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落跑新娘是萌寶媽咪陸星冉紀墨白 > 第255章 他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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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律言落在她腰間的手指變得無比僵硬,臥室里噤若寒蟬。

    他的眼睛漸次發紅,隱忍半晌終究是當做什么都沒聽見,用手指輕輕扣住她的下巴,對著她的唇瓣緩緩吻了下去。

    男人的氣息,清冽好聞。

    帶著強勢的占有欲,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吞沒。

    江稚連躲的機會都沒有,男人的掌心扣著她的后腦勺,半帶強迫著她抬起臉。

    這一個吻,潮濕又帶著點狠勁。

    江稚看著他眼睛里的血絲,感覺他的心情好像不怎么樣。

    那件事大抵還是他心里的一個釘子,扎進肉里,長時間不處理就會生銹。

    感染,化膿。

    直至無法愈合。

    江稚沒想到她說了那樣一句話,沈律言還要繼續下去。

    她很疲倦,結束的時候困得已經睜不開眼皮。

    渾身上下哪哪兒都很酸脹。

    尤其是小腹。

    江稚哪怕困得要命,還是強撐著最后一絲精神,忽然間抓住他的手,在昏昏沉沉的意識里開口問了他:“你戴套了嗎?”

    她太困了。

    看不清沈律言臉上的表情,只記得一雙發紅的眼睛,和男人蒼白的臉色。

    她不明白他的眼睛為什么那么紅,也不懂他的臉色為什么那么難看。

    她也沒說錐心刺骨的狠話,只是認認真真的問了他一個問題而已。

    沈律言手指蜷縮,渾身都有種刺骨的冰冷,有時候寧肯她不要對自己張嘴說話,吐出來都是叫他心口窒頓的刀子。

    一刀一刀深深扎進他的血肉里。

    他啞著聲,嗓音聽起來很平靜:“戴了。”

    江稚好像才放了心,緩緩松開了他,枕著被子睡了過去。

    床頭柜上放著她洗澡之前摘下來的助聽器,沈律言這會兒反而有點睡不著覺,他拿起她的助聽器看了一眼,小小的、一點都不好看。

    他無法想象如果她一輩子都要靠這個,要怎么辦?

    沈律言的眼珠又酸又脹,疼的實在不行了。

    他閉上眼睛緩了緩,還是疼的讓人有點受不了。

    他忽然想到很多無關緊要的小事,比如那次陪她從醫院里出來,經過診療室的時候,去配助聽器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很少有像她這個年紀的年輕人。

    她今年才多大?二十來歲。

    年紀輕輕。

    沈律言沒有繼續再想下去,胸口隱隱作痛。

    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是愧疚?是占有?還是愛?

    沈律言分不清楚。

    他隨手關了臥室的主燈,只留了她床頭那邊的壁燈,然后放輕動作躺在她身側,慢慢抱緊了她的身體,他的鼻尖輕輕蹭過她的頸窩,低低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對不起。”

    盡管他已經說了很多遍。

    盡管已經無法挽回。

    但這件事,現在他確實很后悔。

    沈律言這輩子后悔過的事情,屈指可數。

    小時候,哪怕是父親在他身上打斷了幾根軍棍,也無法從他口中聽到后悔了幾個字。

    他很倔強,很頑固。

    很不喜歡一些追悔莫及的橋段。

    覺得惺惺作態。

    江稚睡著了,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沈律言摟緊了她的腰,哪怕他明知她不愿意留在他身邊,他現在還是想自私的把她困在身邊。

    沒有理由。

    ——

    江稚睡了個安穩覺。

    她身上穿著睡裙,不記得沈律言什么時候幫她換的衣服,先前那套睡衣濕漉漉的,確實不能再穿。

    走進浴室,鏡子里的女人身上痕跡明顯。

    皮膚白,就更顯得有些顏色很深。

    江稚簡單沖了個澡,洗漱過后換了套看起來比較都市麗人的套裝。

    她今天約了客戶吃飯,邊吃邊商量定稿的事情。

    有些細節需要面談。

    江稚已經收到了兩筆定金,等手上這兩個簡單的活兒結束,就能收到一筆還不錯尾款。

    她現在手頭上已經沒有那么拮據,不過還是沒打算動用那筆錢開工作室。

    萬一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她又拿不出錢,就很難堪。

    江稚周末還需要去療養院里接母親回家,但她其實并不放心母親一個人住在她租的房子里,琢磨著找一個靠譜穩妥的護工照顧。

    事情總要一件件的辦。

    不好操之過急。

    江稚早上九點多就出了門,沈律言和她差不多的時間去了公司。

    兩個人并沒有什么交流。

    沈律言叫她去餐廳吃早飯,江稚說了聲謝謝。

    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她為求穩妥,叫住了西裝革履的男人,再次確認了一遍:“您昨晚戴套了嗎?”

    沈律言繃著冷臉,一絲一毫多余的表情都看不出來,眼神漆黑:“戴了。”

    江稚說了個好字。

    沈律言站在門邊,看不太清楚神色,他問:“你今天要出去嗎?”

    江稚點頭:“嗯。請客戶吃飯。”

    沈律言本來想問什么客戶,是男是女,但他也知道自己張嘴她一定不會高興:“注意安全。”

    江稚想了下,說:“多虧沈先生以前的鍛煉,應付這些我一向得心應手。”

    她想了想,以前她不僅是他的秘書,還是他的擋箭牌。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吃了不少苦頭,但也確實成長了不少。

    男人聽到她的感激,并未有任何的愉悅,而是一言不發。

    沉默不語的他,看起來竟然有些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