欽差和魏風相熟,他也不會說這么多。
他正打算回去同家里人說這件事,戴欽差跟了上去。
“趙大人,還有第二道圣旨。”
“第二道圣旨?”趙年才反問一句。
他正打算再次跪下接旨時,戴欽差抬手扶住了他。
“不是給趙大人的,而是給趙夫人。”
“給她?是做什么?”
“等見到趙夫人后,才可宣讀圣旨內容。”戴欽差閉口不答。
趙年才頗有些不解,卻還是打算帶著戴欽差去找孫英。
魏風卻在后面神色一沉,他大概知道這道圣旨是做什么的。
他跟上去抓住了戴欽差,正欲問圣旨的內容。
戴欽差回身朝他微微搖頭,低聲說道:“必須如此。”
兩人說話間,走在前面的趙年才聽見了動靜。
“說什么呢?”
“無事,還請趙大人帶路。”戴欽差說著便要跟趙年才離開。
趙年才剛剛便派人去雅蘭園叫孫英了,現在他們是朝著家里的方向而去的。
孫英今日被幾位夫人叫去湊麻將桌角了,趙年才派人來叫她時,她還沒意識到緊迫性。
直到她打完那把麻將,到雅蘭園門口見趙年才派來的人時,她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趕路時,孫英便迫切地問:“什么圣旨?去北境又是怎么回事?”
她此刻恨不得吐出些罵人的話來。
那人也說不清楚,他也只是聽到了宣讀圣旨的內容,至于其他的,他一概不知,只能盡快將孫英帶回去。
孫英以為趙年才這么著急叫她回去,是現在就要出發了,趙年才急著同她做臨別前的告別。
她便趕緊讓車夫換了個方向,先去店鋪里接趙景月,畢竟這一走,誰又知道何時才能回來。
趙景月被人喊出來了時,孫英探出頭讓她上車。
趙景月不知緣由,卻也聽話地上了馬車。
“娘,你咋來了?”
“回家,你爹又要走了。”孫英一句話概括。
母女倆在路上心事重重,前幾次的分別好似都近在眼前。
“總感覺我爹一直在外面。”趙景月不滿地嘟囔一句。
回到家。
進門趙年才引薦了一下,戴欽差便立刻拿出了圣旨。
“趙孫氏接旨。”
孫英撇頭看了一眼趙年才,是叫自己回來接圣旨的?
趙年才微點頭,院里一眾皆是跪下接旨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兵器司總使趙年才之妻趙孫氏,德才兼備,性行溫良,克嫻內則……”
孫英越聽越納悶,德才兼備?性行溫良?克嫻內則?
這真是在夸她嗎?
旁邊跪著的趙景月也是困惑不已,這皇上又沒見過她娘,怎么知道她娘是什么樣的人,這一頓夸獎又是為何?
趙年才確實越聽越不對勁,這不是和派自己去北境的圣旨一般,先是一頓夸,之后才說出最終目的。
他不安地握了下拳,靜靜地聽戴欽差繼續往下念。
“……克嫻內則,聽聞其育有龍鳳雙胎,可謂賢妻良母。今趙年才需代朕去北境剿敵,無暇照顧妻子與雙胎,朕特派戴欽差將其接往都城,命人照料趙孫氏及雙胎。待趙年才平安回歸,彼時都城再聚。欽此!”
孫英轉頭看了眼趙年才,她不明白這道圣旨是什么意思。
隨后她便在戴欽差的提醒下接過圣旨站起身。
身后的趙年才牙都快咬碎了。
尼瑪!狗皇帝!
這是怕他在北境不上心?還是怕他通敵?
什么狗屁照料,不就是想將孫英和兩個小的接往都城去做人質?
趙景月也猜到了圣旨背后的意思。
她避開了欽差,湊近趙年才,低聲問了一句:“人質?”
趙年才無奈點頭:“我猜也是。”
細想之下,倒也合理。
畢竟他一介布衣,手上又握著兵器司的掌控權。
現在命他率兵去北境,至少他也能號令得動那些兵了。
昭明帝若是不握個他的把柄在手,確實不放心。
估計是時間緊迫,昭明帝確實也想不到其他什么能威脅到趙年才的了,否則也不會這么遠地將其妻和子女接往都城。
孫英拿著圣旨感覺燙手,她沒料到還有這一回事。
但還有一個問題:“為什么是帶瑾安和瑾寧?我自己去不行嗎?”
兩個孩子還這么小,孫英不想讓他們經受長途奔波的勞苦。
“我咋辦?為什么不帶我?”趙景月湊上來問。
她不想自己一個人待在這里,即便這里有她的親人,但那也都是半路親人,若是趙年才和孫英不在,她將會極其沒有安全感。
再者,若是她不跟著孫英去都城,一家三口各居一地,除了書信別無其他聯系方法,相思之苦將難以言喻。
戴欽差也聽見了這個問題,但他一副不可細說的表情,并未不說話。
趙年才琢磨了一下,大概是因為,龍鳳雙胎年紀還小,確實離不開孫英,另一個原因或許是瑾寧是個兒子。
這是想用子嗣威脅他,不可生出其他心思,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最是無情帝王家!
真是狠啊!
趙年才心想著有機會一定得給昭明帝科普一下,什么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娘,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里。”趙景月眼眶含淚。
她一想到一家三口要就此分開便控制不住眼淚。
“乖,你別去,就在家里等著爹娘回來!”孫英握住趙景月的手,輕輕拍了拍。
既然知道了這次去都城的緣由,她必然是不想帶著趙景月的。
倒不是說她擔心趙年才會生出異心,她就怕趙年才去了北境打了敗仗,昭明帝一怒之下找人泄憤,最后她被帝王一句話摘了腦袋。
若真有這一刻,至少趙景月不在都城,或許能免此一劫。
“對,你不能去!”趙年才同樣反駁道。
趙景月當然知道這兩人想的是什么。
“我要去!爹,你怎么放心娘一個人在都城呢?至少我去了,能夠和娘有個照應啊!”趙景月試圖勸說趙年才。
一家三口在宅子里商量半天,最終趙年才被說動,孫英敗下陣來。
三人剛剛說的激動,全然忘了旁邊還有個戴欽差。
“戴大人,多一個人去都城,可行?”趙年才回身問道。
“若是趙小姐便可。”
畢竟趙景月也是趙年才的血脈,多去一個人,便相當于多一個人質,昭明帝自然是同意的。
“哎喲,剛剛在兵器司忘了說了。煩勞趙大人等會兒帶個話,魏風也得跟著回去。”
魏風到時候便是在都城里監視……不是,照料他們的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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