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我那嬌花夫君又茍延殘喘了一天 > 第6章 殺雞儆猴嗎
  宋祖母罵宋祖父罵得口干舌燥,無非就是只管送子不管生子和養子,活脫脫就是個大爺般的人物,成天招貓逗鳥和姨娘們閨中作樂,跟多養了個便宜兒子似的。

  宋元臻和暮梔愣是站著聽完了全過程,中途暮梔還拉著宋元臻的手,眉眼詢問他,婆母這什么意思?

  是指桑罵槐嗎?

  宋元臻也著實不清楚自家母親的意思。

  宋家除去老太祖母,就是宋祖母最大,揚州老家的家中事務皆由宋祖母一一過目。

  在暮梔嫁過來后,原本宋祖母想把這累贅直接扔給暮梔,畢竟家里那么多的媳婦,雖不是最溫順的,但掌家這塊是毋庸置疑的。

  無奈宋元臻一朝高中,暮梔便隨著丈夫前去應官,只帶著長子宋臨則,留下宋臨睿和宋枝鶴在揚州老家長大。

  等后來生了宋臨承后才帶著兩個孩子進京自己管教著。

  后面宋家的掌家之事便一拖再拖,宋祖母想從剩下來的六房里選,但嫡庶幾個妯娌暗中較勁,沒一個讓她放心的,最后雖選中長房媳婦管家,但每件事都必須從她手里過目放話才能流下去。

  這些年自家老爹招貓逗鳥的日子著實自在,宋元臻是知曉的,但母親一向是不在意的。

  如今這興頭上的痛罵,宋元臻也不知道自家母親是真的說父親的不是,還是指桑罵槐,不過他知道此刻打斷的話,最遭殃的還是自己。

  夕陽西下幾時。

  宋太祖母被宋臨睿哄得高高興興出來,見著這孫子和孫媳還在正院里晾著,瞧著自家媳婦擺譜擺得她眉頭直蹙,這多長時間了?還沒說完?

  小七現在是官身,又不是像小時候那樣可以隨便打罵,再且乖囡囡這婚事也是囡囡自己愿意的,她氣的不過是乖囡囡的婚事不提前打個招呼。

  “這多長時間了還沒完?打一下就算了,也打不散這婚事有什么用處?”宋太祖母一發話,宋祖母原本的話截然而止。

  “母親。”宋祖母喚了一聲,隨后安靜下來,聽著這話心底有些郁悶,這到頭來還怪著自己了?

  她生出這么優秀的兒子,又有這么乖巧的孫女,怎么著也比她那兒子好,整天招貓逗鳥不干正事的好,要是宋祖父有用的話,怎么著也能給孫女日后前程打點奠基,這宋家人都站著說話不腰疼。

  宋祖母雖不喜,但是面上沒有表露出異樣,畢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宋家媳婦,有些度把握的極好,她笑著上前扶著老祖宗,“還是母親心疼小輩們,你們就先回去吧,等乖囡囡回來再叫我們。”

  宋元臻和暮梔點頭。

  “睿哥兒你也回去吧,陪著我這老婆子一下午的時間,耽誤你圓夢大計了,快去快去。”

  宋太祖母話音剛落,宋祖母笑著附和,“您是他的財神娘娘啥時候都能圓夢,不過財神娘娘都發話了,睿哥兒還不忙你的去。”

  宋臨睿看向她們,眉眼溫和。

  “睿哥兒還想著再陪您和祖母呢,如今財神娘娘都發話了,睿哥兒只能遵從,那太祖母和祖母、父親母親,睿哥兒先行一步了。”

  宋臨睿朝著幾位長輩行禮后,緩緩退去。

  宋太祖母滿眼歡喜,和乖囡囡一同出生的哥兒,就是那么也招人歡喜。

  宋元臻和暮梔也點點頭,沒有想到老二這張嘴是真的厲害,不讓他進朝為官真是可惜了。

  但也就想想。

  宋家三口人已為官身。

  一個戶部尚書,一個御史少御,一個太子伴讀兼國子監學士,已讓當今圣上多疑了幾分。

  如果不是因著蓁蓁的婚事一波三折的緣故,讓圣上一時放下了戒心只有愧疚。

  可如若日后圣上想明白了,可能就是另一番的猜忌。

  宋元臻和暮梔陪著祖母和母親回了住處,才松下一口氣離去。

  天還未被墨硯沾掩,留有一絲光亮微彩的晚霞。

  “姑娘回來了。”

  宋大管家興高采烈,府內各路小廝紛紛去送消息。

  宋枝鶴踩著木板緩緩而下。

  清歡從府里跑出來見著自家姑娘滿臉笑意,連忙上前攙扶,“姑娘怎么了?”

  瞧著姑娘面色慘白,清歡一陣多思,不會是出事了吧?

  “無礙,只是有些許暈車,對了宋伯,你幫薛將軍將太后娘娘賞賜的物件搬入府內,也代我好好招待薛將軍。”宋枝鶴輕言細語看向宋大管家。

  宋管家連忙點頭讓清歡扶著姑娘先回去,自己帶人去門口搬東西。

  這一瞧便是愣住了,這賞賜的物件又怎地還源源不斷?雖這般想著,但還是招呼著家仆一一往府里搬運。

  另一邊清歡扶著宋枝鶴往松鶴樓方向前去。

  路上從清歡的口中得知祖家和外祖家人到了,宋枝鶴頓了腳步,還是先去看了老祖宗他們。

  宋枝鶴怕自己面色不適被擔心,讓清歡偷偷給自己搽了點胭脂才前行。

  她行至一半便遇見急匆匆趕過來的幾路人,瞧見她便興匆匆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

  宋枝鶴瞧著一堆的美人兒對自己笑得甜美,一時分不清誰是誰。

  身側的清歡再怎么機靈,這一股腦兒冒出的暮家宋家的舅母嬸嬸們,她也著實難以分辨,只徒留自家姑娘和那群舅嬸們大眼瞪小眼。

  宋太祖母和宋太祖父趕來,瞧見被圍堵的乖囡囡,面色便冷了下來。

  “都松手,退開。”宋太祖父想擠進去,但面前都是女眷,他一老頭便不能和人擠人,只能拿出自己太老爺的身份去唬人。

  “乖囡囡,我的乖囡囡,怎么瘦了?”宋太祖母趁著宋太祖父發威那瞬間忙擠進去,拉著宋枝鶴的小手滿眼濕潤的喜意。

  宋枝鶴自小被家里幾位老祖宗寵著,有很深的感情。

  她環抱老祖宗,柔聲中夾雜著幾分泣聲,“太祖母,蓁蓁好想您。”

  老祖宗也頓時淚流滿面,乖囡囡自幼在她們膝下長大如今就要嫁人,日后進了長公主再出來見面更是艱難。

  明明是她們手心里的珍寶,怎么到頭來偏偏還是護不住。

  “乖囡囡,就不想太祖父嗎?”宋太祖瞧著也甚是滿眼淚意,乖囡囡又聰明又貼心,這些年雖然在京都,但每次寫信回去必然也送了很多東西,全部是貼心他們這些人的,每樣都是精心準備的,宋家怎可能不喜歡這樣的姑娘。

  “想。”宋枝鶴眉眼彎彎瞧著太祖父。

  宋太祖母回頭瞪了他一眼,想你這個糟老頭子還占時間,還不如多想想她呢!

  “乖囡囡。”身后傳來幾道熟悉的聲音,宋枝鶴從宋太祖母的懷里出來,回頭就瞧著祖母祖父和外祖母外祖父,連著家里的叔叔舅舅們匆忙趕來。

  宋枝鶴一一行禮而見,皆都被人擁著。

  要不是宋太祖母先發了話,說不定人人都要相看著。

  宋太祖母拉著宋枝鶴往著前廳走去,宋祖母暮家祖母瞧著紅了眼眶,就等著宋太祖母閑談結束等著她們看看囡囡。

  無奈二人的太祖母孫感情深厚,直到宋府家宴開宴才結束感情交流。

  家宴桌上,宋枝鶴和幾個老祖宗坐同一桌,飯桌上被噓寒問暖,宋枝鶴皆面面俱到。

  宋元臻和季鞅以及宋家兄弟暮家兄弟一桌,暮梔和宋家妯娌暮家妯娌一桌,眾小輩們分幾桌,但眾人的目光時不時瞧著最上座,滿眼甚是羨慕。

  若說家里能討得祖宗們歡心的就有很多,但是能從容照顧到每一個的,著實做不到。

  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只有主桌的宋枝鶴被長輩們照顧得極為飽腹。

  飯后,宋枝鶴便讓宋管家把太后娘娘送來的禮,一一分送給宋家暮家人,眾人滿面喜色,老祖宗們只是嘴上感謝了幾分,隨后便搶先要和宋枝鶴溫存閑談。

  但天色已晚,均已到了老祖宗們的作息時間,宋元臻和暮梔便讓老祖宗們回去休息,明日后日還是有時間慢慢聊的。

  老祖宗們想著囡囡從皇宮出來便也心疼,就也讓人早些散了。

  宋元臻和暮梔最后離開,他們看向自家閨女總覺得她情緒不高,不知道是否在皇宮遇到了什么事情,可詢問后,小姑娘淺笑沒有一絲破綻,二人見真沒有情況才緩緩離去。

  夜間歡鶴樓處,清歡剛替姑娘沐浴完,瞧著姑娘的氣息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姑娘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婢子去請大夫過來?”

  “無礙,但我想喝點熱茶。”宋枝鶴蹙眉,裹著毛皮靠在床榻上輕聲道。

  清歡立即點頭就往外面走。

  清歡剛出門,宋枝鶴便從浴房處的窗口取出一張紙,紙上寫著暫緩二字,她蹙眉幾秒,便將紙撕碎后用水沾濕埋進了花壇里,才緩緩往著床榻上走。

  走到一半,宋枝鶴頭疼得厲害,腳底更是全身冰冷,今日里鳳鸞宮的事故讓她初生懼意,她不知曉是否那宮人故意的。

  她確實沒看到那宮女的死亡,但是面前的尖利疾風和血液,怎么都能猜測到。

  宋枝鶴雖兩世為人,宮斗劇看得不算多,加上后期的記憶喪失了些,更別說經歷了,對于死亡這件事情是可以接受的,但不代表能親身經歷。

  她似乎能夠想象到有個活生生的性命就在自己面前葬送了,不是事故而是人為這一點,瞬然讓宋枝鶴寒意四起。

  “嗒嗒。”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宋枝鶴微頓,披上了皮衣裹緊了厚重的錦袍,才淺聲道,“進來。”

  門外人聽見后才淺緩而進,等著打開幕簾后,宋枝鶴才瞧見來人是二哥。

  宋臨睿一身淺青色的錦袍,面冠如玉,容貌和宋枝鶴七分相似,只是男子更是五官大氣些,姑娘更小巧精致些。

  “今日入宮發生了什么事情?臉色怎么這么不好?”宋臨睿瞧著她,見她又想用騙父親母親的話來搪塞自己,面色冷了下來。

  宋枝鶴無奈笑了,剛站起來一個不穩差點摔了下去,宋臨睿及時扶著她,面色擔心又陰冷,什么事情都一個人藏,真能的她。

  宋枝鶴知道騙不了二哥,只能如實相告,對于今日里所遇之事,她猜測皇后是殺雞儆猴。

  宋臨睿眉頭緊皺,“你受傷了沒?臉色怎么這么蒼白?”

  “我沒事,二哥我想讓你幫我暗中調查皇后,我想知道她的所有事情。不知道為什么那鳳鸞宮,讓我感覺后背陰寒。”宋枝鶴認真看著二哥說,她是極為懶惰的,但對于危險的事物她是喜歡知己知彼的,哪怕不為敵,也先掌握所有。

  “好,等會讓李琰過來瞧瞧,你這臉色著實難看到極點。”宋臨睿點頭,皇后?趙家?殺雞儆猴?如若真敢對他阿妹下手,他宋臨睿絕對不會放過。

  “嗯,不過我只是被嚇到了,頭疼厲害,可能半夜會高熱,今日太后肯定會懷疑我,我想要二哥幫我讓皇宮內人知曉,但不能讓太祖母他們擔心。”

  宋枝鶴抬手試了自己額角,有些滾燙,認真看著二哥。

  宋臨睿無奈又心疼,“我盡量。”

  宋臨睿離開,等著清歡回來后,讓姑娘喝了些熱茶睡了過去。

  正如宋枝鶴所料,半夜高熱不醒,她進入夢魘,夢魘里是鳳鸞宮門前不斷有人死亡的場景。

  清歡和李琰原本就守著,清歡是看姑娘臉色不對才多注意了些,而李琰是二公子安排能隨時關注姑娘情況的。

  宋枝鶴出事,先提醒了宋元臻和暮梔,隨后就是二公子。

  宋臨睿站在床榻前沉默,目光看著床上的人兒面色慘白,想起半夜身體也突如其來的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雙生兒心有靈犀的緣故。

  宋元臻和暮梔心底發怵和心疼,不知道是不是蓁蓁不想嫁入皇家而一直悶在心里,如今這一發作才會如此厲害。

  大夫隔著細絹把脈,瞧著姑娘面色慘然,額角細汗隱隱冒出,他蹙眉,“姑娘高熱不醒,亦像似被夢魘纏住,是否近日被什么嚇到而悶與心中導致發寒?”

  宋元臻抿了抿唇,似乎沒有。

  暮梔微抬首,雙眸紅著輕聲道,“她向來乖巧有主意,家里最大的事就是她的婚事,她是不是不想嫁入而沒有跟我們說?”

  宋元臻愣住了,眼睛瞬間紅了,他咬著牙背過身去,怨恨自己這官身,怨恨自己的能力。

  “父親母親,我覺得嚇到她的不是婚事,如果是的話,之前就該發作了。”

  宋臨睿繼續道,“是不是近日在皇宮內出了些事?”

  他這一提點,宋元臻這才想起今日里姑娘從回來就不對勁,和往日的情緒不一樣,難道皇宮內出了什么事情?

  宋元臻惶惶難安,轉身就要往外走前去皇宮,但走了一半便頓住了腳。

  暮梔見自家丈夫這般,二十幾年的夫妻定然是了解的,她擦了擦眼淚,“如今宮門已關,你若就此前行,少不了被彈劾還惹圣上不喜,還是我去求長公主借討要太醫之事前去打聽。”

  宋元臻抿了抿唇,只好點頭。

  宋臨睿不放心母親一人前去想陪同,但被母親拒絕了。

  夜色如墨無邊,暮梔帶著貼身嬤嬤快速上車往著長公主府走去。

  宋臨睿站在宋府門前瞧著黑暗中漫舞的星光,看不清眼底的分明。

  他知道母親前去,太后那邊能解疑心,但關于妹妹的事情想必會被假話中和掉。

  “嗬”

  寂然寥寥中傳來一聲低嘲后,宋臨睿轉身回府,魚和熊掌怎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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