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月剛回到屋里，春燕便上來問：“你是不是去打聽那個更妙鴨貨的事兒了？”
趙景月半身后撤，略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春燕。
喲？變聰明了！
“你咋知道？”
“毛豆猜到的，我還真以為你是去買東西了呢。”
趙景月一跺腳，是她想多了。
她邁開腿朝著椅子走去。
“咋說啊？”春燕跟了過去。
“沒問出來。”趙景月現在還不能將猜測說出來，免得最后結果不對，平白讓小欽背了鍋，“我明天去店里問問。”
“哦——”春燕語音拖長，語氣盡帶沮喪之意。
趙景月聽出來了，今日客人少了許多，春燕這是不高興了。
之前忙碌的時候，春燕手忙腳亂的，經常晚上回來和她吐槽客人好多，好幾次累得吐槽的話還沒說完就睡著了。
現在不忙了，卻又不習慣了。
“沒這么多客人，咱也沒這么累不是？”趙景月安慰。
“可是沒錢掙啊！”
要不說春燕是個實心眼呢，她拿固定工資的人，每日擔心掌柜的不掙錢。
趙景月那叫一個感動啊。
“錢是掙不完的。不過，姐啊，過些日子若是我們店鋪生意又好起來了，你可別又埋怨我啊！”
“咋可能……”后面的話春燕不說了。
以春燕對她的了解，她能說出剛剛那番話，說明心里已經有底了。即便這鴨貨的客人拉不回來，她也能做出其他花樣來。
算了，春燕還是覺得不能將話說死了，到時候該怨還是要怨的。
“誒，今兒黃豆哥馬車趕得咋樣啊？”趙景月突然換了話題，關心起了今日他們回來的情況。
春燕回想了一下，今日回來花的時間有些久，似是比往常慢了許多。
“慢是慢了些，好歹是回來了。”
反正大伙是平安到家了。
趙景月一樂：“總比走得快吧？”
“那是肯定，不然我們都下來走了。”
“那就行，明兒就還讓他送你們去店里。”她說著想將衣裳脫了。
春燕替她提兩肩：“你又要干啥去？”
“我不干啥，我就是要早點去。”趙景月打算在店里人還少的時候去找大山和小欽聊聊。
兩人正聊著，門外立秋敲門了：“小姐，熱水燒好了，現在泡澡嗎？”
“泡！”
第二日，趙景月出門的時間比趙年才還早。
上官瑞澤又成了隨從保鏢，一路跟著趙景月來到了店鋪。
開門的大山都一愣，今日咋這么早，難不成是昨日生意差了，掌柜的準備早點開門迎客了？
趙景月也不管大山這會兒還處在有些懵的狀態，便喊了他進包廂。
趙景月和上官瑞澤坐在靠門的這邊，讓大山坐在了里面。
兩人并排而坐，直勾勾地盯著大山，讓他覺得沒由來地犯怵。
“啥事兒啊？”大山的臉上毫不掩飾地表露著困惑，卻沒有一絲心虛之意。
趙景月心里雖然有了底，卻還是走了個流程。
“大山哥，你覺得那更妙鴨貨是啥意思？”
一提起那店鋪，大山情緒一下上來了：“他們就是想搶生意！不講理，啥都便宜了一個銅板！咱要不也壓價，便宜兩個銅板。”
趙景月沒回答大山的這個提議。
“大山哥，你覺得我們店里是不是有人將秘方泄露出去了？”
“啥？不可能吧？誰會干這事兒啊？”大山的驚訝并不像是裝的。
趙景月看了眼上官瑞澤，這人像是事不關己的樣子，臉上毫無表情。
趙景月輕咳一聲，想引起這人的注意。
上官瑞澤轉頭看了她一眼，隨后微微點頭。
點頭什么意思？覺得大山沒問題？
好歹說句話啊！
偏偏這人就是不說話。
趙景月一咬牙，怕不是早上去敲他的門，叫他起床，這會兒還沒睡醒，睜著眼睛睡覺了呢吧！
“大山哥，沒事了，你出去忙吧。”
“啊？”大山又是一副問號臉。
怎么一會兒問那更妙鴨貨的事兒，一會兒又說店里有人泄密。完了也不告訴他在說些什么，就讓他走了？
趙景月都起身了，大山便也不問了，帶了一頭霧水跟著出去了。
趙景月讓上官瑞澤在這兒等著，她出了包間又去了隔壁鋪子，敲門將小欽喊了過來。
小欽歲數和趙景月一樣大，個子卻比她還矮了點。
拋開男生發育比女生遲這個觀點，趙景月覺得，小欽可能是從小沒吃到什么好的，營養不良造成的。
小欽這會兒坐在椅子上，身子縮著，被趙景月和上官瑞澤同時盯著，倒有種高年級在霸凌低年級的錯覺。
趙景月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怎么開口。
只能擰巴著先問了別的問題：“小欽啊，你在店里做的可還習慣？”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上官瑞澤有反應了。
他輕聲一笑，這處事風格完全不像趙景月。
趙景月瞪了他一眼，輕咳一聲緩解尷尬。
“還行。”小欽回答。
“那你覺得累不累啊？”這話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上官瑞澤身子略往前傾，開口：“我來問吧。”他倒是不拐彎抹角，上來就問，“你是不是偷學了鴨貨的秘方？”
小欽眼珠子滴溜直轉，想了一下，回答：“我就在這店鋪里，每日能見到春燕姐做鴨貨，看得多了便記住了。”
趙景月用探詢的目光打量著小欽。
這小子腦子確實機靈，如果剛剛她問了大山這個問題，大山只怕是會再次回一個“啊”。
“記住了然后拿出去賣錢了？”
小欽想都沒想回答：“沒有！”
“不賣錢干什么了？”上官瑞澤套話。
“我……我就是記住了。”小欽說話有些吞吐。
“我不和你繞關子，昨日晚間，我們去找了那邊鴨貨店的掌柜，問了一些話，他告訴了我們，就是找我們店的一個小娃要到的秘方。”上官瑞澤真假話摻半試探小欽。
“不是的！”小欽反應激烈。
上官瑞澤也不理會小欽的打斷，繼續說：“我們店里的小娃，除了你，其他人都是自己人。你也別指望那個掌柜能守住什么秘密，畢竟，咱掌柜的爹是趙大人，得罪不起。”
小欽一時啞然，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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