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這一頓飯坐了三桌人,也不是人太多了坐不下,而是大堂里的桌子都是八人桌,再大些的就得進包間了。
趙景月店鋪里沒什么酒,僅剩的兩壇就拿來給趙阿爺和趙年才喝了。
幾位廚娘還考慮到了孫英還在坐月子,定是來不了的,便特意熬了一鍋湯,等他們回去的時候帶上。
要不說這幾個廚娘招趙景月喜歡呢,她都沒吩咐的事兒都能想到,果真是周到。
這一頓飯吃得高興,所以眾人都喝開了,兩壇酒還不夠,毛豆又去街上買了幾壇回來。
最后還是趙景月和春燕到處拉酒,不準他們再繼續喝了,否則醉倒一片都弄不回去。
趙景月見趙年才喝上了頭,趕緊回頭找上官瑞澤。
上官瑞澤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搶先開口:“我沒喝。”
“那就好!那就好!”
得留一個清醒的人趕馬車,畢竟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嘛!
本以為事情就這么簡單地解決了,沒想到馬車里東倒西歪的人還不少,尤其是黃豆和毛豆,兩人酒量都不咋行,喝了幾小杯就暈乎乎的了。
兩人直接倒在了馬車里,導致了這么大個馬車,空間居然還不足了。
眼下馬車倒是有兩輛,上官瑞澤趕著家里的馬車接的兩個小娃,趙年才趕得莫奇送的馬車送大伙來的。
關鍵的問題在于,車夫不夠了。
“這可咋整?”趙景月朝春燕看去。
“問問店里的有人會不?”春燕往店鋪里頭走。
兩輛馬車里一片混亂。
趙年才坐在頭一輛馬車里,倒也不是特別醉,但旁邊李氏和孫老太吵吵的話讓他頭疼得很。
左邊,李氏在罵趙阿爺:“你不知道自個兒啥歲數啊?跟年輕人拼什么酒!”
“@#¥%&*……”趙阿爺嘴里嘰里咕嚕的不知道在說啥。
右邊孫老太在罵孫老二:“以前咋不知道你還挺能喝啊?差點沒抱壇子你!”
還有喝醉了的毛豆和黃豆像是在說夢話,兩人還能對上暗號一般,你一句我一句的。
馬車里吵鬧得很。
趙年才閉著眼捂住雙耳,要不是因為后面那輛馬車都是些沒喝酒的婦孺,他定不會和這車人擠在一塊。
難怪每回醉酒回去都能被孫英罵一頓呢,就這煩人的樣子,擱誰誰不嫌棄?
后面一輛馬車就是小孩和女人了。
壯壯偷摸抿了一口酒,被趙景月發現了他才丟下杯子跑掉的,這會兒老實地趴在趙美蘭的懷里,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春燕從店鋪里跑出來:“都說沒趕過馬車。”
上官瑞澤瞧了眼趙景月:“要不我先將醉酒的送回去,等會再來接你們。”
雖說這個法子也不是不行,但上官瑞澤將第一車人送回去后,就得徒步走回來,一個人多少還是有些不安全的。
“無妨,放一輛馬車在店鋪里,明日一早我再來取。”
“成,我陪你先回去送我爹他們吧。”
趙景月手上提著幾位姐姐給燉的湯,已經裝好了便想著早點帶回去給孫英喝。
另外還有個布袋子裝了些骨頭殘渣啥的,是給狗蛋帶回去的。
眾人來的時候狗蛋就想跟著,被趙年才攆了回去。
既然來不了,吃的還是得給它帶些回去的。
趙景月轉頭看向春燕:“姐,你們先等我們哈!”
“成。”
趙景月爬上馬車,從春燕手上接過了食盒。
她原本打算進馬車里的,豈料一掀開車簾,一陣濃烈的酒味襲來,她甩開手,轉身就坐在了趕馬車的位置上。
上官瑞澤上馬車的動作頓住了:“你這是?”
趙景月倒是不見外,一屁股坐在了上官瑞澤的位置上:“里面太味兒了,將就擠擠。”
上官瑞澤欲言又止,馬車里的趙年才等不及了:“咋還沒走啊?”
趙景月沒回話,倒是呢喃了一嘴:“還成,沒完全醉。”
無奈之下,上官瑞澤只好示意趙景月往旁邊挪一點,讓他先上來。
一路上,他都不敢將馬車趕得太快了,怕車里喝醉了的人當場吐出來。
趙景月一邊捂著鼻子,一邊護著食盒。
兩人干坐著有些尷尬,趙景月便開始找話題:“你還回都城嗎?”
“應該要回的。”雖說上官一族無旁人敢收尸,但他聽聞了老皇帝念舊情,在迷糊之前讓人將他們一族的尸骨埋了。如今昭明帝又替他一家平反了,他終究是要回去拜祭一下的。
“那你還想讀書嗎?”
如今讀書的人,無非分為兩種,一是識些字,能找些輕松的活計干,二便是考取功名。
上官瑞澤自打記事起就開始讀書認字,若說第一種,他已經綽綽有余了;若說第二種,他現在揣著的是一顆糾結的心。
祖訓一直教導他,將來要替白家守住江山,而現在,經歷過家破人亡之后,他對朝堂失望,即便如今皇帝換了人,也不是能輕易從這悲痛之中走出來的。
他倒是覺得現在的生活更為忙碌且有趣,不必操心過多,至于是否還報效這個朝堂,那都是未知數了,至少他現在沒這個心思。
良久沉默后,上官瑞澤回:“暫時不了吧,我還得給你當小二呢!”
上官瑞澤的語氣雖說輕松,卻讓趙景月覺得頗有些苦中作樂的感覺。
果然大晚上的不能討論這些,容易讓人抑郁。
她開始轉移話題,從狗蛋扯到錦鯉,還念叨著想再養只貓。
“這樣我就是貓狗雙全的人啦!”
上官瑞澤撇頭看了一眼趙景月,這丫頭總是這么樂觀,快樂這件事在她身上似乎很容易。
趙景月正高興著呢,李氏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嚎啥嚎!大晚上的到哪兒去給你整只貓!”
“啊哈哈哈,不嚎了!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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