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我靠美顏穩住天下 > 第 53 章 第 53 章
  都被咬傷了還能先慢條斯理地嘆上一口氣,顧元白真是對他服氣了。

  圣上沉著臉,帶著薛遠來到溪邊之后就將他的衣袖劃破,兩個尖細的牙印深入皮膚,顧元白奪過薛遠的匕首,在他衣擺上撕出一條長布條,在傷口上方不遠處進行包扎。

  小皇帝應該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但他卻很是鎮定,手法利落而面無表情。這樣的鎮定讓薛遠甚至有些著迷。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想要碰碰顧元白的臉頰,到半路時發現手指上染了血跡,又收了回來。

  “圣上,”他開口,“臣倍感榮幸。”

  能被圣上包扎傷口的待遇,他應當是比那個張緒先享受到的吧?

  顧元白眉眼壓著,心情不好,“給朕閉嘴。”

  顧元白不是忘恩負義自私自利的人,薛遠拼命救他的時候他還記得。只要不涉及到底線,顧元白就是一個社會好青年。更何況深山野林,沒了薛遠,他自己走出去?

  在薛遠說話的時候,顧元白已經拿著匕首將毒蛇咬出的傷口劃破,他問道:“你認不認識那條蛇?”

  “認識,”薛遠也就是因為認識才不急,“有毒,毒不大,最多也就身上麻上幾日。”

  顧元白點了點頭,這時才拿著水囊,用清水清洗著薛遠身上的傷處,再用力擠壓著這道傷口。

  他的身體弱,擠了一會兒血就沒力氣了。顧元白只好喝了一口水,確定口中沒有任何傷處后,才低頭給薛遠繼續吸著血,唇一碰上,薛遠瞬間僵硬在了原地,覺得有些頭暈眼花。

  顧元白把嘴內的血吐出,拿起清水漱上一口,再次低頭給他吸吮手臂上的鮮血。

  來回幾次,等到鮮血的顏色重新變得艷紅之后,顧元白才停了下來。他連連漱了幾次口,確保口中沒有吃進一絲鮮血,自己也沒什么頭暈眼花的征兆之后,才合上水囊,轉身看看薛遠面色,這一看,薛遠面色泛紅,眼中出神,好似中毒已深的模樣。

  顧元白眉頭一皺,又在周圍看了一圈,采些松蘿來給他的傷口覆上,又撕下一段布條裹上。薛遠腦子正亂,就見圣上拿起刀鞘,鋒利匕首劃過刀鞘,發出陣陣火花和刺耳摩擦之聲,薛遠被這聲音驚醒,一抬頭,就對上了顧元白的目光。

  顧元白將匕首放進刀鞘,“感覺如何?”

  薛遠感覺了一下,“圣上,臣一切都好。”

  顧元白奇怪:“既然一切都好,面上怎么紅了?”

  薛遠心道,老子被心上人主動親了,還不能臉紅一下以表敬意?

  他怕被看出來心意,就佯裝不耐,偏過頭,下顎緊繃,“圣上,不談這個了。臣去把剛剛摘下來的野果拿著,天色已暗,山洞中也要再布置布置,以防毒蛇蟲蟻跑進。”

  然而再怎么布置,這處山洞在天下之主的面前還是十分的簡陋。

  如果只是薛遠自己一個人,那么他自然不會講究這些。可看著顧元白,薛遠卻覺得哪里都配不上小皇帝。

  他脫下外衣,將尚且干凈的一面翻轉過來鋪在草席之上,“圣上,將就一夜吧。”

  他拖著個咬傷忙來忙去,顧元白冷靜理智地提醒道:“你這樣會折騰傷口,使殘余的蛇毒蔓延加快。”

  薛遠隨口道:“臣命硬的很,沒事。”

  傍午時還說著沒事的薛遠,夜里的時候就發起了高燒。

  顧元白坐在床邊,幾乎無語地看著靠著山洞墻壁昏昏沉沉的人。

  薛遠離得顧元白很遠,他渾身汗濕,臉龐在微微皺著,神情似痛苦似掙扎,身上白色染血的里衣也染上了泥土塵埃,整個人狼狽至極。

  顧元白最終嘆了口氣,下床朝著薛遠走去。

  沒想到這種在小說中才會發生的劇情他如今也體會了一遍,只是受傷生病發燒的不是他這個體弱之人,而是薛遠這個身強體壯的主角。

  顧元白揉了揉眉心,揮去困意和疲憊,“薛遠?”

  薛遠嘴唇干燥,面色發熱,顧元白蹲在一旁用手一探,果然是發了燒,他再次叫了一聲:“薛遠,能聽到我說話嗎?”

  薛遠在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了心上人的聲音,他奮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顧元白就傻樂:“圣上?”

  這笑容實在是太傻氣了,顧元白被逗樂了:“別睡,保持清醒。”

  薛遠只看見顧元白嘴唇一張一合,他咽咽口水,喉嚨一疼,劍眉頓時皺起。

  顧元白:“別說話了。”

  薛遠點了點頭,顧元白起身去找水囊。喂了薛遠一些水后,看薛遠清醒了一些,他才問道:“冷嗎?”

  “熱,”薛遠啞聲笑了笑,“圣上,臣快熱死了。”

  說完,他動了動手,一頭栽進了小皇帝的懷里。宮廷熏香味而傳來,顧元白身上的冷意也傳來,薛遠滿足的喟嘆一聲,在頭腦不清不楚之間,反而忘了皇帝曾經對他說過的威脅。

  仗著先前圣上的仁慈,所以大著膽子,趁機上了手。

  顧元白悶哼一聲,怒氣橫生。

  “再敢動一下,”他語氣陰陰沉沉,危險,“朕看你是疼的還不夠。”

  薛遠一被威脅他就受不住,圣上身上的香味悠長而雅致,薛遠近在咫尺,聞得很細,這香味比薛遠聞過最好聞的東西還好聞。

  圣上都能給他療傷了,怎么也是對他不同的吧?

  薛遠沒忍住笑了。

  顧元白的呵斥被他忽視,突然,圣上渾身一頓,不動了。

  薛遠笑了,他記得顧元白嬌嫩,于是很小心,知道自己手糙,于是緩了又緩。

  掌心的粗繭一磨,跟羽毛劃過似的癢。

  自己來,和別人來,感覺完全不一樣。

  顧元白爽到了,腎上激素飛升。男人都是這樣,爽了之下,理智就開始有些搖搖欲墜。

  黑夜無人,鳥啼蟲鳴不斷,微風徐徐,這個環境之下,人幾乎要順心而為。

  顧元白抓著薛遠的頭發,讓他抬起頭,兩個人目光對視。

  薛大公子聲音低啞,目中好像藏著火花:“圣上。”

  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從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神情有些微微的紅,片刻,圣上驟然掐緊了薛遠的下巴,然后狠狠吻了下去。

  唇舌熱火烈油一般的交纏,顧元白占據著主位,他勾著薛遠的舌尖,吮吸,糾纏,滿腦子都是本能的沖動。

  薛遠呼吸炙熱,他抱著顧元白,都懷疑這是個夢。

  等分開時,唇已經燒起來了。

  顧元白捏著薛遠的下巴,唇瓣在他的唇瓣上頭輕啟,他笑了笑,誘哄道:“薛侍衛,伺候朕,會嗎?”

  給他伺候舒服了,那就重重有賞。

  *

  薛遠伺候的很好。

  顧元白爽了,爽了之后理智就回來了。他很淡定,淡定地起身,淡定地朝草床走去,薛遠在背后低低一笑,擦著手,“圣上怎么這般無情?”

  顧元白也笑了:“我與薛侍衛都是男人,這叫什么無情?不就是讓薛侍衛伺候了朕一把,難不成薛侍衛還想做朕的宮妃了?”

  他說的理所當然。

  薛遠一愣,隨即眉眼一壓,陰翳地朝他看來。

  顧元白好似是個占完便宜就不負責的大渣男一樣,他自己也有些好笑:“薛侍衛,怎么這么看著朕?朕記得你之前似乎還說過,即便為朕做什么都愿意。”

  薛遠不說話,臉色仍然陰沉。

  顧元白摸了摸鼻子,又舔了舔唇。

  說實在的,剛剛那一下感覺確實不錯。力與力的對峙,接著便是他的全權掌控。顧元白很肯定地說自己并不喜歡男人,也許正因為如此,即便在不理智的沖動下強吻了薛遠一下,他也沒有產生任何其他的心思。

  說是接吻,其實就是撕咬。

  唇上都能品出血味了。

  顧元白隨意坐在床邊,大馬金刀,衣衫還有些凌亂。他看著薛遠,又是微微一笑,安撫地道:“薛侍衛,朕只是一時激動。想必你也不會在意,你不是女人,朕也不是女人,不過這次卻是朕莽撞了,這是朕的錯。”

  他輕描淡寫,“薛侍衛想要什么?”

  薛遠半晌之后,才冷笑一聲,“圣上可真是仁慈。”

  顧元白此時對他的耐心還大,裝作沒聽出他話語之中的嘲諷,含笑道:“薛侍衛想清楚之后同朕直說便可。”

  他想要換個話題,薛遠卻不讓他如愿。他語氣冷冰冰,像是含著刀子和利箭,“圣上就不替自己想一想?”

  顧元白奇道:“朕替自己想什么?”

  薛遠的手瞬間攥緊,幾乎咬牙切齒地道:“——我摸了你!”

  顧元白中肯評價:“薛侍衛的手糙是糙了點,力度卻是正好,摸起來讓朕很舒服。”

  通俗的來說,這不就是簡單的幫忙了一下。

  只是那個吻確實沖動了,雄性激素一下子沖了上去,顧元白就抓著人親了。

  ——但是,人本來就會在沖動之下干些連自己都反應不及的事,顧元白自己都爽了,他沒什么感覺,他是不計較了,但難免被他強吻的人會計較。

  他的神情很坦蕩,但就是這么坦蕩的神情,卻讓薛遠郁結于心。

  所以誰來都可以?只要讓小皇帝爽?

  薛遠表情難看,他捏住了一塊石頭,用力攥著,石頭尖銳刺破手心,鮮血流出,疼痛帶來無比的清醒。

  白親了?白摸了?

  這什么意思?

  *

  第二日一早,紅云背著兩個人,馬蹄飛快地在林中奔跑。

  循著東邊暖陽的方向,薛遠在顧元白身后,他臉色仍然難看,煞氣深深,目中幽暗。

  顧元白微微閉著眼,瞧起來好像睡著了。

  薛遠在他耳邊說話,語氣沉沉,“圣上,臣就這么被您無視了?”

  顧元白鼻音應了一聲,懶洋洋地說:“薛侍衛,這句話你今早已經說過數遍了。”

  薛遠的表情更加陰沉,他冷呵一聲:“圣上,臣心都冷了。”

  這句話一出,顧元白都忍不住笑了。

  但他笑了兩下,覺得不好,昨晚明明是兩個人的意亂情迷,他強吻薛遠的時候,薛遠明明也回應了。但顧元白一想起之前薛遠所說的“忠君之心”這四個詞,就覺得現在這場面有些古怪,“冷的是對朕的忠君之心嗎?”

  是心上人的這顆心!

  這句話被咽了下去,薛遠悶聲應了一聲。

  還好還好。

  顧元白徹底松了最后一口氣。

  薛遠不喜歡他,對他沒意思,只是感覺忠君之心被皇上玷污了,或許還難受于和皇上意亂情迷地親上了,但只要薛遠不喜歡顧元白,顧元白就沒有拔吉爾無情的渣男感。

  他不無慶幸地道:“昨夜是朕莽撞了,但薛卿放心,朕也絕對對你沒有那種齷齪的心思。”

  薛遠幾乎被氣笑了,他雙目沉色上下浮動,“圣上所言極是,臣記下了。”

  草他娘的。

  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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