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消息,他們所有人都一夜睜眼到了天明。
第二天雖然沒下雪了,但天氣沉悶,也不算好。
上午十點,容婳和季雪留下來看著裴月和孩子,席硯琛、席昭延還有賀凌舟三人一起往清怡山莊去了。
料想凌梅不會那么容易松口,所以人去的多好周旋。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到了。
而距離現在,他已經差不多半年沒有回過這里了,哪怕他已經是席家名正言順的家主。
他們沒有多磨蹭,直奔大房一家所住的東區別墅。
縱然這里是大房的地盤,但家主來往,毫無阻攔。
他們進到院內后,正好看到身穿一身黑色單薄睡衣的凌梅,站在院內望天。
她不再似曾經那樣,永遠看起來都是雍容且強勢的豪門長夫人,頭上雙鬢完全白了,也沒有收拾。
臉上似乎也沒再去做保養,不僅皺紋明顯,就是膚色也暗沉焦黃。
看起來,不止五十歲,說六十也有人信。
席硯昆和妻子凌梅,年過半百,在席家機關算計,目的不過是為了扶持自己唯一的兒子坐上那個家主之位。
可誰曾想,席驍一朝入獄,一舉摧毀了他們多年的努力。
最初,夫妻倆還忙著東奔西走,希望席驍量刑可以輕點。
但是當初鳳綺目睹了朱巧的死,這件事有鳳家干預,他們兩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席驍接受最公正的審判。
如今夫妻倆的希望是徹底被摧毀了。
席硯昆心情最不好受,畢竟兒子和父親先后出的事,他被刺激的大病了一場,好了以后也經常生病昏迷,或者自言自語,有點癡呆的先兆了。
而他也有了事,對于凌梅來說,無疑是等于,家完了。
她看似沒什么事情,但席硯琛有讓二房悄悄安排心理醫生過來看過,她的精神也有點問題。
總之,都挺慘的。
可這一切,怪不得別人啊。
......
席硯琛三人的出現,吸引了凌梅的視線。
席昭延先上前一步,疏離又親和道:“長嫂,外面冷。”
凌梅恍若未覺,遲鈍了良久,在眼睛看向席硯琛時,有了幾分恨意,道:“你們來干什么?”
賀凌舟也站出來,“和您談點事情。”
看到他,凌梅依舊帶著恨。
不過她沒與他們三個多言,轉身朝屋內去了。
三人跟上。
室內還是一如之前的奢華,但就是迷茫著強烈的中藥味道。
凌梅走到客廳的魚竿前,看著里面的魚。
有幾條肚皮翻著,還鼓鼓的,顯然是被撐死了。
她歪頭,細細看著那些死魚,開口:“說吧,想和我談什么。”
事關裴月的生命安危,席硯琛沒能沉住氣,直接道:“裴月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一句話,讓凌梅一頓。
接著她轉過頭,眼睛瞪大,看起來陰森又可怕,問他:“你才知道她身世不一般嗎?”
席硯琛猛地站起了身:“她到底是誰家的女兒!”
凌梅瞪著他,沒有說話。
席硯琛雙眸閃動,飽含希冀。
客廳的掛鐘滴答滴答作響。
時間突然變得十分漫長。
明明是在等待,席硯琛卻依舊焦慮地額頭上生了一層細汗。
良久后,凌梅才道:“想知道啊?”
席硯琛的喉結滾動。
凌梅又說:“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