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落跑新娘是萌寶媽咪陸星冉紀墨白 > 第245章 為情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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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西周進了一間單獨的診療室。

    他換上了病號服,躺在病床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誰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

    醫生還在猶豫,最后一次問他:“盛先生,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盛西周極淡的嗯了聲。

    醫生在開始之前還是要提醒他:“就算這樣,我們也不能保證一定奏效,也許要很多次,要很長時間。”

    這些話,盛西周早就聽他們說過。

    一次不行,就兩次。

    兩次不行,就十次。

    他有的是耐心耗下去。

    既然是他的記憶,就不會失去的那么徹底。

    盛西周緩緩閉上了眼,耐心已經不剩多少:“來吧。”

    強流電擊確實是很殘忍的,除了生不如死的疼痛幾乎沒有別的感覺。

    這個詞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但是持續性的、一次接著一次的強刺激,是會讓人覺得絕望的。

    一切準備就緒后,醫生調試好電流,摁下了開關。

    盛西周當即被疼的臉色蒼白,微微仰起了脖頸,青筋暴起,五官看起來都有些猙獰。

    沒過一會兒,他就被疼得渾身都是汗,像是被從水中撈起來一樣。

    太痛了。

    痛得渾身痙攣。

    他的掙扎,就是徒勞。

    強烈的刺激下,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

    連斷斷續續的回憶都沒有。

    醫生不敢繼續下去,這個數值已經快到了臨界值,尋常人根本遭受不住這種強烈持續的刺痛,他卻還覺得不夠,要求加大數值。

    盛西周渾身都沒力氣,眼神漆黑:“繼續。”

    醫生只好聽他的,將數值調到了安全范圍內的最大。

    盛西周用力握緊了拳頭,臉色慘白,他感覺自己好像到了瀕死的時刻。

    醫生膽子沒有他大,趕緊停了下來。

    盛西周躺在病床上沉默了很久,他這會兒連床都起不來,過了許久,他用手臂強撐著身體,慢慢爬起來,他沒什么情緒:“周二我再過來。”

    他漸漸緩過來,下了床。

    他攥緊了手機,走出了病房。

    門外的保鏢跟著他一起離開,走廊這片的氣氛總算沒那么壓抑。

    盛西周上了車,助理坐在前面什么都不敢說。

    他揉了揉眉心,臉上除了疲倦還是疲倦。

    他剛才也不是什么都沒想起來。

    沒有畫面,只有聲音。

    “盛西周,你別總是跟著我呀!我還有其他的朋友的呀,要不然你和我們一起玩也可以。”

    “不要。”那道聲音很執拗:“我不要別人。”

    盛西周聽得頭疼欲裂,他深深吸了口氣,他勉強平靜下來,抬眸望了眼窗外,忽然叫司機停下了車。

    助理心里一驚,“盛先生,怎么了?”

    盛西周下了車:“你們都先離開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助理和保鏢面面相覷:“這兒不安全,我們…”

    盛家的生意,不完全干凈,招惹到的人也不完全都是好人。

    少不了仇家。

    平時去哪兒都得帶上保鏢。

    盛西周冷下了臉:“我叫你們滾,聽不見嗎?”

    這位年輕的家主,氣勢凜凜,他們不敢再多說,只能默默離開。

    車剛好經過了他們讀過書的高中。

    盛西周站在校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很久,他也離開了這里。

    顧庭宣昨天告訴他說,沈律言已經同意了和江稚離婚。

    幾個人已經很久沒聚,顧庭宣攢了個局,在他的私人公館里。

    出乎意料,顧庭宣今天晚上沒叫江歲寧,平時他們很少會漏掉她。

    但這次,顧庭宣就是不想。

    他說不上來為什么。

    從高中認識開始,其實他們對江歲寧就很遷就,和對其他女孩子的態度完全不同。

    沈律言心甘情愿寵著她,盛西周就更不用說,顧庭宣估計江歲寧就算去殺人了,他也會縱容著她。顧庭宣呢?也不討厭她,將她當成了個比較可愛的妹妹。

    沈律言比盛西周先到,他坐在沙發里面,一言不發。

    顧庭宣發覺他臉色不好,整個人也心不在焉的,那天早上他是聽見了沈律言親口對江稚說同意離婚幾個字的。

    他不會出爾反爾。

    答應了的事情,應該就會做到。

    顧庭宣給他倒了杯酒,不著痕跡地問:“你們去拿離婚證了嗎?”

    沈律言沒喝酒,他皺著眉,說:“還沒有。”

    顧庭宣問:“你反悔嗎?”

    沈律言吐字:“不可能。”

    顧庭宣就沒接著往下問了,話說到這個份上,沈律言是不可能后悔的。

    他很懂眼色及時打住了這個話題。

    沈律言反倒還要繼續說下去,燈光下他的五官精致不似真人,一雙冷峻的眼,極其漂亮,他便是繃著高高在上的矜傲,都是頂頂吸引人的大少爺。

    他說:“我后悔什么?她值得我出爾反爾嗎?”

    顧庭宣笑了下,沒說話。

    沈律言面無表情:“我沒了她也不會死,也不會痛,還省去了不少麻煩。”

    顧庭宣問:“那你們現在是為什么僵持住了?”

    沈律言一聲冷笑:“她拿不出錢。”

    “什么錢?”

    “違約金。”

    顧庭宣心想你這不還是不想離婚嗎?何必嘴硬。

    但是已經被扯入情感的男人,是沒什么理智可言的。

    而且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顧庭宣其實也很奇怪,以前沈律言和江歲寧在一起那會兒的時候,不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不明白的懵懂毛頭小子。

    為情淪陷這幾個字看起來好像離沈律言很遙遠。

    但是顧庭宣感覺現在也快了。

    一步步的沉淪。

    等到發覺的時候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感情是最扯不清楚的事情。

    過了很久,沈律言垂下眼皮,輕聲說:“其實她就算不給我,我還是會簽字的。”

    他笑了聲,這個笑里竟然有些苦澀:“但是你知道嗎?她寧肯和我分期,也要讓我快點簽字,那兩百萬是她全部的錢,她為了結束這段婚姻,實在是太狠得下心了。”

    顧庭宣勸不了什么,他自己都心思不純。

    還記得那天她從音樂廳里失魂落魄走出來的樣子。

    漂亮、易碎、可憐兮兮。

    她被沈律言放了鴿子。

    別人不清楚,顧庭宣是看見過江稚對他的那種仰慕。

    小心翼翼藏著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的偷偷愛著他。

    她愛著沈律言的時候,沈律言對她沒感情。

    現在沈律言動了凡心,她已經遍體鱗傷了。

    來不及,趕不上。

    是老天沒有眷顧他們。

    一直沒出聲的盛西周忽然開了口,他說:“江稚高中的時候喜歡你,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